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的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

1．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的组织状况和基本理论主张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主要是指北美、欧洲、东亚和大洋洲地区的十几个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这些政党从成立起就努力致力于在发达资本主义条件下，无产阶级如何革命、如何走向社会主义的探索。他们在反对垄断资本的统治，维护工人利益，争取世界的民主与和平，争取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促进人类共同发展等方面作出了很大贡献。尤其是这些政党立足于发达资本主义的现实国情，活学活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在争取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创造性地形成了一系列既适合本国国情又符合时代发展潮流的社会主义理论和政策，丰富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宝库，也为我们科学认识和准确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以及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提供了有益借鉴。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一般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和战后，在第三国际推动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下建立起来的。成立最早的是瑞典共产党（1917），芬共、荷共成立于1918年，法共、西共、英共都是1920年建立的，意共、比共是1921年建立的。成立相对晚一点的是挪威共产党（1923年）。我们把这一时期成立的共产党称作老党。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还有一些自上世纪60年代国际共产主义大论战以后，到70年代，从老的共产党中分裂出来的一些共产党人成立的新组织，他们自称马列左派共产党。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成立之初，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国家满目疮痍，人民生活困苦不堪。共产党适时地提出通过革命消灭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和战争，建立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自己当家作主的政权，深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共产党的力量发展很快。但是，战争结束后，欧洲各国普遍进入了相对和平发展时期，无产阶级反对垄断资产阶级的斗争从表面上趋于平静，实质上仍在不断发展。1929年到1933年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充分证明资本主义制度无法解决其固有矛盾，而同期的社会主义苏联，经济、社会发展却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共产党的力量又有了新的发展。这一时期共产党积极领导和组织开展工人运动，为创建广泛的反法西斯统一战线而努力。其中西共领导的西班牙人民阵线还在1936年2月的全国大选中获胜，组成了以共和派为首的共和国政府。

二战期间，由于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尤其是被法西斯侵占的国家的共产党，积极领导人民抗击法西斯，和投降法西斯、流亡国外的本国资产阶级政府形成鲜明对照。所以，在二战期间和战后，这些国家的共产党力量有了长足发展。在战后的政府组成中，法共、意共、芬共、奥共、丹共、卢共、挪共、希共、葡共等先后参加联合政府，并在政府中任要职。法共从1944年9月起连续参加五届政府，8名党的领导人出任副总理、部长等职，1946年成为议会第一大党。意共1944年后连续加入七届内阁，任副总理、不管部部长、司法部长等职。发达国家的共产党无论参政与否，都在争取工人的合法权益、争取人民民主方面付出了不懈努力。但是随着“两大阵营”冷战的开始，发达国家的共产党相继遭到了资产阶级政府的限制和所谓整肃，先后被排挤出政府，沦为反对党，有的还进一步被排挤出议会。战后一度辉煌的共运势头出现了逆转。20世纪60－70年代，又出现了一些老党的分裂，在西欧、北美、大洋洲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又成立了40多个党和组织，但这些新党普遍缺乏广泛的群众基础，受极左思潮的影响较大，认为只有自己是革命党，别的党都是修正主义党；在不具备直接革命条件的形势下，盲目拒绝合法斗争和议会斗争，且将通过暴力，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确立为当前革命的中心任务；组织上搞“以我为核心”，宗派主义严重，甚至一个党内部有二三个组织，削弱了自己的力量，使自己陷于孤立；不能独立自主地对国际事务作出判断，表明自己的立场，而是听命于他国；把工作重点和主要精力放在国际事务和国际争端上，而没有放在国内做争取群众的工作上。因而，这些党普遍没有提出符合本国国情、能为群众所接受的正确的政治路线和政策，在国内影响甚微。

进入20世纪70年代末，随着资本主义经济高速增长的“黄金时代”的过去，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调整了自己的战略策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这些国家又重新高涨起来。法共、意共、希共、西共、葡共、日共力量发展较快。尤其是意共，党员在80年代中前期保持160万人以上，1976年众议院选举得票率35．1%，占227席，在1987年的全国大选中仍得票1024万余张，占全部选票的26．6%，到1990年，意共仍有党员142万。

