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欧人民民主国家的诞生

从1945年到1949年，地处欧洲东部和东南部的波兰、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德国苏联占领区，先后建立了8个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家，这是继原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科学社会主义在欧洲的又一次历史性胜利。

1．东欧人民民主国家建立的过程

（1）波兰

1939年9月1日，德国对波兰发动突袭，9月28日，首都华沙沦陷，波兰全境被德军占领，但波兰人民并没有被征服，在波兰共产党等政党的领导下，波兰人民与德国法西斯进行了顽强的斗争，游击队人数超过了50多万，仅次于苏联和南斯拉夫，震惊世界的1943年4月华沙犹太人起义和1944年8月的华沙起义，谱写下可歌可泣的篇章。

1944年夏，在苏联建立的波兰第一师团随苏军打回波兰，和国内抵抗武装一道，解放了大片国土。7月21日，在卢布林成立了“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27日，委员会和苏联政府签订边界协定，两国以寇松线为基础，划定了国界。12月，委员会改组为临时革命政府，1945年1月17日，原苏军和波兰抵抗武装攻占华沙城，临时政府从卢布林迁入首都华沙。1945年6月，波兰临时政府——民族团结政府建立。1947年1月19日举行议会选举，以波兰工人党为首的民主阵线候选人获得全国80%以上的选票，工人党领导人贝鲁特当选为共和国总统。2月19日，立法议会通过关于共和国最高机关的体制和活动范围的宪法性法规，宣布废除君主制度，正式成立波兰人民共和国。不久，成立了以社会党总书记约瑟夫·西伦凯维茨任总理的新政府。1948年12月，工人党和社会党合并，建立了以瓦迪斯瓦夫·哥穆尔卡为总书记的波兰统一工人党，领导波兰人民开始逐步走上社会主义道路。

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波兰，首先进行了彻底的土地改革，实行“耕者有其田”。波兰战前是一个封建国家，地主土地所有制严重地阻碍了波兰生产力的发展。1944年9月6日，民族解放委员会颁布了土地改革法令，在波兰消灭封建的生产关系，没收地主的土地，使全国33．4%的农民分到了土地，并且建立了一批农业生产合作社。截至1948年，波兰有100多万农户和农业工人分得600多万公顷的土地。其次是推行国有化政策，逐步建立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在土地改革的同时，1946年1月，波兰临时政府颁布了工业国有化法令，没收外国占领者和卖国者的企业，并把雇佣50人以上、占工业总产值86%的6000家私人企业收归国有。由国家掌握经济命脉的一些措施，对于尽快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和发展经济起了积极作用。再次是实施大规模的建设计划。从1947年开始，波兰执行恢复国民经济的三年计划，从1950年开始实施“发展经济和建立社会主义基础”的六年计划。1950～1956年，波兰的国民生产总值年均增长为6．2%。

（2）南斯拉夫

1941年4月6日，德意轴心国集团向南斯拉夫王国发动全面进攻。4月17日，王国军队战败投降，国王彼得二世流亡英国伦敦。

德国法西斯占领南斯拉夫后，在以铁托为首的南斯拉夫共产党领导下，南斯拉夫人民开始了长达4年的艰苦卓绝的反法西斯游击战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南斯拉夫的游击战争是最大的敌后战场，它牵制和消灭了德国法西斯的大量有生力量，南共领导的游击队也发展到了80万人。1943年11月29日，在波黑亚伊策市召开了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委员会会议，决定成立以铁托为首的临时政府——南斯拉夫全国解放委员会，在战后建立各民族平等的联邦共和国，剥夺流亡政府的权利，禁止彼得国王重返南斯拉夫，授予铁托元帅军衔。

1945年5月，在苏联红军的支援下，南斯拉夫全境获得解放。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南斯拉夫人民承受了巨大的民族牺牲，4年中共牺牲了170万人，占当时南斯拉夫人口的11%。1945年11月29日，在南共领导下，召开了新国民议会，宣布废除君主立宪政体，成立了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

