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构建周边安全机制,营造睦邻友好环境
构建周边安全机制,营造睦邻友好环境,是我国安全政策的基本着眼点。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周边东、西、南、北4个方向都曾爆发过局部战争或边境冲突。保持和维护本区域的安全利益,是我国和周边国家共同追求的目标。我国需要长期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把同周边国家发展睦邻友好关系作为既定国策,积极参与构建地区安全机制,营造良好的周边安全环境。
(一)构筑软实力,强化新战略安全观
国家安全涉及哲学问题,其往往体现国家大战略的总体思想。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围绕国家安全问题产生了新的现代战略文化。着眼需要,我国树立并遵循“综合安全观”这一新战略安全观。综合安全观认为,国际安全问题除了以主权概念为核心的政治安全和军事安全之外,还有经济安全、环境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等一系列新的安全问题。其中经济安全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它是综合安全的基础和持久安全的根本保证,各国在维护经济安全方面有着越来越多的共同利益。1997年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就曾引发某些国家的社会、政治和军事危机。我国的新战略安全观主要包括:以国家为安全主体,突出主权安全;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政治基础;以相互安全为理论前提;以综合安全为安全维护的内容;以合作安全为实现安全的途径;以“共同安全”和“普遍安全”为目标;以“互信、互利、平等、协作”为新安全观的核心。
安全观对国家的软实力具有很强的依赖性。一个国家所倡导的安全观能否为多数国家所接受,与该国软实力的强弱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软实力”是一种吸引力,让别的国家不由自主地跟随你。我国传统文化中有很多非常吸引人的地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为贵”等思想具有极强的凝聚力,在东亚地区的影响非常广泛。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模式的巨大成功所产生的广泛影响,已成为我国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我们仍必须正视我国的“软实力”还有待进一步加强和完善的现实。
(二)致力于发展新型大国关系
纵观世界战略形势的演变,我国要实现自己的安全战略目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际战略平衡。前苏联解体前,在中苏美大三角格局中,我国利用“战略平衡”赢得了有利的战略地位。冷战结束后,面对新的安全环境我国必须最大限度地推动国际战略平衡,广交天下朋友,扩大自己的安全空间。
我国历来重视与大国发展关系,面对冷战后国际体系复杂化的挑战,在发展大国关系政策上也有新的定位。
一是不对抗、不结盟、不针对第三国的原则定位。建立大国间健康、稳定的关系对地区乃至世界和平与安全至关重要。《中俄联合公报》声明:中俄的合作不针对第三国。中国出于共同利益的考虑,重视与大国加强合作与协调,改善和发展与各大国的关系,提出不对抗、不结盟、不针对第三国的大国关系原则,不仅符合大国关系发展主流,也为中国塑造良好的国际形象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二是包容整体利益的“双赢”策略定位。冷战思维包含霸权思想、“零和”游戏、迷信实力或武力及“单赢”思想。冷战虽已结束,但种种冷战思维并未销声匿迹。冷战没有毁灭世界,但冷战思维仍会制造灾难性的后果。因此,与时代潮流合拍的高度政治智慧应当是包容整体利益的“双赢”策略。我国在发展大国关系中努力构筑伙伴关系框架,为我国营造一种良好的国际环境发挥积极作用,也不失为一种实现“双赢”的理念基础。
三是多重角色并举、灵活多变、万变不离其宗的角色定位。在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体系中,我国可以就不同的问题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领域做出合作、伙伴、旁观、挑战、领导等多种角色的选择。同样,伴随着冷战的结束,大国关系也出现了一些重要的新特点:摩擦不放弃合作,并且以合作而不是冲突来解决争端的方式日益增加;大国关系中“敌”、“我”、“友”界限模糊;国家利益成为形成和解决国家间矛盾的主要因素。我国注重在国家利益基础上构筑良性互动、多边平衡的新机制,并在内外战略上向以经济、科技为导向的综合国力倾斜。我国注重多重角色并举、灵活多变、万变不离其宗的大国关系战略,就是以国家利益作为对外行为的根本出发点。可以在政治领域是对手而在经济领域是伙伴,或昨天是对手而今天是伙伴。美国学者戴维·香博认为:“对手的确可以在某些有限的领域(其中许多具有战略意义)进行合作,而同时保持着竞争性的、有时引起争议的关系”。
(三)稳定周边,改善安全环境
我国的睦邻政策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核心。“近者悦,远者来”、“四邻安,国乃兴”、“亲仁善邻,国之宝也”等是我国传统的处理对外关系的方略。历史上我国与一些周边国家曾有过宗藩关系,反对大国沙文主义是我国政府的一贯方针。周恩来曾在亚非会议上强调:“一切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我们重视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是一个大国,容易对小国不尊重。我们在人民中就经常提出警惕大国主义思想的问题。由于历史的传统,大国容易对小国忽视和不尊重,因此我们经常检讨自己。”
