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路

原　文

天门兮地户，孰由①兮贤者？

无正兮混厕②，怀德兮何睹？

假寐兮愍斯③，谁可与兮寤语④？

痛凤兮远逝，畜兮近处⑤。

鲸⑥兮幽潜，从虾兮游渚⑦。

乘虬兮登阳，载象兮上行。

朝发兮葱岭⑧，夕至兮明光⑨。

北饮兮飞泉⑩，南采兮芝英。

宣游兮列宿⑪，顺极⑫兮彷徉。

红采兮骍衣⑬，翠缥⑭兮为裳。

舒佩兮⑮，竦余剑兮干将⑯。

腾蛇⑰兮后从，飞⑱兮步旁。

微观⑲兮玄圃，览察兮瑶光⑳。

启匮兮探策㉑，悲命兮相当㉒。

纫㉓蕙兮永辞，将离兮所思。

浮云兮容与，道余兮何之？

远望兮仟眠㉔，闻雷兮阗阗㉕。

阴忧兮感余，惆怅兮自怜。

注　释

①由：经过，经历。

②无正：指不正，即奸邪小人。混厕：指混杂其间。

③假寐：指和衣而睡。愍斯：指忧患，忧愁。

④寤语：指相对而语。

⑤（yàn）：雀。鹑的一种。：通“”。

⑥（xún）：通“鲟”，鲟鱼的古称。

⑦渚：水中小洲。

⑧葱岭：山名。

⑨明光：神话中昼夜常明的丹丘。

⑩飞泉：谷名。

⑪宣：周遍，普遍。列宿：特指二十八星宿。

⑫顺极：指环绕着北极星。

⑬红采：即彩虹。骍（xīng）：赤色。

⑭缥（piǎo）：淡青色。

⑮（shēn shī）：即陆离。指繁盛的样子。

⑯竦：执，握。干将：古剑名。

⑰腾蛇：飞蛇。神话传说中一种会腾云驾雾的蛇。

⑱飞（jù）：即（xū）。古书上说的一种形似骡，可供乘骑的兽。

⑲微观：指暗中观察。

⑳瑶光：指北斗七星的第七星名。古代以为象征祥瑞。

㉑探：摸取。策：占卜用的蓍草。

㉒相当：一本作“所当”。指所值，所遭遇。

㉓纫：连缀，联结。

㉔仟眠：指昏暗不明。

㉕阗（tián）阗：形容声音洪大。

译　文

天门啊地户，贤人能走哪条路？

奸邪小人混杂在中间，谁能看出心怀仁德？

和衣而睡内心忧愁，谁能与我相对而语？

痛惜凤凰飞去远方，畜养雀亲近相处。

巨鲸、鲟鱼在深水中潜藏，小虾在洲渚边游戏。

乘着虬龙登上高空，骑着神象往上飞行。

早晨从葱岭出发，傍晚到达明光山。

到北方饮用飞泉水，在南方采摘灵芝。

遍游二十八星宿，围绕北极徘徊游荡。

彩虹做成红色的上衣，淡青的云朵做成下裙。

舒展玉佩光彩照人，拿着我的干将宝剑。

飞蛇在后面跟随，在边上奔驰。

暗暗地观看天帝的悬圃，仔细地察看北斗星瑶光。

打开匣子取出蓍草，悲叹命运啊遭逢祸患。

连缀蕙草啊永远辞别，将要离别思念的君主。

浮云徘徊飘荡，要把我引向何方？

遥望楚国到处昏暗不明，听到雷声轰轰作响。

深重的忧愁啊震撼内心，惆怅失意啊自我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