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在二战结束前，从总体上看，在理论上都坚持马列主义的指导地位，坚持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党的民主集中制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在革命道路上，都相信和坚持苏联党的经验，主张通过暴力摧毁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实行生产资料国有化和计划化，最终走向共产主义。但有一些党的理论家，尤其是意共总书记陶里亚蒂等人，已经在开始思考并提出了适合发达国家国情，与苏联党的主张不同的理论和政策观点，成为“欧洲共产主义”崛起的先声。

以意共、西共、法共为代表的西欧一些共产党，根据发达资本主义各国共产主义运动面临的新形势和新任务，把马克思主义同本国实际相结合，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理论和政策，并付诸实践。西方记者首先把它称之为“欧洲共产主义”。时任西共总书记的卡里略则说“欧洲共产主义”是一个“不幸被选中的名词”，“其科学价值也值得怀疑”，但由于它现在已经成为国际共运中的倾向之一广泛流传，所以“只要我们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定义，欧洲共产主义就会作为现实而强加给我们”。

那么，什么是“欧洲共产主义”？时任意共总书记的贝林格曾解释说：“所谓‘欧洲共产主义’就是从欧洲资本主义的特殊条件出发，寻求社会主义道路。它不同于欧洲社会民主党所走的道路，也不同于苏联已有的模式，是欧洲发达的工业国家通过民主途径，寻求所有社会主义工人力量、进步力量和民主力量的团结，实现社会主义的变革。”^[1]卡里略也说：“欧洲共产主义”一词的含义，就是使革命的马克思主义同西欧各国具体情况相结合，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流派。它的根本点就在于各国共产党要独立于苏联，并在理论和实践上明确地表明一条真正的民主道路。由欧洲共产主义者自己的解释，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欧洲共产主义”，就是欧洲一些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同本国实际相结合，独立自主地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革命道路和社会主义模式的一种学说，是当代国际共运中的一个派别和独立自主的运动。

“欧洲共产主义”的基本特征是，主张搞民主和独立的社会主义，主张对马克思主义提出适合自己国情的解释和看法。意共明确提出“欧洲共产主义”的两条主要特征：一是不承认国际共运有一个指导党，不承认只有一个中心；二是主张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过程中必须坚持政治民主，放弃无产阶级专政。法共总书记马歇1982年访华时说：“我们的经验有两条，一是每个党都应根据本国情况建设社会主义，不存在什么模式；二是每个党都是独立的，它只能对本国工人阶级和人民负责。”可见，构成“欧共”理论体系和国内外战略路线的理论支柱，就是坚持独立自主路线和走向社会主义的独特的民主道路。

“欧共”不是新的国际组织中心，也不是一个区域中心，更不是一种地理概念。世界上曾有18个共产党信奉“欧共”，欧洲有14个，其中起支柱作用的是意共、西共和法共，亚洲有日共，大洋洲有澳共，拉美有墨西哥统一社会党，委内瑞拉争取社会主义运动。这些党曾经拥有党员330万，约占资本主义世界共产党员总数的75%以上。在西欧两亿多选民中，“欧共”党曾获2000多万张选票，在国民议会中都拥有1席到100多个席位不等，还拥有人数众多的工会、农、青、妇和合作社等群众组织，掌握了相当大一部分省、市、镇的行政管理权。在欧洲议会中，曾获得44个席位。总之，“欧共”在反对帝国主义战争政策和超级大国的扩张主义，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国际共运的健康发展等方面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欧共”的基本理论和政策主张：

关于“欧共”的指导思想：他们一般仍认为马列主义基本原理是科学的，是“欧共”各党必须遵循的。同时认为马列主义也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为了与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国家相区别，“欧共”各党大多采用“以‘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提法。他们认为，由于资本主义经济政治以及社会的发展与马克思时代已大不相同，列宁主义中的某些概念和提法，如“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武装起义的道路”、“职业革命家”等，显然已经过时，不适合西欧各国情况。

