三、发展中国家民族社会主义思潮与实践

1．发展中国家民族社会主义产生的原因

历史原因。亚非拉美民族独立国家在历史上几乎都是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和附属国，饱受殖民主义奴役之苦，因而他们憎恨殖民主义，憎恨与殖民主义结为一体的资本主义。在他们看来，“资本主义文明”带给他们国家、社会和个人的只是动乱、贫困、堕落、破产和死亡。他们认为建立在资本主义基础上的剥削，与依靠殖民剥削而迅速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制度，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根源。所以，同资本主义彻底决裂，是这些国家与人民的共同心愿。二战后，原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落后国家，如中国、朝鲜等建立了社会主义，更增强了他们向往社会主义的感情。可见，亚非拉美一些民族独立国家选择社会主义并不是基于对社会主义的深刻了解和明确认识，而只是基于对殖民主义剥削和压迫的憎恨。他们对资本主义只有感性认识，而缺乏理性的批判。他们只是选择了社会主义的“结果”，而没有注意社会主义的“过程”，所以，对他们来讲，社会主义更多地只是一种良好的愿望。

现实原因。首先从思想上看，亚非拉美地区传统的封建意识、宗教意识和小生产意识相当严重，但当代各种政治思潮对这些国家的政党、派别和个人的政治倾向都产生过重大影响，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对这些国家影响最大。这一地区在20世纪20～30年代就已经建立了共产党，这些党为争取民族独立和社会主义前途而斗争，在群众中有一定影响。二战后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使这些国家的一些政治家认识到，用社会主义来解决经济和社会发展问题是20世纪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但由于这一地区生产力落后，现代工业不多，工业无产阶级人数甚少，共产党力量有限，所以，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受到很大制约。一些党的领导人受阶级局限性影响，往往从民族主义角度来理解和宣传马克思主义，因而难以成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相比较而言，民族社会主义对这些国家有着比较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这与社会党国际支持民族解放运动，在财力、物力上援助这些国家发展民族经济分不开。其次，是阶级根源。在这些国家中，领导民族解放运动的力量主要是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一些封建王公贵族及部族酋长。这些人一方面痛恨帝国主义殖民统治，另一方面又与帝国主义和国际资本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一方面惧怕社会主义，另一方面又不敢违背民意、不敢选择资本主义，于是巧妙地在社会改良中贴上社会主义的标签，以获得人民的信任和支持，这样既可以加强国家的资本主义建设，又可以宣传各种非科学社会主义，削弱共产党的力量。再次，是经济上的原因。不同的经济内容、经济性质决定了不同类型、不同性质和形式的社会主义。再其次，还有宗教的、民族的原因，尤其是中东地区宗教意识和民族意识相当浓厚，这一地区就出现了各种宗教的、民族的社会主义思潮。最后，外部力量的影响，也是该地区产生社会主义及形成不同流派的重要原因。

2．发展中国家民族社会主义的历史沿革与现状

发展中国家的民族社会主义在二战以后的发展，经历了兴起、高涨、曲折和当前的低潮发展几个阶段：1945～1955年为兴起时期。战后先是亚洲独立国家印尼和印度走社会主义道路，拉开了民族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序幕；1955～1965年为高涨时期。除了亚洲的民族社会主义继续发展以外，非洲民族独立国家纷纷宣布要走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即北非的“阿拉伯社会主义”和南非洲的“非洲社会主义”；1965～1981年为经历曲折、出现多样化发展的时期。这一时期，由于国内外阶级斗争形势的变化，一些国家纷纷改变了社会主义路线，有一些国家受苏联、中国的影响，宣布奉行“科学社会主义”。这一时期“民主社会主义”类型的民族社会主义力量有了明显的增长，并于1981年初成立了非洲社会党国际，在拉美也出现了军事社会主义、基督教社会主义等各种形式的民族社会主义；1989～1999年为低潮时期。受苏东剧变和国际共运处于低潮发展的影响，这一时期有埃及、阿尔及利亚、缅甸等国纷纷宣布中止或放弃民族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有的过去自称奉行“科学社会主义”的国家则转向“民主社会主义”。这一地区的民族社会主义国家已由最多时的50多个，下降到现在的20几个。亚非拉美地区的社会主义处于低潮发展将会有一个很长的时期。