全国解放后，南斯拉夫开始进行民主改革。战前南斯拉夫从事农业劳动的人口占总人口的75%。1945年8月，临时国会通过了土地改革法，1946年初，政府颁布了农业合作法。根据法令，全国共没收地主土地156万公顷，彻底废除了封建生产关系，并把其中的49．4%的土地转归国营农场和农业生产合作社，到1948年底，南斯拉夫共建立了1318个农业生产合作社。1946年12月，政府又颁布了国有化法令，把全国性的大企业和70%的地方金融、商业及工矿企业收归国有。1947年，南斯拉夫开始执行五年计划。后因苏南冲突，五年计划被迫中断。南斯拉夫走上了独自探索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

由于铁托领导的新南斯拉夫在国内实行社会主义工人自治制度，在国际上奉行不结盟政策，20世纪七八十年代，南斯拉夫在经济建设上曾取得很大成就，其国民生活水平在东欧一度居于领先水平。铁托本人在二战中建立起的崇高威望和南斯拉夫既不跟从苏联集团、也不依附西方集团的不结盟政策，也使得南斯拉夫在国际舞台上拥有较高的地位。

（3）阿尔巴尼亚

1939年，意大利占领了阿尔巴尼亚，1943年，又被德国占领。1941年11月8日，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成立，并开始领导人民进行不屈不挠的抗击德意法西斯的游击战。到1944年10月，阿共领导的民族解放军已发展到7万人，并于11月29日，解放了全部国土。解放后，阿共领导人民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使阿尔巴尼亚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1945年1月，进行民主改革，全国城乡举行人民议会选举，确认人民议会是中央和地方的人民民主的政权。接着又举行制宪会议选举。1946年1月11日，制宪会议通过了新宪法，宣布阿尔巴尼亚为人民共和国。

阿尔巴尼亚，是东南欧最落后的封建国家。1945年和1946年政府先后颁布了两次土地改革法令，总共没收了172．2万公顷的地主土地，分给农民，建立了6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消灭了封建地主阶级。从1946年至1947年政府颁布了一系列工业国有化法令，把所有的工矿企业、作坊和建筑业都收归国有，完成了经济改革的任务。从1949年起，阿尔巴尼亚开始执行发展国民经济的两年计划（1949～1950年）。

（4）捷克斯洛伐克

1938年9月29日，英、法签署了出卖捷克斯洛伐克领土的慕尼黑协定，1939年3月，法西斯德国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1944年8月底，捷克共产党在斯洛伐克东部地区发动起义，因寡不敌众，被迫撤至山区，在危急形势下，捷驻苏大使请求苏联提供军事援助。10月6日，苏军进入捷国土，并迅速解放了捷东部大部分领土。1945年5月9日，在苏军的配合下，捷共在首都布拉格领导了武装起义，并获得胜利，5月11日，捷克斯洛伐克全部领土获得解放。1946年5月，举行第一次国民议会选举，捷共获得总票数的38%，成为第一大党，捷克共产党、社会民主党、民族社会党等组成了捷克斯洛伐克新的联合政府，资产阶级代表人物贝奈斯担任共和国总统，捷共总书记克利门特·哥特瓦尔德为政府总理。但是，资产阶级政党企图恢复资产阶级专政，遂于1948年2月20日制造了“政府危机”。捷共领导人民粉碎了资产阶级的挑衅，从政府中清除了资产阶级代表人物。1948年6月，捷共与社会民主党合并，仍称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捷共领导人哥特瓦尔德和萨波托茨基分别担任共和国总统和政府总理。

新政府成立以后，从1945年5月到1948年底，捷颁布了一系列土地改革法令和工业国有化的法令。没收了外国地主和卖国贼的170万公顷土地，并把超过50公顷以上的中小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兴建了一批农业生产合作社。根据国有化法令，除了把2000家属于外国资本家和本国垄断资本家的大企业收归国有以外，还将雇佣工人在50人以上的中小私人企业国有化。到1948年5月，国营工人已占工人总数的95%。1947年捷克开始执行恢复国民经济的两年计划（1947～1948年），并取得良好的效果，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开始逐步建立起来。

