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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6.6 从地球到天球的科学求索
从地球到天球的科学求索

——《地理学家》维美尔 1668年

——《天文学家》维美尔 1668年

维美尔存世的画作中,只有三幅画上留有签名和日期:1656年画的《老鸨》,1668年画的《地理学家》和《天文学家》。这幅《地理学家》通过手抓书本、若有所思的学者,传达了荷兰人特有的探索世界、追求真理的精神面貌。主人公显然是一位荷兰人,却穿着日式长袍,桌上铺着土耳其地毯(此时荷兰人更乐于用它当桌毯,而舍不得放到地上踩踏)。这个设计有意无意地点明了荷兰东印度公司与日本的特殊关系。

荷兰当时能被“锁国”的日本幕府所接受,主要是荷兰遵行重商主义,不似最早和日本接触的葡萄牙和西班牙等国,总是想改变日本人的信仰,在日本传播基督教。所以,其他欧洲人被驱逐了,只有荷兰人留驻日本。

日本与荷兰的文化亦相互影响:一方面,此时的日本除了“汉学”,首次设立了另一门外国学问“兰学”,借助荷兰语学习西方科技文化;另一方面,和服又成为荷兰人的时尚衣衫,荷兰人也学习东方文化,后来的荷兰画家凡·高还专门学习过浮世绘。

这幅以《地理学家》命名的画上,有四件道具与地理学有关:一是学者手中的圆规;二是学者正研究的航海图;三是柜子上露出东亚部分的地球仪,据相关记载,此地球仪是地理学家洪第乌斯1600年制作的地球仪的1618年版本;四是墙上挂的威廉·布劳出版的《欧洲航海图》。这幅航海图上西下东,直布罗陀海峡口向着上方。荷兰是欧洲最先将地图和地理研究商业化的国家,到了17世纪,地图集与地球仪都已成为可以买到的学习工具。这些表现地理学家的道具运用,说明维美尔对于地理学相当熟悉。

《天文学家》
维美尔 1668年
《地理学家》
维美尔 1668年

多位荷兰学者考证,画中的人物是安东尼·列文虎克(Antony van Leeuwenhoek),他和维美尔一样出生在代尔夫特。两人都对科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列文虎克后来精通显微镜和光学透视。维美尔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列文虎克当时36岁了。1676年,列文虎克被市政府部门指派为维美尔遗孀的破产接收人。

维美尔似乎认为一个地理学家不足以表现荷兰人对科学的全面掌握和执着追求,于是又画了一幅《天文学家》。画中的模特没变,穿着也没变,只是所有地理学的道具都换成了天文学家要用的天球仪、水手用的星盘、相关书籍……这些东西同时也印证了“专业范儿”维美尔的科学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