亚非拉美地区的民族社会主义目前面临着严重的困难和问题：首先，是经济严重衰退，人均国民收入锐减。经济年均增长率，拉美国家不到1%，非洲国家在1．4%左右，有些还是负增长。其次，是债务负担沉重，许多国家根本无偿还能力，沉重的外债使得这些国家的经济投资和经济发展到了非常困难的境地。再次，是农业形势严峻，粮食严重短缺，一些国家农业长期落后，甚至不及独立前的农业发展水平。非洲有1／2以上的国家严重缺粮，1／4的人口处于饥饿状态。还有就是通货膨胀加剧，失业人口不断增加，贫富悬殊更趋严重，社会长期动荡不安。

面对如此困难和问题，亚非拉美一些民族主义政党对其以往的政策和主张进行了反思和调整，其主要内容有：第一，对苏东剧变和传统苏联模式进行反思。提出要使社会主义更加适合本国的国情和国际形势的变化。他们都认识到从本国实际出发的重要性，同时强调苏东剧变不能动摇他们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第二，在经济政策上，改变了过去片面强调国有制和计划经济的做法，实行非国有化和市场经济。例如印度国大党拉奥政府大力推行经济自由化、市场化和私有化政策，叙利亚复兴党则扩大了私有和公私合营部门在国民经济中的比例。总的来看，私有化和市场化是这些国家经济调整和改革的趋向。第三，在政治上，民族主义政党大都进行了“民主化”改革，主张实行多党制，尤其是主张民主社会主义的一些党更是民主改革的急先锋。目前非洲大陆只有少数几个国家仍然实行一党制，其余几十个国家均选择多党制发展模式。第四，在对外政策上，大多民族主义政党调整了过去“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在独立自主的基础上，坚持与不同社会制度、不同类型的国家发展经济、政治、文化等关系，千方百计谋求更多、更实际、更有效的国际合作和多方援助，尤其是加强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联系，对发展国内经济起到了促进作用。

总之，亚非拉美地区的民族社会主义目前正处于调整时期，其发展前景难以预见。一些国家有可能放弃民族社会主义，一些国家有可能在调整中为民族社会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做出贡献。

3．发展中国家民族社会主义的类型和特点

亚非拉地区地域辽阔，各民族独立国家之间的历史、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等情况有很大的不同，执政党的性质、他们奉行“社会主义”政策的目的，以及所受的各种外部势力和思想影响的程度和范围也有很大的差别。因而，这些地区的社会主义思潮和派别品种繁多，色调复杂，我们分类作以简单介绍。

（1）村社社会主义

村社社会主义一般出现在生产力落后，现代工业不多，阶级分化还不够明显的国家和地区，反映的是某些政党和个人的主张和愿望。他们认为非洲社会不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所以，社会主义的实现没有必要经过阶级斗争的途径，认为只要恢复传统的村社制度精神，教育和启发人们互助互爱，倡导“良知主义”，就可建成社会主义。村社社会主义的思路和做法是，把原始社会末期遗留下来的农村村社制度理想化，把摆脱贫困、落后，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的愿望，寄托在恢复古老的村社制度的基础上，强调集体占有社会财富，集体生产，平均分配劳动产品，尤其强调精神的作用，认为精神是决定社会发展的力量，而社会主义是一种精神状态，是一种平均主义的分配方式和生活方式。