关于“欧共”的“独特的民主道路”。“欧共”党认为，苏联式的暴力革命道路，社会党的改良主义道路都不符合欧洲各国国情，他们主张通过“独特的民主道路”走向社会主义。这条道路的具体内容包括：第一，在夺权形式上，主张以和平方式为主，但不排除必要时使用暴力的可能性。“欧共”认为，由于西欧国家有较发达的民主制传统，人民群众深受议会民主制影响，开展武装斗争缺乏群众基础；由于资本主义经济政治的高度发展，为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奠定了雄厚的经济基础和强大的阶级力量，加上整个世界已形成和平共处的国际环境，致使传统的通过武力变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的方式越来越失去了市场。第二，在对待资产阶级国家机器问题上，“欧共”认为，现代资产阶级国家除了镇压职能外，越来越明显地充当社会经济和文化管理者的角色，所以没有必要全部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在一个民主国家里，只要社会主义力量上台执政，就可以改变国家的资产阶级性质。第三，在“独立的民主道路”的具体政策上，“欧共”强调必须把议会内斗争和议会外群众斗争结合起来，认为单纯的议会道路不能走向社会主义。在走向社会主义的具体阶段问题上，认为民主道路应分为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不可分割的阶段。并认为西欧各国现在正处于以反对垄断资本主义为主要内容的民主革新阶段，其任务就是要对当代资产阶级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个领域进行革新改造，为向社会主义过渡奠定必要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基础。

关于“欧共”的民主社会主义模式。第一，在国家政权建设的问题上，提出建立工人阶级领导的民主社会主义国家政权。“欧共”各党都回避使用“无产阶级专政”一词。第二，在经济制度和经济体制方面，主张建立以公有制为主的多种所有制并存的“新经济模式”。允许公有、合作社所有、私有经济并存，共同发展。国家通过税收政策对私有经济进行限制和调节，并逐步把它们引导到社会主义公有制，最终实现消灭私有制的共产主义；实行经济民主，强调要把计划与市场结合起来，调动各类性质企业和各类人员的积极性；实行“按劳分配”原则，在保证国内经济平衡发展和独立的前提下，实行对外开放。在政治制度和政治体制方面，首先强调要实行多党轮流执政。认为只有实行多党联盟，轮流执政，才有可能防止僵化和一党专制。为此，必须允许多党独立自主地存在，并保证反对党的活动自由。共产党通过“多党制联盟”来实现其领导。“欧共”主张党政分开，反对把党和国家“合二为一”，强调要发挥议会民主制的“中心环节”作用，实行“三权”分立和相互制约，防止滥用权力。强调要充分保障和发展公民的权利和自由。不允许有强行的统一的意识形态，认为只讲消灭私有制，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而不讲建立高度全面的政治民主，不是完备的社会主义。“欧共”主张实行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的全面民主，实现人民真正当家作主。

2．苏东剧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的组织状况和理论纲领上的反思与调整

以“欧共”党为主体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进入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尤其是经历了苏东剧变的打击后，遇到了严重的挫折和困难，从总体上看，这些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下降，政治影响力受到严重削弱，而且党内思想混乱，派系林立。有的党，如荷共、澳共、芬共等宣布解散；有的党，则改名，变为社会民主党或重建为其他政党；有的党坚持下来了，但党员人数大幅度下降，如法共、葡共、希共、日共、美共等；有的党还存在着进一步分裂乃至解散的潜在危机。“欧洲共产主义”这面旗帜已全面撤换。但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经过十多年的反思和调整，发达国家共产党大多数已稳住了阵脚，其力量和影响亦有所恢复和发展。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仍有22个共产党在积极开展活动，党员人数约有110万，仍是这些国家中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说明发达国家共产党的组织和骨干力量保存了下来，有的党的力量还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如日共，1997年党员人数比苏东剧变后增加了1万多人。二是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上升。近年来，几个主要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在全国大选、地方选举和欧洲议会选举中仍然赢得了一定数量的选民。法共在1997年立法选举中获得了10%的选票、36个国民议会席位和15个参议院议席，并在欧洲议会、大区议员、省议会分别获得7席、128席和258席。法共在这次选举中赢得了1984年后第一次参政机会，有3名法共领导人担任部长职务。意共、希共、西共、日共等也都有不俗表现。

苏东剧变的打击使得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在遭到重创的同时，也促使这些党开始反思和调整以往的理论和纲领，使之能更准确地反映当今时代和本国国情对党提出的新要求、新任务。这些国家的党一般都认为，苏东剧变只是阻碍生产力发展、违背社会主义原则的实践模式的失败，而不是社会主义的失败。相反，社会主义将会在共产党人的继续努力探索中重新得到发展。

