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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7.7 烟鬼,小酒馆里的烟民百态
烟鬼,小酒馆里的烟民百态

——《酒馆里》布劳威尔 1630年

——《吸烟者》布劳威尔 1636年

佛兰德斯画家中画过吸烟者的画家有很多,若要选出一位画得最多也画得最出彩的,就非阿德里安·布劳威尔(Adrien Brouwer)莫属了。

布劳威尔出生在佛兰德斯的奥德纳尔德(今属比利时东佛兰德斯省),父亲是挂毯设计师。父亲去世时,他只有十五六岁,不得不离家闯世界。他先到安特卫普待了一段时间,又搬到了荷兰的哈勒姆市。在这里,布劳威尔遇到了荷兰著名画家弗朗斯·哈尔斯(Frans Hals),走上艺术创作之路。布劳威尔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成为一位风俗画画家。他返回安特卫普时,加入了圣路加公会。

《酒馆里》
布劳威尔 1630年

《吸烟者》
布劳威尔 1636年

布劳威尔创作生涯并不长,却很高产,留下很多作品。他长于描绘画室内的生活场景,人物多是粗鄙的农民和底层市民在饮酒、吸烟、打牌、掷骰子,或是歪着嘴在疗伤、吃药,一脸苦相。如果我们就其创作主题做一个统计,吸烟的主题最多,至少存世画作中就有20多幅是描绘吸烟者的,有的是一屋子人在吸烟,有的是烟鬼面部夸张的特写。他的人物情绪表现多样:愤怒、喜悦、痛苦、迷醉、快乐,还有一些做鬼脸的……这种特殊的感官表现,不仅有温和的嘲讽,也暗含着某种教化。当时的画中流行“五种感官”或“七宗罪”的表现,比如对欲望的表现,对致命错误的暗示。布劳威尔的复杂感官表现影响了许多画家,甚至形成一股描绘表情的潮流。

布劳威尔的两个经典烟鬼形象,一个是《酒馆里》,另一个《吸烟者》。为描绘下层人的世俗生活,布劳威尔和另外几个画家长期泡在小酒馆里,一边吸烟、喝酒聊天,一边描绘酒馆中的烟鬼、酒鬼们的放浪形骸。1630年他创作的《酒馆里》,描绘了一群男人围坐在一起,吞云吐雾,一位正就着炭火点燃烟斗,另一位正满足地仰首朝天吐烟圈,两人身后是两个酒徒。此画现由收藏了伦勃朗、鲁本斯、普桑、凡·代克等大师珍品的伦敦达利奇画廊收藏。

布劳威尔1636年在安特卫普创作的《吸烟者》更为成熟。这是一幅木板油画,高36.8厘米,宽46.4厘米,左下角有作者的签名,此画现收藏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幅画中有五个男人,至少三个正在吸烟。左边的吸烟者是个粗人,用手指按住一个鼻孔,让另一个鼻孔喷烟柱,表情极为可笑。画中央的吸烟者可能是个军人,一脚踏着小凳,霸气地坐在中央,一边吐着烟,一边喝着酒,沉醉于烟与酒的共同刺激中。右边的吸烟者衣着得体,是一位绅士,正装烟斗,笑眯眯地看着“镜头”。有艺术评论家认为,此画中央的人物就是布劳威尔本人,这一年他30岁;右侧人物是著名的安特卫普静物画家约翰内斯·德谦(Jan Davidszoon de Heem)。

西方艺术史学家说:尼德兰原有的民主主义基础一经与加尔文教派(基督教的新教三个原始宗派之一)的世俗化倾向相遇,便一拍即合,形成全体国民文化的务实精神和实用主义的氛围。这种鼓励人性发展、抑制神性操控,鼓励世俗生活乐趣、摒弃政教严酷压抑的社会环境,是17世纪尼德兰风俗画发展到顶峰的首要因素。当然,这也是布劳威尔的精神源泉。

1638年,刚刚32岁、正处于艺术高峰期的布劳威尔,在安特卫普病逝。有人说他因吸烟喝酒的不良生活方式而死;也有人考证他死于瘟疫。他死后被埋葬在一个多人坟墓,后来才被重新安葬在安特卫普的加尔默罗教堂。

布劳威尔是个短命的画家,深受艺术家的尊重,作品在当时已极具影响力。鲁本斯曾拥有他的17件作品,伦勃朗也收藏有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