这一派社会主义的倡导者的典型代表是坦桑尼亚前总统尼雷尔。他在1962年写了一篇名为“乌贾马”的文章，提出了乌贾马社会主义。“乌贾马”一词是坦桑尼亚的斯瓦希利语中“村社”一词的音译。1967年1月，他们通过了一个纲领性文件——《阿鲁沙宣言》，正式宣告要在坦桑尼亚建设社会主义。尼雷尔声称要实行一种介乎资本主义和“教条主义的社会主义”之间的社会主义，“在世界两大巨人之间保持思想和行动的独立”。

“乌贾马社会主义”的主要理论观点有四个方面：第一，理论基础是世界各种思潮与传统社会平均主义的糅合，但突出强调非洲特性。在“村社”里，土地牲畜等生产资料公有，人人劳动，平均分配劳动成果，社员之间互相尊重，互相帮助，没有剥削和压迫。尼雷尔认为社会主义不是外来的东西，而是非洲传统社会所固有的。可见，平均主义是乌贾马社会主义的核心。第二，实行合乎人道主义的经济正义，确保人民福利，实现国有化，建立起一个没有剥削，没有阶级的社会。尼雷尔认为社会主义的定义就是没有剥削，人人都劳动，人人都应得到他应得到的报酬，劳动者工资差距不能太悬殊。为此，必须实行国有化，并把它看作是“建设和坚持社会主义的唯一方式”。第三，实行一党制政体。认为建立一个由工人和农民组成的党，并有一个由工人和农民选出并受他们监督的政府，是实现人民自由平等的保证。认为一党制比多党制更好。第四，开展乌贾马村运动。即分期建立了许多乌贾马村，结果导致农业生产下降，国民经济困难，人民群众极为不满。尼雷尔后来改变了政策，用“村子化运动”代替“乌贾马运动”，即土地仍集体所有，村民恢复个体劳动和收益归己原则，保留一定的集体劳动，其收益用于集体事业。这种做法得到了农民的赞成。村社社会主义本质上是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

（2）宗教社会主义

宗教社会主义产生在生产力不太发达，阶级关系虽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宗教意识和民族传统观念比较浓厚的地区和国家。宗教社会主义的特点是，以宗教教义为灵魂，以社会主义口号为外衣，把宗教与社会主义直接联系在一起，为现实政治斗争服务。具体讲，这种社会主义的特点有四点：第一，强调宗教教义高于一切；第二，强调民族的独立和统一；第三，只把社会主义看作有利于其统治的口号和手段；第四，反对科学社会主义，反对马列主义，认为实行宗教社会主义是抵制科学社会主义的最好挡箭牌。中东地区的阿拉伯社会主义、伊斯兰社会主义，东南亚某些国家的佛教社会主义等，都属宗教社会主义。

阿拉伯社会主义虽然十分强调阿拉伯民族的利益和特点，但其理论依据仍然是伊斯兰教义。他们把古兰经的教规、教义视为至高无上的原则，并把它作为统一和复兴阿拉伯民族的推动力量。阿拉伯社会主义与伊斯兰教社会主义虽然在理论基础上相同，但在政策主张方面又有差别。伊斯兰社会主义强调伊斯兰教义的地位和作用，提出要建立政教合一的穆斯林社会，鼓吹原教旨主义。阿拉伯社会主义主张伊斯兰教义要为世俗的政权服务，强调政教分离。佛教社会主义主要流行于缅甸、斯里兰卡等东南亚国家，这些国家的民族主义政党利用大部分居民都信佛教的特点，把社会主义理论与佛教教义掺杂在一起，用来抵制科学社会主义的影响，巩固和加强自己的政治统治。他们鼓吹马克思主义同佛教是相互关联的，而且佛教比马克思主义更高，认为马克思主义只是处理当世的事务，寻找满足生活中的物质需求，而佛教是处理和解决精神上的事务，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和从当世中求得解脱。很显然“社会主义”只是他们维护其统治的口号和工具。宗教社会主义本质上是一种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3）民主社会主义