（5）匈牙利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匈牙利反动政府成为希特勒德国的仆从。1944年9月，匈牙利共产党重建后，组织武装抵抗支队，打击法西斯。12月，建立了匈牙利民族独立阵线，成立了临时国民政府，在解放区建立了民族独立阵线地方委员会。1945年4月，在苏军的配合下，匈牙利人民武装解放了匈牙利全境。11月，召开第一次国民会议，小农党获得约57%的选票，社会民主党获得了17．41%的选票，共产党获得了16．95%的选票。1946年2月，匈牙利宣布废除君主制，成立人民共和国。但是，资产阶级政党小农党破坏土地改革，阻挠民主改革的进行。1946年3月，共产党、社会民主党、全国农民党、工会委员会等组成的“左翼联盟”，在绝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下，同国内外反动势力进行斗争。8月，议会进行新的选举，共产党获票率为22．3%，小农党为15．4%，社会民主党为14%，左翼民主力量获得了巨大胜利，以共产党领袖拉科西为首组成了新政府。1948年6月，匈牙利共产党和左派社会民主党合并，组成了匈牙利劳动人民党。1949年8月，匈牙利通过宪法，正式宣布为人民共和国。匈牙利进入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新阶段。

（6）保加利亚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1941年3月，在保加利亚以国王鲍里斯三世为首的反动统治集团加入德、意、日法西斯集团，充当法西斯的帮凶。1941年6月，保加利亚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游击战争。1943年8月，创建了爱国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祖国阵线”全国委员会。1944年9月，保加利亚人民发动武装起义，在苏军支援下解放了索非亚，推翻了以鲍里斯为首的法西斯独裁政权，根据平权原则，11月成立了共产党、社会党、农民党、激进党、合作党等民主党派参加的“祖国阵线”政府。1945年11月，保加利亚选出国民议会，1946年9月8日，举行全民公决，决定废除帝制，建立人民共和国。9月15日，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成立。1946年10月27日，举行议会选举，保加利亚工人党获得75．1%的议席，工人党总书记奥尔基·季米特洛夫担任部长会议主席。1948年12月，保加利亚工人党与社会党合并，改名为保加利亚共产党，从此，保加利亚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

在进行政治改革的同时，1946年3月12日，保加利亚国民议会通过了《劳动者所有权法令》，根据保加利亚资本主义农业比较发达的特点，规定保加利亚允许存在个体劳动和合作劳动两种形式，土改对象主要是农业资本家，土改使12．7万农民分到了土地。到1948年，全国已建立了1100个农业生产合作社。1947年12月，大国民议会正式通过把私有工矿企业和银行国有化的法令，到1948年，国营工业已占工业的97%。从1947年起，保加利亚开始执行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的两年计划，为保加利亚的社会主义制度，奠定了物质基础。1952年，保加利亚工业总量已相当于1939年的4倍，工业在国民经济的比重已上升到50%以上。

（7）罗马尼亚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罗马尼亚安东尼斯库政权参加了法西斯同盟。罗马尼亚共产党坚决反对政府的反动政策，并领导人民和法西斯进行英勇斗争。

1941年9月，罗共发表了关于团结国内力量同法西斯作斗争的纲领和宣言。1943年1月，在罗共倡议下建立了罗马尼亚“爱国阵线”。1944年8月，在德国法西斯被击溃、苏军不断取得胜利的形势鼓舞下，罗共领导人民发动武装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反动政府。但是，资产阶级势力在新政府中占据了优势，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罗马尼亚民族自由党和民族农民党，依靠国内外反动势力的支持，占据了政府所有要职。为了保卫胜利果实，罗共领导人民继续斗争，终于在1945年3月推翻了资产阶级政权，建立了罗马尼亚历史上第一个人民政府。1946年11月，罗马尼亚进行议会选举，罗共获得347个议席，占总议席的83．81%，成为议会第一大党，民主力量获得绝对优势。1947年12月30日，在人民的强烈要求下，议会通过决议，废除君主立宪制，米哈伊国王被迫签署了退位书，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建立。1948年2月，罗共根据形势发展的要求，同社会民主党合并，成立罗马尼亚工人党（1965年改称为罗马尼亚共产党）。

