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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9.6 “海上屠夫”德·鲁伊特
“海上屠夫”德·鲁伊特

——《皇家亲王号投降》小威尔德1666年

——《德·鲁伊特肖像》波尔 1667年

第一次英荷海战,荷兰输掉了战争,不得不承认英格兰的《航海条例》,英格兰完全控制了英吉利海峡和北海,致使荷兰贸易近于瘫痪。失败情绪蔓延七个省份,物价猛涨。不甘就此没落的荷兰,决心再战。但第一次英荷海战还有一个重要损失,就是荷兰失去了重要的海军统帅马顿·特罗普,令荷兰面临海军领袖缺位的困难。好在多年的海上战斗给荷兰磨炼了一代海上杀手,这一次轮到米歇尔·德·鲁伊特登场了,恰是他让荷兰人报仇雪恨变为现实。

德·鲁伊特1607年出生在泽兰省瓦尔赫伦岛的弗利辛恩,父亲是这个港口小城的啤酒厂工人,不过,德·鲁伊特没有跟父亲学酿酒,10岁就跟港口的商船出海,15岁时跟随大人参加战斗,并混到了一个火枪手的位置。同年,他加入荷兰商船队担任商务代理人,30岁时当上了荷兰商船护卫舰的舰长。1642年,德·鲁伊特有了属于自己的船队,开始海上经商,并率领私人船队参与了第一次英荷海战,作为马顿·特罗普的副手,出任海军副司令。战争结束后,德·鲁伊特即被任命为马顿·特罗普的接班人,接管荷兰海军。

德·鲁伊特主持荷兰海军后,总结几十年的经验,认为荷兰人仅靠海上护航是无法从英格兰手里夺回海峡控制权的,必须建立强大的海军,集中优势兵力打败英格兰舰队,才能赢得战争,夺回海峡的控制权。虽然英格兰在1610年率先造出了三层甲板的炮舰,但不想辱没“海上马车夫”美名的荷兰奋起直追,很快造出了一批80门炮级别的三层甲板战舰,此中最出彩的就是1664年建造、1665年入列的七省号。英、荷战船的不断升级,使海战进入了战列舰时代。

《皇家亲王号投降》
小威尔德 1666年

在第二次英荷战争(1665—1667)中,德·鲁伊特正是以七省号为旗舰,指挥荷兰海军与英格兰海军在海峡两边来回拼杀,并在1666年6月1日到4日的“四日战争”中,在英格兰人的家门口击败了英军,还将皇家海军的象征之一皇家亲王号俘虏。从小威尔德1666年创作的《皇家亲王号投降》这幅画中,可以看到荷兰人派小船去接收已挂出白旗的皇家亲王号,但由于此舰已严重损毁,德·鲁伊特只好一把火烧了它。

在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的海战绘画厅,费尔南多·波尔(Ferdinand Bol)的巨幅《德·鲁伊特肖像》非常显眼。爱看电影的人也许会注意到,2015年荷兰拍了一部大片,名字就叫《海军上将德·鲁伊特》。电影主人公的扮相与眼前的这幅历史绘画的形象完全吻合。德·鲁伊特留给后世的就是他标志性的阔脸、横须、蓬发的“屠夫”形象。此刻他站在卷起的帷幕和栏杆前,作了个称霸海洋的亮相:右臂斜靠在一个地球仪上,手握掌控荷兰海军的权杖,身后是他的舰队,那艘最大的船就是他的旗舰七省号。需要指出的是,摊在桌面上的地图显示着德·鲁伊特出生的瓦尔赫伦岛,它处在泽兰省和佛兰德斯之间的斯海尔德河口。

《德·鲁伊特肖像》
波尔 1667年

波尔是一位喜欢历史画与肖像画的荷兰画家,其创作风格深受伦勃朗影响,作品的精彩程度也接近伦勃朗,以致19世纪时有人将他的作品错误地归于伦勃朗。波尔与海军的联系可能来自岳父,一位属于海军和葡萄酒商工会的商人。波尔受岳父的影响,得到了多方的工作委托,不仅画葡萄酒商工会群像,还留下了《德·鲁伊特肖像》这样的名作。这幅画原来在荷兰海军手里,1808年被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收藏。

第二次英荷战争,荷兰取得了整体胜利。这幅画完成之后,德·鲁伊特在此后与英、法两国的海上较量中,连战连胜,成为威震欧洲的“海上屠夫”。1676年4月,已经69岁的德·鲁伊特被派往地中海援助西班牙与法军作战,不幸中弹,倒在了甲板上,整个荷兰海军也从这一刻起失去了气血,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