亚非拉美的民主社会主义，一般是建立在那些生产力较发达，现代工业较多，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已有相当程度的发展的国家和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政党及其领导人非常痛恨传统资本主义，但欣赏资产阶级民主，认为应该把社会主义与资产阶级民主嫁接在一起，认为要实现民主和走宪政治国的道路，就可以实现社会公正和机会均等，甚至可以消灭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认为实行“民主社会主义”，就可以取当今世界两大制度之优，去两大制度之劣。

这些国家选择“民主社会主义”有其深厚的历史原因、阶级基础、个人原因，以及外力影响。从历史上看，这些新独立国家痛恨殖民主义和资本主义，向往选择社会主义是合情合理的。虽然民主社会主义仍然是一种改良的社会主义，但由于它总是以批判、否定资本主义的姿态出现，对发展中国家产生了极大的迷惑性。社会民主党人往往以被压迫民族的救世主身份出现，他们公开谴责新老殖民主义，热情支持亚非拉人民争取民族解放和人民革命的斗争，从感情上、道义上赢得了这些国家。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及其革命政党力量薄弱，尚未形成独立政治力量，掌握民族解放运动领导权的力量主要是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这些党受欧洲社会民主主义或基督教民主主义的影响较深，其施政纲领和统治手段和方式更多地体现了中小资产阶级的利益。这是民主社会主义得以在亚非拉美发展中国家兴起的阶级根源。同时，民主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理论、政策、制度被发展中国家认可和接受，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发展中国家领导人的宣传和大力倡导。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大多早年留学欧美，接受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教育，回国后他们不遗余力地传播民主社会主义思想。如印度的尼赫鲁、塞内加尔的桑戈尔、突尼斯宪政党主席布尔吉巴、新加坡的李光耀等。民主社会主义在亚非拉发展中国家泛滥，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就是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失误，以及这些国家的共产党在国内国际事务上实行不切实际的过“左”政策，降低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吸引力，为民主社会主义扩大其影响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民主社会主义本质上是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

上一节已简要介绍了这一地区的民主社会主义理论和政策，这里不作赘述。

（4）激进社会主义

激进社会主义大多出现在资产阶级力量较薄弱，国内派系斗争较激烈，受外部力量影响较大的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和地区。这些国家部分原执政党自称以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强调反对各种民族性质和地区特点的社会主义，认为社会主义只有一种，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奠定了基础的科学社会主义，认为以某一地区或以某一国家名称冠名的社会主义，如“非洲社会主义”、“莫桑比克的社会主义”等是不成立、不存在的。值得肯定的是，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受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已从传统的落后的观念中解脱出来，把本国本民族民主革命的前途同科学社会主义联系在一起。但马克思主义的实质是什么？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还需要在实践中摸索。这些国家的执政党一度把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教条化，把苏联模式神圣化、绝对化，使得“社会主义”并没有解决本国经济社会发展中遇到的一系列难题，也没有给劳动者带来富裕的生活，把建设社会主义的基点放在依靠外援上，导致社会主义在这些国家缺乏必要的根基。苏东剧变后，这些国家的“科学社会主义”也不复存在了。激进社会主义本质上是激进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或民族主义政党推行的一种教条主义或形式主义的社会主义。

（5）合作社会主义

合作社会主义的倡导者是圭亚那人民全国代表大会党领袖伯纳姆。他自称是社会主义者，主张把各行各业组织起来，通过合作社的形式，进行经营和管理活动，实现社会主义。认为合作社会主义根本不同于欧文搞的合作社，不是乌托邦，而类似于南斯拉夫的社会主义“工人自治”，是适合圭亚那国情和特点的走向社会主义的途径。伯纳姆认为，公有的最高形式不一定就是国家所有，合作社所有才是公有的较高形式，因为事实上合作社所有，允许人民更多地参与管理。圭亚那国内有三种所有制，即国家、合作社和私人所有制，国有经济占主要地位，但强调要使合作社经济发挥更大的作用。政府的经济政策重点是保护和扶植大批力量弱小的中小企业，并在此基础上限制外国资本的发展。从政治上看，采取合作社会主义的政策和做法，是为协调国内黑人与印度人之间的种族关系，加强国内种族团结，为圭亚那的稳定和发展创造条件。合作社会主义本质上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一种形式，是一种改良主义的社会主义。

