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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五千年:历史图像中的帆船世界
1.13.3 瞪羚号和塔平号 ——飞剪船海运茶叶的跨洋比赛

瞪羚号和塔平号
——飞剪船海运茶叶的跨洋比赛

世界上第一艘真正飞剪式帆船在美国问世后,很快迎来了“纽约时代”。19世纪50年代,每年有50艘快船往来广州与纽约,纽约每年接收来自150个海外港口的超过3000艘商船,成为美国首席大港口。

航海大国英国当然不甘人后,也迅速抢造飞剪船。飞剪船大大提高了海上运输的速度,甚至上演了载入帆船史的“竞速比赛”。这场比赛的起点在中国福州,终点在英国伦敦,开赛时间是1866年5月30日。这一天,有5艘英国飞剪船参加了比赛。这几船的船名译法颇多,船史专家建议这五艘船译为塔平(Taeping)、瞪羚(Ariel)、泰兴(Taitsing)、火十字(Fiery Cross)、绒金龟(Serica)。这是当年记录这场比赛的插画,画面上表现了两艘跑得最快的船——塔平号与瞪羚号在比赛中。

1866年记录塔平号和瞪羚号比赛的插画,画中的塔平号与瞪羚号正驶过英国西南端的利泽德岛,它们之间距离一直很小

虽然有5艘船参加了比赛,包括以前曾得过茶叶船竞速赛冠军的火十字号,但真正较上劲的是瞪羚号和塔平号。瞪羚号是当时最先进的飞剪船,天气好时,可挂30面帆,其帆布总面积有2400平方米,比以前的老式帆多出一倍多。但比赛开始后的第10天,塔平号便追上了它。

飞剪船对航行中的平衡姿态要求很高,所以平舱工作是个技术活,瞪羚号船长除了把茶叶箱摆放得密密实实,防止货物滑动,此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装满金属的大箱子,让水手按他的指令在甲板上拖来拖去,直到他对平舱水准满意。

比赛船进入印度洋后,赶上了强劲的季风,按瞪羚号航行日志的记载,1866年6月26日,它几乎飞了起来,一天“飞”行了330英里(530千米),而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至少“飞”行200英里(320千米)。这样驶过了有惊无险的好望角后,基本上就是瞪羚号、塔平号和火十字号3艘船在比拼了。而过了赤道继续向北行驶,只剩下瞪羚号与塔平号比肩而行了。当抵达英吉利海峡,渐渐靠近泰晤士河口时,两船的差距不到1英里了。

这时瞪羚号和塔平号都没了风的助力,它们都必须雇拖船才能进入泰晤士河,溯流而上到达比赛终点——伦敦。大帆船进入河道后,失去风的助力,寸步难行,这是快帆船最大的弱点。最终,因塔平号的蒸汽拖船快了一点儿,比瞪羚号提前20分钟到达了终点。几个小时后,追上来的绒金龟号来到终点,而火十字号和泰兴号则是两天以后才进入泰晤士河。

最后的结局很公平,因为瞪羚号、塔平号是同时到达泰晤士河口的,所以两艘船达成一致,奖给第一名的每吨茶叶可以多收10先令的优惠,由双方共同享受,奖给冠军船长的100英镑也由两位船长平分。据记载,当时塔平号上装有767吨茶叶。

1866年9月12日,伦敦《每日电讯报》以“1866年的伟大茶叶竞速赛”为标题,报道了此次比赛的结果。5艘飞剪船跨过中国南海,穿越巽他海峡和印度洋,绕过非洲好望角,航行大西洋,进入英吉利海峡,来到伦敦,用99天时间到达英国。福州到英国的航行时间从270天缩短到100天,这是帆船时代最快的航速。它使新鲜优质的中国茶叶运到欧洲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