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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6.7 荷兰式爱国的地图情结
荷兰式爱国的地图情结

——《画家与画室》维美尔 约1666年

——《手持水瓶的年轻女子》维美尔 1664—1665年

维美尔不多的画作中,有两幅广为人知。一幅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另一幅即是这里要讲的《画家与画室》。我专门到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参观了这幅“名画中的名画”。它是维美尔作品中少见的“大画”,高130厘米,宽110厘米。维美尔育有11个孩子,晚年生活拮据,但至死没卖此画。人们推测这幅画是作者留着接订单的样本。当时若卖,其价格大约是一般作品的两倍,1000荷兰盾左右,即一个普通家庭两年的收入。

自1666年这幅画问世以来,几百年间,评论家花尽心思破解它的象征意义:女模特代表文艺女神;乐谱代表音乐女神;假面代表喜剧女神;手抱着的书应是希罗多德的《历史》……很少有人说作为主要背景的地图代表着什么,而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幅地图。

有人说,此图是约道库斯·洪第乌斯(Jodocus Hondius)于1611年绘制的“比利时狮子”,但那幅著名的狮子地图的两边没有排列20个著名城市的景观图。不过,此幅倒是采用了“狮子地图”常用的上西下东、左南右北的方位,使低地十七省像一只卧狮,但没有勾勒出狮子形象。古代欧洲,不独低地国家以狮子自喻,但将狮子画到国家版图上,却是低地国家的创造。

地图起伏的立体感,突出了地图是挂在墙上的这一特色。地图上有一个明显的折痕,将17个省份按南北一分为二。这象征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荷兰被分为南和北两部分,分别是北方的乌得勒支同盟和南方的保皇省份。这幅地图原本是一幅印刷地图。专家考证,它是制图家克拉斯·扬斯·维希埃(Claes Jansz Visscher)1635年绘制、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印刷地图。制图家的儿子尼克拉·维希埃(Nicolaes Visscher)在1652年又再版了此图。

《画家与画室》
维美尔 约1666年

《手持水瓶的年轻女子》
维美尔 1664—1665年

这幅名为《尼德兰的十七个省》的地图,其西边朝上的样式,即取自横卧的狮子地图,两侧是荷兰20个著名城市的景观。图上部左侧有两个女性形象,画中有船帆,这一点近于洪第乌斯那幅狮子地图的上部。

荷兰独立后,其版图以多种形式出现在荷兰画家作品的背景中,一是反映了当时这种版图式爱国主义的民族风潮是一种精神时尚,二是表明了画家本人也想借助这种版图背景表明自己的爱国立场。这一点,在维美尔的作品里表现得尤为突出。他大约在1664—1665年创作的《手持水瓶的年轻女子》,也用了这幅地图。

顺便说一下,大航海时代,低地小国是制作地图的摇篮,佛兰德斯曾诞生了三位制图大师,即墨卡托、奥特里乌斯和洪第乌斯, 他们制作的《世界地图集》影响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