营造稳定的周边环境是我国发展经济的必要前提,也是进一步发展与全球性大国合作关系的基础。首先稳定陆地边界,继续加强与俄罗斯的经贸、科技、能源及战略利益“捆绑”;维护南亚战略平衡,争取与印度关系有新的改善,继续发展与巴基斯坦的传统友好关系;在东部濒海战略带,一方面在东北亚继续推进与朝、韩友好合作关系,并与美国合作,防止局势失控;增进与日本的信任度,对两国间的具体争端,力避向全局扩散,而对日本军事大国化问题,则要继续保持高度警惕。同时加强与东南亚各国的战略合作,以经贸为基础,落实中国—东盟贸易区计划,在推动区域化的同时,加强安全对话,举办博鳌亚洲论坛等,加强与东盟和周边国家的联系。我国是亚太地区的政治和经济大国,立足亚太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方针。
(四)重塑国家安全体制和区域合作机制
全球化是客观和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国家安全的挑战已经涉及全方位。以国防为主导,包括军事、政治和社会的传统安全仍然是国家安全的支柱。以经济为中心包括科技与信息安全、金融安全、石油安全、生态与环境安全、粮食安全等非传统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石。文化安全是国家安全必须坚守的精神阵地。国家综合安全没有平时、战时之分,也没有前方、后方界限,需要动员综合国力,建立包括危机预警、反应评估、管理保障在内的指挥控制与协调机制,并由国家立法,形成对国家安全体制、机制和各要素的规范化。国家安全体制和机制的建立是保证国家安全的必要条件,并应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不断发展。所以,我国把践行新安全观的重点放在积极推进安全体制的重塑和建设上,通过重塑国家安全体制和区域合作机制巩固新安全观所取得的成果。
一是深化上海合作组织的机制化建设。自《上海合作组织成立宣言》等一系列文件签署以来,这一地区性的国际组织已经向机制化的方向迈出了坚实的步伐。但总体而言,要应对不断出现的新挑战、新问题,这一组织还需要进一步明确其在地区和国际政治舞台上的位置,并进一步加强该组织的机制化、制度化建设,在组织内部形成统一的合作管理系统。二是积极推动东盟地区论坛的机制化进程。东盟地区论坛成立以来,通过不同层次、不同形式的对话,为各成员国提供了一个相互了解和表明各自对安全问题的观点、立场,以及增加信任、防止冲突的广阔舞台。但是,由于亚太地区各国社会制度和经济体制的差异,文化传统和宗教习俗的多样性,政治安全形势和国家利益的复杂性等诸多原因,东盟地区论坛至今仍是一个较为松散的安全对话与合作的组织形式,因此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区域性国际安全组织。但东盟地区论坛不可能长期处于一个“清谈馆”的状况,而且随着成员国间信任措施的逐渐建立,论坛不可避免地会向对其成员国更有约束性的预防性外交方向发展。预防性外交要求实施某些具有约束力的措施,如建立“减少危机中心”,派出调查事实的“特别代表”,论坛主席国获得“斡旋权”,等等。由于这一阶段将会涉及地区内的一些具体安全问题,如南中国海问题,因此中国方面应该积极主动地施加自己的影响,推动机制建立朝着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
(五)独立自主,和平推进多极格局
独立自主、和平外交是中国外交的首要方针,也是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保证。独立自主的关键在于不置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影响之下。新中国成立后,虽曾一度采取“一边倒”的战略,但没有成为前苏联的卫星国。《中美联合公报》发表后,中美苏之间形成了著名的“大三角”关系。我国在国际战略平衡中强调多种文化的融合,加强多边协商和合作机制,主张通过谈判和协商解决国际争端,不诉诸武力,等等。
在多极化格局中,有多个独立的权力中心,这些权力中心没有一个强大到可以左右别的国家,这个格局可能相当稳定,维持同样的互动模式,因而发生战争的概率较低,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某些大国的一意孤行,给某些小国在特殊情况下发挥较大作用提供了条件。因此,推动多极制衡战略有利于我国开拓外交活动空间,拓宽战略回旋余地,有利于合纵连横,制止霸权,有利于地区稳定和世界和平。
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坚持独立自主、和平外交和不结盟政策。坚持所有国家不论大小、贫富、强弱一律平等,反对以大欺小,以富压贫,以强凌弱,尊重别国的独立自主,尊重别国的民族利益和民族尊严。和平与发展已成为当今世界主题,和平与安全因素进一步增长,总趋势走向缓和。在世界形势趋于缓和的环境中,我国安全环境既有机遇,又有挑战,而机遇大于挑战。抓住有利机遇,利用和争取较长的和平环境,发展经济,增强综合国力,加强国防现代化建设。
思考题:
1.什么是领海和专属经济区?它们有何重要意义?
2.我国周边安全环境有哪些主要特点?
3.我国相对稳定的周边安全环境中存在哪些不安全因素?
4.如何构建周边安全机制,改善和稳定周边环境?
5.谈谈你对统一台湾问题的思考。
6.谈谈你对我国国家安全政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