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贾迎春的丫鬟

贾迎春是贾赦的女儿、贾琏的妹妹。按照贾府的规矩，小姐一般都有一个贴身大丫鬟，然后是几个小丫鬟及乳母、粗使的媳妇等。贾府“四春”房中的大丫鬟分别为抱琴、司棋、待书、入画。以“琴棋书画”四字入名，与贾府小姐知书达理、满腹诗书相配。迎春在四春中排行老二，上文介绍过她有个绰号叫“二木头”，这个“二”指的就是她的排行。迎春房里的大丫鬟就是司棋，司棋手下还有几个小丫鬟，她们是绣桔和莲花儿。

司棋姓秦，司棋的外公叫王善保，司棋的外婆就是小说中“王善保家的”。司棋的外公外婆是邢夫人的陪房。这个王善保家的借傻大姐拾到的绣春囊一事，挑唆王夫人在抄检大观园的时候出过一场丑，这在后文阐述仆妇时再详细叙述。司棋的妈妈，也就是王善保家的女儿，是贾赦的女仆。也就是说，司棋的母亲姓王，父亲姓秦。司棋的父亲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叫秦显，他的老婆就是司棋的婶母，小说中称呼她为“秦显家的”。在第六十二回中，厨房主事易主的过程中，秦显家的出过场。司棋父亲的妹妹，就是司棋的姑姑，嫁给了一个姓潘的，他们有个儿子叫潘又安。潘又安就是司棋的姑表弟。

司棋性如烈火。第六十一回中，司棋想吃碗炖蛋，吩咐小丫鬟莲花儿去厨房，结果厨房啰唆了一番菜贵啊之类的话。听了莲花儿的汇报，来到厨房，“司棋便喝命小丫头子动手，‘凡箱柜所有的菜蔬，只管丢出来喂狗，大家赚不成。’”“司棋被众人一顿好言，方将气劝的渐平。”“司棋连说带骂，闹了一回，方被众人劝去。”那碗炖好的蛋也被司棋泼在地下。

司棋跟潘又安青梅竹马，从小就戏言非卿不娶，非卿不嫁。而且长大后两人都出落得一表人才。司棋比较高大丰壮；潘又安呢，从名字上与古代美男子“潘安”相近，长得清秀、可人。潘又安也在贾赦府里当差。司棋与潘又安既有小时候的情意，长大后在工作中又有接触，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是小说中难得的自由恋爱的一对情侣。但这在当时的社会中却是不允许的。一次司棋正与潘又安偷会，结果被鸳鸯撞见。现在女孩子刚谈恋爱都会躲躲闪闪，何况当时那个不允许自由恋爱的年代。所以司棋约会被撞见后相当害怕，一病不起。即使鸳鸯后来在司棋面前发誓不会泄露一字半句污损司棋名声，但是司棋的病还是不见起色。当然，司棋病倒的原因除了怕还有恨，因为她听说表弟潘又安居然惧祸逃走了。“司棋听了，气个倒仰，因思道：‘纵是闹了出来，也该死在一处。’”（第七十二回）而随后在抄检大观园的时候，王熙凤在司棋的东西中查检出了他们姑表姐弟来往的凭据，这固然使挑唆生事的王善保家的有自作自受的报应之感，但也让司棋面临被赶出贾府的命运。当时司棋在面对所谓的罪证的时候，“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第七十四回）而当晚要别人软禁司棋时，王熙凤特意嘱咐要看紧，怕司棋自杀。从别人的判断中，也可看出司棋刚烈的个性。

司棋被逐出贾府，仍一心想嫁给潘又安，但是母亲却死命不肯。结果刚烈的司棋最后一头碰死在石柱上，而后回来的潘又安知道事情后，没有大哭大恸，只是买了两口棺材，自杀以谢司棋。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静默中的两心相知，就能生死相随。

迎春另外还有两个丫鬟，分别是绣桔和莲花儿。她们都是司棋的手下。从年岁和等级上看，应该是绣桔大一些，莲花儿小一些。

绣桔最重要的出场是在第七十三回中，迎春的一个累丝金凤被乳母偷偷当了赌钱，而当时司棋病着，迎春的钗环是由绣桔管着。眼看中秋将至，绣桔要求迎春去向乳母要回来，但是迎春十分懦弱，不愿去讨，绣桔与乳母及仆妇、媳妇因为这件事情而拌嘴。结果不但惊动了司棋，还惊动了探春及平儿。到了这两个精明的主子手里，那些欺负迎春懦弱的乳母、媳妇只能乖乖就范。

莲花儿呢，只能办些传话的细碎活。如上文提到的司棋想吃炖蛋，就是派遣莲花儿去通知厨房。而厨房的管事会说上一大篇淡话，也是瞧着莲花儿只是个小丫鬟，而且是“二木头”迎春房里的小丫鬟。

说完了贾赦一家这条线的丫鬟们，我们来看看贾母的第二个儿子贾政这家的丫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