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英

原　文

秋风兮萧萧①，舒②芳兮振条。

微霜兮眇眇③，病夭兮鸣蜩。

玄鸟④兮辞归，飞翔兮灵丘⑤。

望溪兮滃郁⑥，熊罴兮呴嗥⑦。

唐虞兮不存，何故兮久留？

临渊兮汪洋⑧，顾林兮忽荒⑨。

修余兮袿衣⑩，骑霓兮南上。

乘云兮回回，亹亹⑪兮自强。

将息兮兰皋，失志兮悠悠。

蕴兮霉黧⑫，思君兮无聊。

身去兮意存，怆恨⑬兮怀愁。

注　释

①萧萧：象声词。形容风雨声。

②舒：伸展，舒展。

③眇眇：指微末。

④玄鸟：指燕子。

⑤灵丘：神山名。

⑥滃郁：指云烟弥漫。

⑦呴（hǒu）：通“吼”。嗥（háo）：野兽吼叫。

⑧汪洋：形容水面辽阔，水势浩大。

⑨忽荒：指似有似无，模糊不分明。

⑩袿（guī）衣：一种长襦，类似于“诸于”，以缯为缘饰。

⑪亹（wěi）亹：指勤勉不倦。

⑫（fén）蕴：指蕴积。霉黧（lí）：形容面垢黑。

⑬怆恨：指悲痛。

译　文

秋风萧瑟，使花草舒展、树枝摇动。

薄霜飘落，秋蝉在寒冷中死去。

燕子辞别北方回到南方，振翅飞往灵山。

远望溪谷云气弥漫，熊罴发出阵阵吼叫。

尧舜已经不复存在，我为何还要长久停留？

面临深渊广阔无际，回顾森林模糊不清。

整理好我的衣服，乘着彩虹飞向南方。

驾乘云气啊盘旋回转，做事勤勉啊自立自强。

在长有兰草的岸边暂且休息，志向难以实现愁思绵长。

忧愁郁结啊面目黑瘦，思念君主啊空虚烦闷。

身体离去啊情意留存，怨恨凄凉啊心怀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