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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五千年:历史图像中的帆船世界
1.10.6 至圣三位一体号 ——西班牙创建世界第一艘四层甲板战列舰

至圣三位一体号
——西班牙创建世界第一艘四层甲板战列舰

1588年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被英格兰打败,这对西班牙皇家海军的打击是毁灭性的。1639年唐斯之战,西班牙舰队又被荷兰海军打败,西班牙海军处于极度衰落之中。

一直到1688年,西班牙才建造了第一艘三层炮甲板装有94门炮的战列舰康塞普西翁号(N.S de La Concepcion),还有1690年下水的配有96门大炮的圣菲利普号。这些战舰凭借强大的战斗力成为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主力战舰。但西班牙仍无法与当时的海上双雄英格兰和法国相比,甚至与其他海上强国诸如荷兰、瑞典、丹麦等相比,这些战舰都显得微不足道。顺便说一句,当时的西班牙战列舰不用英语的“Ship of the Line”,而称其为“Navio”(大船)。

此后30多年里,西班牙除了几艘两层甲板的战舰,几乎没有一艘真正的三层甲板战舰服役。1769年3月3日,至圣三位一体号(Navio Santísima Trinidad)完工,在西方国家战列舰大比拼中,总算有了一件登峰造极之作。当然,它是在不断改装中最终才成形的超一级风帆战列舰。

这艘先进的战列舰由爱尔兰裔设计师马修·穆兰(Matthew Mullan)设计,在当时西班牙占领的古巴哈瓦那船厂完成建造。初始设计图是一艘三层甲板的一级战列舰,载员1050人,火炮112门。

至圣三位一体号入役10年后,1779年西法结盟抗英,同时支持美国独立战争。这年夏天,至圣三位一体号作为西班牙海军旗舰,加入了封锁英吉利海峡的西法联合舰队。1782年,至圣三位一体号被编入西班牙地中海舰队,加入西法联军对直布罗陀的“大围困”战役(1704年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英格兰占领了直布罗陀)。

西班牙画家安东尼奥·德·布鲁加达1858年绘制的《受到攻击的至圣三位一体号》

这艘海上巨无霸入列后,一边参战,一边改造。它遵循西方列强“炮多即是正义”的原则,不断增加战舰载炮量。从1795年到1796年,西班牙人用了一年时间,将至圣三位一体号的艏艉楼联通,在船顶加出一层全炮甲板,使其成为四层全炮甲板战列舰,载炮数达到140门。当然,至圣三位一体号也不是当时唯一的四层甲板战列舰,但140门火炮的配置,在完成建造的风帆战列舰中却一直保持着第一的位置,使其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四层甲板战列舰。

改建后的至圣三位一体号船长约71米,若算上船首斜桅则达到99米,宽19米,吃水7.2米,轻载排水量2800吨,加上压舱物近1000吨,总排水量达到3800吨。它比同一级的英国胜利号战列舰大了一圈,其宽度甚至超过了100年后排水量更大的铁甲舰标准船宽。至圣三位一体号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它的红色涂装特别耀眼。

1797年2月14日,至圣三位一体号作为西班牙舰队司令科尔多瓦·拉莫斯(José de Córdobay Ramos)海军中将的旗舰,参加了伊比利亚半岛西南角的圣文森特角的第二次海战。至圣三位一体号行驶不久,就和英国地中海舰队的15艘战舰遭遇。这个舰队的旗舰就是大名鼎鼎的胜利号战列舰。西班牙舰队寡不敌众,有4舰被俘、10舰受重创。

西班牙画家安东尼奥·德·布鲁加达(Antonio de Brugada)1858年的油画《受到攻击的至圣三位一体号》,表现的正是至圣三位一体号的艰难处境:画中央四层甲板的至圣三位一体号像一座城堡立在海面上,四层炮窗全部打开,主桅已被打断,主帆坠落,船尾战旗已经降下,表示投降,英军的小船正准备靠近。画左边,另一艘西班牙战列舰正赶来救援,至圣三位一体号最终逃出生天。此次海战西班牙大败,英国舰队为重新进入地中海铺平了道路。

至圣三位一体号最后一次参战是著名的特拉法尔加海战。至圣三位一体号用猛烈的炮火把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的旗舰胜利号打成重伤,自己也遭到多艘英国战舰围攻,三根桅杆全被打断,失去了行动能力,最终选择投降。不过,英国海军也没能俘获它,至圣三位一体号因进水太多,慢慢沉入了西班牙加的斯港南面海域,结束了36年服役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