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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9.1 提香为教皇赞颂威土海战
提香为教皇赞颂威土海战

——《亚历山大六世送主教佩萨罗给圣彼得》乔凡尼、提香 1506—1510年

威尼斯共和国与奥斯曼土耳其的矛盾,从1453年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攻克君士坦丁堡这一刻就开始了。威尼斯与东方进行贸易的商路被土耳其人斩断,这种损失几经修补,仍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而且,奥斯曼帝国沿地中海东岸不断向西扩张,直接侵占了威尼斯属地,双方冲突不断升级。从1463年起,威尼斯与土耳其连续爆发了七次海上战争。

第一次威土战争从1463年一直打到1479年。威尼斯战败,其在巴尔干南部的属地内格罗蓬特公国、利姆诺斯岛和阿尔巴尼亚被土耳其占领。这次战争是奥斯曼土耳其成为东地中海霸主的标志。1489年,威尼斯从奥斯曼帝国购得塞浦路斯岛,补偿了此次战争的部分领土损失。

第二次威土战争从1499年一直打到1503年。威尼斯再次受到重创,原来拥有的许多爱琴海岛屿,以及在摩里亚(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南部的关键据点莫东和科伦都被土耳其占领,土耳其兵锋直抵北意大利威尼斯共和国本土,迫使威尼斯不得不再次向土耳其求和。

这里要讲的圣塔毛拉岛海战是第二次威土战争中的局部战役。1502年6月28日,威尼斯共和国在圣塔毛拉岛打败了土耳其。这场小胜足以使缺少胜利的威尼斯共和国骄傲一下。于是,有了乔凡尼和提香师徒二人共同完成的《亚历山大六世送主教佩萨罗给圣彼得》。若要领会此画所表达的思想,就要了解画中的三个人物:圣徒、主教和教皇。

《亚历山大六世送主教佩萨罗给圣彼得》
乔凡尼、提香 1506—1510年

圣彼得是基督十二门徒之首,后来成为圣人。

主教是此画的出资人雅各布·佩萨罗(Jacopo Pesaro),为了庆祝威尼斯海军在圣塔毛拉岛取得的胜利,他请画家创作了这幅战功画,作为还愿礼物献给教堂。

亚历山大六世是当时的教皇,他引领着雅各布·佩萨罗主教来到圣彼得面前献祭。当然,这场献祭是画家想象的场景。但画中央表现的海战真实存在。圣塔毛拉岛又名莱夫卡扎,是希腊伊奥尼亚群岛中的一个岛屿,是今天的希腊第四大岛屿。

雅各布·佩萨罗是佩萨罗家族的一员,是塞浦路斯古城帕福斯的大主教,也是教皇舰队的指挥官,他与表兄贝内德托(Benedetto)共同指挥威尼斯舰队,从土耳其人手中夺下了圣塔毛拉岛。人们推测,此画一定是打胜仗后,即1503年之前就下达了委托。雅各布·佩萨罗请威尼斯画派的主将乔凡尼·贝利尼创作这幅想要传之后世的作品。此时,乔凡尼年事已高,无力制作大作品,只完成了画稿最初的设计。这幅高147厘米、宽188.7厘米的大画,最终由他的学生提香·韦切利奥在1506年或1510年完成,提香也因此赢得了一笔可观的佣金。

这是一场宗教战争,自然要得到神的指引,所以,画中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引导雅各布·佩萨罗跪拜圣彼得,并得到祝福。在圣彼得脚边是一串通向天堂的钥匙。在圣彼得旁的基座边,有个丘比特,他将爱情之箭瞄向右边的女性——象征胜利、和平与美德的维纳斯。前景中的头盔和旗帜代表着佩萨罗家族的最新战果。这个寓言式的场景显示了雅各布·佩萨罗的战功,也表达了他对上帝的爱。

这个局部的胜利没有改变威土之间的力量对比,土耳其的势力仍在向西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