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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1.6.5 地图是最时尚的人文背景
地图是最时尚的人文背景

——《军人与微笑的女郎》维美尔 1658年

——《读信的蓝衣少妇》维美尔 1663年

维美尔(Jan Vermeer)是一个短命的画家,仅活到43岁,留下不足40幅画作,还多是小件作品。然而他却是和伦勃朗齐名的荷兰大画家,每一幅画都是艺评家研究的对象,留下无数品评。不过,从大航海的角度看,维美尔以地理学为背景的画作,还是有话可说的。

1648年“荷西三十年战争(1618—1648年)”以及历史更久的“荷兰八十年独立战争(1568—1648年)”结束,西班牙最终正式承认荷兰共和国。独立的国家版图成为知识阶层与艺术家的精神象征和骄傲。维美尔正是怀着这样的激动心情,在1658年创作了以荷兰地图为背景的《军人与微笑的女郎》。此后,他还创作了以荷兰地图为背景的《读信的蓝衣少妇》《手持水瓶的年轻女子》《画家与画室》。

《军人与微笑的女郎》中的军人,头戴一顶阔边毛毡帽,身上可能背着一支滑膛枪——只能看到枪带,端坐的女郎包着头巾,脸上挂着情意绵绵的微笑。这是一幅规格为高50厘米、宽46厘米的小画,挂墙地图占了画面的一半。维美尔为何要在背景中细腻地表现这幅荷兰地图,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首先要指出的是,挂墙地图并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维美尔的父亲是一位古董商,家中或许会有此奢侈品。或者,他家也买不起,因为当时新出版的印刷地图要10荷兰盾左右。维美尔可能是根据地图资料画上去的,但他还是抓住了这幅地图上重要的设计、装饰和内容。虽然地图裱在亚麻和木架上,研究古地图的人仍会认出它是范·伯肯罗德(van Berckenrode)制图家族1609年的杰作《荷兰全境与西弗里斯兰的最新精确地图》。这件作品的版权第二年出售给地图商威廉·布劳(Willem Blaeu),后来以出版商的名义出版。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画中地图上是布劳的名字。这幅地图后来没能留存下来,但是地理档案中有提到这幅地图。所以,墙上的这件作品也是一幅“名作”,它使画面充满了奢华而新锐的人文气息。

《军人与微笑的女郎》
维美尔 1658年

这幅荷兰地图也是一种独立与自由的时代标签。它也许还是与画中的军人相呼应的道具,这位军人或是从远方归来,或是又要远征,地图是最好的空间符号。那个背身的军人也值得一说,其昂贵的大毡帽或是海狸毛毡,这种帽子耐雪耐雨,也许是从新荷兰带来的。

布劳的地图极为精彩,图的右边是须德海,有许多帆船进进出出。这是我们能看到的须德海原始面貌。它是13世纪海水冲进内陆与原有湖沼汇合成的一个海湾。而后,从20世纪20年代起荷兰人拦海筑坝,又使海湾变成了名为艾瑟尔湖的内湖。在大图的右上角,布劳还画了一个小分图,那里是西弗里西亚群岛。

《读信的蓝衣少妇》
维美尔 1663年

维美尔不是简单地选择以地图为背景。他在史学家中确实有极高的声誉,他的画作中描绘的地图,可以直接当作地图或地球仪来用。维美尔似乎特别喜爱这幅《荷兰全境与西弗里斯兰的最新精确地图》,在1663年创作的《读信的蓝衣少妇》中,它再一次出现在背景中。

1641年,维美尔的父亲在市中心买下一幢大房子,后来用作一个小旅馆。维美尔的父亲可能就在这里卖画。1652年,父亲去世后,维美尔继承了他的旅馆和画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