（6）军事社会主义

军事社会主义往往是在那些生产力较为发展，阶级斗争较为尖锐和复杂，各种政党和派别实力都比较强大的国家和地区中出现。这种社会主义在理论上往往宣称要走独特的第三条道路，认为军事独裁统治比民主议会制度对国家更有利。在实践中主要是依靠军队的力量，运用国家集权主义形式，镇压工农运动，恢复社会生产和国家经济的正常秩序，以保证资本主义经济在更稳固和更有利的条件下得以稳步发展。他们大量收买外国公司，强力干预劳资关系，进行土地改革，建立“社会利益农业社”，实行国有化政策，宣称绝不让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的力量有所发展，要在意识形态领域同共产主义作坚决的斗争。军事社会主义实质上仍是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政党在特定条件下，为摆脱国内严重的阶级斗争局势，或为混乱的经济形势寻找出路所采取的特殊的、强硬的统治形式。

“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这几乎是所有以社会主义为旗帜的政党和个人的“共识”。但军事社会主义却把社会主义与军事独裁联结在一起，违背了社会主义的主旨。但这些国家军人掌权，实行独裁，经济却获得了发展，人民生活也有所改善。这一不争的事实告诉我们，军事社会主义并非社会主义，它只是资产阶级用来发展资本主义，稳固其统治地位的一种理念和方法。

发展中国家地区辽阔，民族众多，国情差别较大，因而这一地区的社会主义思潮和派别呈现出多样性和民族性的特点。又由于这一地区的生产力普遍落后，现代工业不多且水平低下，由此决定了这一地区的现代无产阶级的力量薄弱和政治上、理论上的不成熟，使得科学社会主义在这一地区缺乏生存的必要条件。因此，这一地区的社会主义具有非科学性的特点。比如，他们把社会主义看作是与生产力发展毫无关系的一种平均主义的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认为社会主义只是一种精神状态，而不是一种社会制度。认为社会主义只是一种社会发展方式方法，是实现民族统一和复兴的工具和手段。他们认为社会主义是从宗教教义中产生出来的，甚至把社会主义也当作是一种宗教。可见，亚非拉地区的社会主义思潮和派别的主要观点是背离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

总之，发展中国家纷纷选择社会主义，不管何种类型，何种性质，都说明社会主义相对于资本主义来说，仍然是历史发展的潮流，是人类的必然选择。这些国家各种社会主义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对于社会主义历史进程来讲，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发展中国家的民族社会主义不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不是建立在对社会主义深刻理解基础上的理性选择，而只是把社会主义当作逃避和排斥“资本主义”的方式和方法。其实，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它们之间是何种联系，他们并没有弄清楚。从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及其后果来看，我们应该把社会主义首先看作是资本主义的发展物、继承物，其次才是对立物、净化物。企图在割断与资本主义的任何联系，即与资本主义“一刀两断”后，建立一种“超越”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是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

复习思考题

1．苏东剧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在理论纲领上是怎样进行反思和调整的？发达国家共产党目前面临着哪些方面的挑战？

2．社会党国际的民主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给我们的启示有哪些？

3．苏东剧变后，前苏联、东欧地区的共产党人对社会主义的新认识有哪些？

4．发展中国家民族社会主义思潮产生的原因及类型有哪些？

【注释】

[1]1980年4月23日《人民日报》。

[2]S．埃斯特林．J．L．格兰德：《市场社会主义》，经济日报出版社1993年版，第95页。

[3]［苏］列·托洛茨基：《俄国局势真相》，三联书店1963年版，第72页。

[4]《第四国际文献》第3卷，香港十月书屋1997年版，第28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