与此同时，罗共领导人民对原有社会的经济制度进行改革。早在1944年9月，罗共就提出了土地改革的纲领，但被当时的王国政府所拒绝。1945年初，共产党和农民阵线党一起号召农民用强力夺取地主土地。罗共组织了几千个工人工作队深入农村，帮助农民夺取土地。1945年3月，格罗查政府成立后，立即颁布土地改革法令，使全国近1／3的农民分到了115万公顷的地主土地，废除了封建的土地关系。在土地改革的基础上，1946年1月和1948年6月，两次颁布国有化法令，把银行和主要工业、运输企业收归国有。从1949年起，罗马尼亚开始执行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的两年计划（1949～1950年）。到1950年，经济已恢复到战前的水平，一大批新工业部门的建立，使罗马尼亚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逐步变成一个工业—农业国。

（8）民主德国

1945年5月，德国战败投降，苏、美、英、法四国根据波茨坦协定分区占领德国，首都柏林也由四国分区管制。美、英、法占领西部，苏联占领东部。6月，苏联军管当局批准德国共产党、社会民主党、自由党、基督教民主联盟为合法组织，7月，这4个政党组成反法西斯民主同盟，为建立统一的国家而斗争。1946年4月，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合并为德国统一社会党。在该党倡议下，1947年12月召开全德人民大会，组成“全德委员会”，积极促进德国统一。但是，遭到美、英、法的阻挠，这三国于1949年9月将三国占领区合并，在波恩成立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史称西德。同年10月7日，在苏联的支持下，德国人民委员会在苏联占领区宣布成立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史称东德，首都设在柏林。这样，长达40多年的两德对立局面形成。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东、西德在政治、经济制度上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东德不仅建立了由共产党执政的人民民主政权，而且，经济上也在朝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方向迈进。从1945年战争结束开始，在苏占区就开始消灭资本主义垄断组织和容克地主土地所有制为内容的民主改革。1945年至1946年，在苏占区各州民主政权就颁布了一系列土地法令，没收了容克地主庄园的300万公顷土地，使56万农户分到了土地，并组织了55．5万多农民兴办各种类型的互助组。与此同时，还颁布了一系列法令，积极推行国有化，1946年东德没收了9000多家垄断组织的企业，交工厂委员会管理，到1948年人民企业的产量，已占东德全部工业产量的60%。

2．东欧人民民主政权的特点

1945～1950年东欧建立的8个人民民主政权，虽然在本质上是工人阶级领导下的绝大多数劳动人民的政权，但是，他们还不是社会主义的国家制度，而是一种过渡时期的国家形式。

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从诞生，到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一般经历了两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1945～1950年），主要是完成民主革命的任务，即在推翻旧政权，摧毁资本主义制度，消灭法西斯势力、封建残余势力和其他反动势力的基础上，建立健全新型的国家政权机构，整顿社会、经济、文化秩序，进行土地革命和其他各项民主改革，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第二阶段（20世纪50年代中期），主要是实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即在完成民主革命任务的基础上，进行全面的社会主义改革，逐步建立社会主义的各项制度，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开展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

由于各阶段的政治、经济任务不同，东欧人民民主政权的形式也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工人阶级领导的，执行民主革命任务的各革命阶级的联合专政；第二阶段则是由各革命阶级的联合专政逐渐发展为无产阶级专政。

