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记忆

我生病以后2个月的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龟缩在妈妈的怀抱里,整天感觉着她为我忙来忙去。时间长了,我开始渴望和别人交流,我试着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来表达我的意思,比如点头表示“是”,摇头表示“否”,冷的时候我会缩脖子,做出发抖的样子。

母亲看到我的努力,也在竭尽全力地做出各种动作,让我明白她的意思。我非常感激她,在那一个个漆黑的夜晚,是母亲的慈爱让我看见了一丝的光明。

渐渐地,我也开始明白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在我5岁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叠好自己的衣服,并且把洗衣店送回的衣服做出分类。母亲和姑姑如果要梳妆打扮的话就说明她们要出去,从家里门的启闭,我知道什么时候迎接客人,什么时候欢送客人。

我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也许是在莎莉文老师来之前吧。我注意到母亲和朋友们交谈是用嘴巴,而跟我交谈时是用手势,因为这个缘故,我会站到两个人中间用手触摸他们的嘴巴,可我还是无法获知他们在交谈什么。我发疯一样地摆动着四肢,蠕动嘴唇,我非常想加入交谈,可是他们对我的举动却始终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

心里一点也不受感动;一点也不动心。

我总会为了一些小事无理取闹,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应该的。可是一旦我感到烦躁时,我就无法控制自己,就好比我使劲地去踢保姆艾拉,我知道她很疼的,当我的烦躁安定下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无比的愧疚。但是当我不顺心的时候,我还会那样去做。

我儿时的玩伴只有两个:一个是玛莎·华盛顿,她是厨师的女儿;一个是贝利,它是我们家的老猎狗。

玛莎很容易就能明白我的手势,所以我吩咐她的事情她都能帮我完成。也许玛莎认为与其和我争执不休,还不如快点去完成,这样大家都会好过。那个时候,我和玛莎喜欢在厨房里揉面团,做冰淇淋,或者去喂喂火鸡。这些家禽真的一点也不怕我,它们吃掉我手上的食物,还乖乖地让我去抚摸。有一天,一只火鸡抢走了我手上的番茄,可能是受到了启发,我和玛莎将厨房刚烤好的饼偷走吃掉了,却没想吃坏了肚子。可恨的火鸡,希望它也和我们一样的下场。

我特别喜欢到花丛里去找珍珠鸡下的蛋,我比划着告诉玛莎“我想去找蛋”。虽然我说不出来,但是我将手合成一个椭圆形,放在地上,玛莎一看就明白了。我们要是找到了蛋,我是绝对不能让她拿回家的。我会比划着骗她,手里拿着蛋,一摔跤就会把蛋打碎。

【珍珠鸡】

禽类的一种,体格比鸡大,羽毛颜色鲜艳。

牧场的谷仓、草垛、乳牛都给我和玛莎带去了无穷无尽的快乐。我们就像是生活在这个乐园的天使一样,有时候我们会去乳牛场,我把手放在牛身上,有时我会顽皮地把手放在牛的乳房上,但下场就是被牛尾巴打了好几次。

我会和很多孩子一样用心地准备过圣诞节,虽然我也不知道过这个节的意义,但我真的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我不会和别的孩子一样早早地起来去看看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礼物。

玛莎和我都喜欢恶作剧,我们两个人坐在石阶上,一会把自己的鞋带剪碎,一会又把石阶旁边的忍冬叶子剪掉。玩到高兴的时候,我会蛮横地去剪玛莎的头发,虽然她也反抗,但这种反抗对我来说是无效的。当然我也不是那么霸道,我也会让她来剪我的头发,要不是母亲发现得早,玛莎有可能会剪掉我所有的头发。

我的另一个玩伴是贝利,它是只老猎狗,喜欢懒散地躺在暖炉旁睡觉。它一点也不精明,我用尽办法教它手势,可是它就是不懂我所表达的意思。它总是无精打采地伸伸懒腰,爱理不理地看看我,然后接着躺下睡觉,一点都没有想和我玩的意思。这时,我总是很无奈,只好再去找玛莎玩。

【无精打采】

形容不高兴、不振作。

记得有一次,我把水溅到了裙子上,于是我就把裙子张开放到火炉上去烘干。由于我性子急,想让裙子快点干,离炉子太近了,大火一下子就把裙子烧着了。我害怕得狂叫不止,幸好我的奶妈维尼及时赶到,用毯子将我裹住,最后火熄灭了,可差点把我闷死。最后的结果还是万幸的,除了手和头发以外,别的地方并没有烧得那么厉害。

有一段时间,我对家里的钥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成天琢磨它的使用方法。在一天早晨,我居然将母亲锁进了储物室。家里的仆人们都在外面干活呢,谁都没有注意。母亲就这样在我的恶作剧下被锁在里面足足有3个小时。尽管她在里面拼命地敲门,我却置若罔闻,坐在石阶上,感触着那敲门声发出的震动,心里面咯咯地笑个不停。然而这次恶作剧的结果是父母决定赶快请个人来管教我。于是我的家庭教师——莎莉文老师走进了我的生活。可是我依然我行我素,甚至会去找机会把莎莉文老师锁起来。

【置若罔闻】

放在一边,好像没有听到。指不加理睬。

【我行我素】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照我本来的一套方法去做。

记得有一次,母亲让我上楼送东西给客人,结果我偷偷地把莎莉文老师房间的门锁上了,并把钥匙藏了起来,以至于后来我的父母不得不搭了个架子把她从窗口接了下来。我得意至极,过了很久才把钥匙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