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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明红楼梦里人:跟中文老师解读《红楼梦》人物关系
1.3.2.1 3.2.1 掌实权者乃贾珍

3.2.1 掌实权者乃贾珍

宁国府中,贾敬不在家主事,那么谁是宁国府真正的主人呢?自然是他的儿子贾珍了。贾敬有一儿一女,儿子贾珍,女儿贾惜春。《红楼梦》中大家熟知的秦可卿是贾珍的儿媳妇,所以很多人一直误以为贾珍是个极老的人物了,你看,连儿媳妇都有了。其实不是的。从贾珍名字中的“王”字旁,可见他与贾琏、宝玉、贾环是同一辈分的。他们之间的年龄落差源于宁国公是哥哥,荣国公是弟弟。几代累积下来,贾珍的年纪的确比同辈的贾琏、宝玉、贾环大一些了。他们其实是同辈的关系,这在贾珍向邢夫人、王夫人恳请王熙凤协理秦可卿的丧事时的一席话上可看出:“婶子自然知道,如今孙子媳妇没了,侄儿媳妇偏又病倒,我看里头着实不成个体统。怎么屈尊大妹妹一个月,在这里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从小儿大妹妹顽笑着就有杀伐决断,如今出了阁,又在那府里办事,越发历练老成了。……”这里的“婶子”,是贾珍称呼邢夫人,那么,二婶婶就是王夫人了,由此可见,贾珍的父亲贾敬的年龄应该比贾赦要大。“大妹妹”呢,就是王熙凤。贾珍提到小时候的事情,可见,王熙凤未出阁之前,作为贾府的亲戚,也常跟贾珍、贾琏等一干年龄仿佛的表兄弟玩耍,所以彼此相熟。因此在小说中,我们可以发现,王熙凤与宁国府贾珍的妻子尤氏、贾珍的儿媳秦可卿交情不一般,纠葛也很多。

贾珍作为宁国府的真正主人,他的妻子是尤氏,小妾有佩凤、偕鸳、文花。佩凤、偕鸳、文花只在家庭聚会上出现过。儿子贾蓉,儿媳秦可卿。不过尤氏也不是贾珍的原配妻子。贾珍的儿子贾蓉(蓉,带“艹”,跟贾兰、贾菌同一辈)是先头的妻子生的,不过贾蓉的母亲老早过世了。这里,我们可以想见,贾蓉的继母尤氏的年纪应该比贾蓉大不了多少,因此,尤氏与秦可卿这对婆媳在年纪上的差别也不会特别大。贾珍续娶的妻子尤氏,有两个妹妹,一个是尤二姐,一个是尤三姐。问题是尤氏的家世也很复杂。尤氏的母亲尤老安人不是尤氏的亲妈,而是继母。而且这个继母还带来了两个美艳的女儿,这就是尤二姐和尤三姐。尤二姐和尤三姐就是贾蓉口中的“二姨娘”和“小姨娘”。由于女子无法独立,所以寄居到宁国府,被贾珍觊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尤二姐与尤三姐的出场是在贾敬的丧礼上。由于尤氏要去铁槛寺料理丧事,家里没人照看,就把自己的继母接来了。而贾蓉一边在祖父灵前居丧,一边回家与两个小姨妈调笑。而且贾琏在贾敬的丧事上一见尤二姐就掉了魂,况且还听说,贾珍与贾蓉父子都跟尤氏姐妹有一腿,所以他也想来插一脚。或许叙述到这里,看官会恶心贾珍父子的行为,对于尤二姐与尤三姐可能也有所不屑,觉得这两女子也是淫奔之人,其实不然。我们从贾蓉牵线,将尤二姐嫁给贾琏做二房时尤二姐自己的表白中可见,她当年失身于贾珍父子也是不得已,现在一心跟了贾琏,就想安安稳稳度日。王熙凤得悉尤二姐的存在后,阴险毒辣地将尤二姐慢慢地折磨至死,可以看出尤二姐根本不是王熙凤的对手。在这过程中,其实大观园的姐妹们不少都是同情尤二姐的,只是不便开腔而已。平儿也暗中帮助过尤二姐,而且还因此遭受王熙凤的辱骂,说她吃里爬外。

如此看来,贾琏与贾珍这对堂兄弟,娶了尤氏和尤二姐两姐妹为妻。虽然贾琏与贾珍分属荣国府和宁国府,而尤氏和尤二姐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在尤二姐嫁给贾琏之前,王熙凤与尤氏的关系是堂妯娌,现在贾琏娶了尤二姐,王熙凤得悉后,导致她与尤氏的关系恶化。尤氏成了丈夫二房的姐姐,真叫人哭笑不得。外人看来是亲上加亲,而实际上是给王熙凤平添一个眼中钉。

与尤二姐有关联的还有一个人物便是张华。此人是尤二姐从小指腹为婚的夫婿。他的祖上几代是皇粮庄头,也就是皇家粮食农庄管理员。张华的父亲当时也是担任这个职务。先前张华的父亲与尤二姐的亲爹,也就是文中尤老娘的前夫私交很好,这也就是尤二姐与张华指腹为婚的来由。后来由于遭了官司,家境贫落。贾琏要娶尤二姐,就派人给了张华二十两银子退婚。张华怎么有能力与贾府抗衡?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而后,王熙凤为了摆布尤二姐,又偷偷地找到张华,让他作为王熙凤的一个棋子置尤二姐于死地。事成之后,王熙凤本是派人去杀张华了的,但是下人下不了手,搪塞凤姐,把张华给放了。

尤二姐还有个妹妹尤三姐,此人美艳泼辣至极,在贾琏偷娶尤二姐之后,也为姐姐担忧,但是更痛恨贾珍父子,所以,“自此后,或略有丫鬟婆娘不到之处,便将贾琏、贾珍、贾蓉三个泼声厉言痛骂,说他爷儿三个诓骗了他寡妇孤女”。“……那尤三姐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第六十五回)由此可见,尤三姐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对自己过往的历史也很气愤。而后在贾琏帮她选定了如意郎君柳湘莲后,她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对贾琏说:“‘姐夫,你只放心。我们不是那心口两样的人,说什么是什么。若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只伏侍母亲,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了。’说着,将一根玉簪,击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如这簪子!’说着,回房去了,真个竟非礼不动,非礼不言起来。”(第六十六回)但是,后来柳湘莲因为听说了尤三姐是宁国府的人,说了句:“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忘八。”(第六十六回)要悔婚。尤三姐自刎而亡,柳湘莲不知所终。

那么柳湘莲何许人也?看着名字好像是个女孩儿,其实不然,且看在第四十七回中的交代:“那柳湘莲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看来是个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青年公子。怪不得美艳泼辣的尤三姐会看上了。

柳湘莲跟宝玉、秦钟、贾琏、赖尚荣都是朋友,在秦钟死后,宝玉没法子去上坟的时候,柳湘莲先去了,可见也是个重情义的人。而因为柳湘莲长得俊俏,又喜欢客串戏文里的女角,所以常常被误会。这令柳湘莲深恶痛绝。其中就有好男风的薛蟠,结果被柳湘莲好好教训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柳湘莲一走了之,薛蟠羞愧,以做生意为名躲到外地去了,后不知怎的,居然在路上遇强盗,而恰恰被武功高强的柳湘莲救了。这样,薛蟠和柳湘莲不打不相识,结为异姓兄弟。而尤三姐与柳湘莲这个媒是贾琏保的。但是后因柳湘莲对宁国府的丑事有所耳闻而退婚,结果弄得尤三姐羞愤而死,柳湘莲心灰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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