由于东欧人民民主国家都是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大背景下建立起来的，其中绝大多数国家是在苏联红军的直接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新政权，因此，“斯大林模式”在各国影响很深。这些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权从一开始就潜伏着危机，成为40多年后发生剧变的深层次原因。但是，这毕竟是社会主义从一国到多国的有益尝试，各国共产党在领导人民从旧政权向新政权的转变过程中，在带领本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确实也做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如南斯拉夫“自治社会主义”模式，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丰富与发展，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与教训。

东欧人民民主政权作为无产阶级政权的一种新形式，主要有以下特点：

第一，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政权的立法和执行机关多为议会和部长会议等形式。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虽然大多是在苏联帮助下建立起来的，但由于历史传统和历史条件不同，他们并没有沿用“苏维埃”的形式，而是各具特色。关于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形式，捷克斯洛伐克为联邦议会，南斯拉夫、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民主德国为部长会议，南斯拉夫为联邦执行委员会，捷克斯洛伐克为联邦政府。

第二，东欧大多数国家的共产党都是同社会民主党合并而成的。东欧大多数国家的共产党，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和社会党相互坚持，建国后都实现了两党的合并，形成了统一的工人阶级政党。如1948年2月，罗马尼亚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左派合并，成立了罗马尼亚工人党（1965年改为罗马尼亚共产党），1948年6月，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同社会民主党合并为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1948年6月，匈牙利共产党同社会民主党合并，组成了匈牙利劳动人民党（1956年11月改组后称为社会主义工人党）。1948年8月，保加利亚共产党同社会党合并，组成了保加利亚共产党。1950年12月，波兰工人党同社会党合并，组成波兰统一工人党。1946年4月，德国原苏联占领区的共产党与社会民主党合并，组成了德国统一工人党。东欧各国共产党和社会党或社会民主党的合并，对于一个新生的民主政权而言，无论是对这些国家工人阶级队伍的团结和统一，还是对巩固各人民民主政权都起了积极作用。但是，也给这些国家尔后共产党的建设和国家的发展带来了不少消极影响。

第三，东欧大多数国家共产党在国家政权中的领导地位是逐步确立的。由于这些国家的新政权大多数是在非常时期建立的，共产党的力量与影响力并不都十分强大。所以，在初期，各国都基本上采取了多党联合执政的形式，包括资产阶级在内的各党派都有一定的活动自由。后来，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斗争胜利、和平民主和社会主义力量空前壮大的情况下，尤其是在苏联强有力的支持、帮助下，逐步确立起共产党的领导地位，特别是波兰、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等国的共产党，主要是在依靠国内广大人民群众和人民武装力量支持，通过选举的方式逐步排除资产阶级政党等政治力量，而确立自己的领导地位。

第四，东欧各民主主义国家初期都是实行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制。东欧各国在人民民主政权建立之初，都有多党存在，如捷克斯洛伐克有共产党、天主教人民党、国家社会党、社会民主党等；波兰有统一工人党、社会党、农民党、民主党、劳动党、激进党、合作党等；罗马尼亚除共产党外，还有社会民主党、民族农民党、民族自由党、全国农民党、小农党、民主人民党、独立党等。尽管后来由于东欧不少国家的一些资产阶级政党，在国内外一些势力的支持下大搞颠覆和破坏活动而被政府取缔，但是，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制并没有取消。

第五，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政权都建立了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广泛统一战线。在反法西斯斗争中建立的各国民主政府，虽然反对资产阶级多党轮流执政的制度，但特别注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了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广泛的统一战线。如南斯拉夫劳动人民社会主义联盟、阿尔巴尼亚民主阵线、罗马尼亚社会主义团结阵线、匈牙利爱国人民独立阵线、捷克斯洛伐克民族阵线、保加利亚祖国阵线、民主德国全国阵线等。这些爱国统一战线，对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在建国初期的稳定与发展起了巨大的促进作用。但是，遗憾的是大多数东欧国家，未能将这一宝贵经验贯彻到底。20世纪90年代，东欧之所以会发生剧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东欧大多数国家共产党走上了专制独裁统治的道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遭到了严重破坏，人民丧失了对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