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在党的理论纲领上的反思和调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关于党的奋斗目标，他们仍然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同时认为民主、自由、平等、人权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根本因素。在具体表述上，希共仍然主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其他党则主张“无产阶级政权”或“人民民主政权”。第二，关于党的性质和指导思想，他们一般都认为党是工人阶级和其他社会阶层的群众性的组织。葡共称，它是工人阶级和所有劳动者的先锋队。西共称它是西班牙工人运动和社会各阶层的一部分。除希共、葡共、澳共、英共等少数几个党继续以马列主义为指导思想外，其他几个党则提马克思主义、马克思的理论或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并十分重视本国的一切进步思想和革命传统，反对教条主义地对待马克思主义。第三，关于党的组织原则，除了希共、葡共、英共、美共、澳共仍坚持民主集中原则外，其他党则强调民主、自由和多样性，但在重大问题的决策上，他们一般都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第四，关于革命道路问题，发达国家的党一般主张通过民主实现对现有资本主义社会的变革、改造，主张反对和“超越”资本主义，进而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第五，关于斗争策略，他们普遍主张实行更广泛的阶级联盟政策。除日共、美共等极少数党外，其他党都主张参加或领导联合左翼，争取和联合资产阶级中左翼。在国际上，这些党仍主张与社会党、社会民主党的联合，强调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左翼力量的国际大团结与合作，主张与一切追求世界和平和社会进步的力量进行对话与合作，反对任何整齐划一的国际共运方针与政策。

3．发达国家共产党面临的挑战

发达国家的共产党经过十多年的调整和反思，组织上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重新成为发达国家共产主义运动的主导力量。但是，我们也应该正视现实，目前只有西共和少数几个西欧共产党有一定实力，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有一定影响。北欧、北美、大洋洲及欧洲其他几个国家的共产党的情况则不容乐观。从总体上看，发达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仍处于低潮，这些党仍面临严峻挑战。

首先，是来自新科技革命和资本全球化及其后果的挑战。以现代微电子技术为基础，以计算机、网络和通信技术为主题的信息技术革命迅速兴起和快速发展，进一步加速了资本的全球化进程，促使资本主义世界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带来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深刻变化。白领工人占到工人总数的70%，而蓝领工人却占不到20%，最发达的美国，蓝领工人几乎只占到工人总数的2～3%。可见，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收入增多，生产、生活条件改善，求稳怕变是他们的普遍心理。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如何“变革”、“超越”资本主义，倡导和实践社会主义，是发达国家共产党面临的一个难题。另外，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已经进入了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新阶段。资本的全球化是垄断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又一次重大调整，为解决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促进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和优化组合、加速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从总体上看，资本全球化为社会主义在全球的实现创造了更为直接的客观物质条件，但是，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如何在资本主义发展全面占优势，实现社会主义尚不具备客观形势和主观条件的事实面前，卓有成效地工作，变可能为现实，这还需要付出长期艰苦的努力。

其次，是来自资产阶级政策新变化和改良主义政党的挑战。不断调整生产关系和各种社会关系，以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变化的要求，这是任何阶级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当代资产阶级通过国有化、计划化等手段，使政府干预经济活动和参与国民收入再分配的能力不断提高，减少了经济危机的次数，减低了经济危机对社会的破坏性。战后，资产阶级政府通过直接参与国民收入的再分配过程，将相当的国民收入（有些高达50%以上）用于公共开支，建立了一整套完备的社会福利和劳动保障制度，制定了一系列保护工人利益的立法，是工人阶级和其他普通民众的利益能得到制度和法律的保障，大大缓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维持现状，完善资本主义，而不是改变资本主义，成了人们的共识。这种变化造成了主张改良社会的社会党、社会民主党成为发达国家政治舞台的主角。这对主张“改革”、“改变”资本主义的共产党来说是一个难题。

再次，是来自发达国家共产党以及社会主义自身发展状况的挑战。发达国家的共产党虽然与20世纪90年代初相比，力量有所加强，但和有着悠久历史的社会党相比，仍然处于弱势，加之有些党内派别林立，组织涣散，又没有提出符合这些国家国情，能得到广大民众拥护的纲领和政策，所以，如何加强党自身的建设，从理论到实际都能具备很强的吸引力和感召力，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同时，由于这些党没有执掌国家政权的经历，还由于共产党执政都是在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且由于苏东剧变导致人们对共产党执政和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产生怀疑，所有这些，对发达国家的共产党探索适合自己国情的社会主义都有不利影响。

但是，我们也还要看到，发达国家的共产党不惧艰难，勇于探索，这对于我们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重新认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对于推动人类的和平与发展事业将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