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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故事
1.7.1 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

成语“萧规曹随”的来源是汉初,名相萧何去世后,高祖的儿子惠帝任命曹参为相。曹参上任后不理政事,每天和从吏喝得烂醉。惠帝责备他,曹参问:“您和高祖比怎么样?”惠帝说:“我怎么能同高祖比!”曹参又问:“您觉得我和萧丞相比哪个更贤能?”惠帝说:“恐怕你还比不上萧丞相。”于是曹参说:“您不如高皇帝,我不如萧丞相。那么,我们只要遵循他们原来的章程就行,何必强求有所作为呢?”

曹参遵循的是老子的无为思想。无为思想作为一种管理哲学在传统社会里多有应用,老子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所说的道是治国之道、用兵之道。胡适在《中国哲学史大纲》里解释这一思想时说:“大凡无为的政治思想,本意只是说,人君的聪明有限,本领有限,容易做错事,倒不如装呆偷懒、少闹一点乱子吧。”

无为鼓励不要贸然有所举动,以免出错。这在传统社会发展速度比较慢的情况下有一点道理。但在知识爆炸的现代社会,应该说已经过时了。人类进入了信息时代,我们生活的世界瞬息万变,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主要取决于创新能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潮流,不至于被淘汰,这就需要有为。

老子是辩证法的大师,他主张无为就是要使事物处于发展的初期阶段,矛盾不暴露,从而延缓或避免灭亡。实际上,矛盾总会出现,关键是找到解决它的办法。问题多,解决它的办法更多。人类就是在不断解决矛盾中前进的。现代社会中,发展是硬道理,不发展就会灭亡。以无为的办法来推迟事物变化、发展,只能使自己失去机遇。

无为而治强调领导者“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其能否成功在于领导者对道的把握,本质上是人治,这与现代社会重视制度建设的思想也是背道而驰的。现代社会是制度化的社会,光靠领导者关在屋里琢磨某些抽象的大道理是没用的,关键在于针对所要解决的问题,采取民主方式汲取民众的智慧,制定出具有可操作性的规则和制度。

老子以后,韩非对无为思想进行了发展,使之成为一种“君人南面”之术,韩非说:“明君无为于上,群臣竦惧于下。”意思是统治者要做到表面上不动声色,让臣下莫测高深,暗地里痛下杀手,这样才能镇得住人。中国古代历来的统治者在管理中都注意阴谋权术的运用,应该与此有关。无为而治发展成为阴谋权术,其最大特点是对人的不尊重,这与现代社会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是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