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杂诗·其五

清代

龚自珍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译文

离别京都的愁思浩如水波，向着日落西斜的远处延伸，马鞭向东一挥，感觉就像人在天涯一般。

从枝头上掉下来的落花不是无情之物，即使化作春泥，也甘愿培育美丽的春花成长。

思维导图赏析

鸦片战争的前一年，龚自珍已48岁，对清朝统治者大失所望，毅然决然辞官南归，回归故里，后又北上迎接家眷，在南北往返途中，他有所思，有所感，就用鸡毛写在账簿纸上，投入一个竹筐里。后来一共写了三百一十五首，铸就巨型组诗。因这年是己亥年，所以取名《己亥杂诗》。本诗选自《己亥杂诗》的第五篇。前两句诗人以日暮、天涯构造出一幅凄苦悲壮的场景，将自己离别亲朋好友的愁绪展露得淋漓尽致。后两句笔锋一转，以落花自喻，即使化作春泥，也甘愿培育美丽的春花成长。表现诗人虽然脱离官场，依然关心着国家的命运，不忘报国之志。

“落红”即落花，古代诗人描写落花，多是怨啼鸟，怪东风，叹年华，面对落花，嘘唏感叹。比如李煜的“流水落红春去也，天上人间”，比如苏轼说的“小院黄昏人忆别。落红处处闻啼鴂”。又或者像陈叔宝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所言“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也有把落花作为自然景物来描写，其中不乏昂扬向上的精神。“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而本诗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境界上则要略高一筹。花落归根，化为春泥，却仍不忘孕育新的春天，表达他至死仍牵挂国家的一腔热情。清朝晚期像作者一样关心国事的人还有很多，比如虎门销烟的林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