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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的绘画语言与艺术表现
1.7.3.3 三、随意与随便
三、随意与随便

在一些美术评论中常听到“用笔随意”的说法,这无疑是对某个作品的一种赏识之辞。实际上,这种提法对中国画的技法发展与艺术创作带来了许多误解。使那些不理解中国画的人认为:中国画是很随便的,人只要会拿笔就可以画中国画。岂不知,中国画难就难在“笔墨”二字。当然中国画艺术的表现不仅仅是笔墨,还包含更多的因素,如构图、造型、色彩、意境、内涵等,而画家的笔墨功夫不到位,其他一切都等于零。

从理论上讲,中国画艺术的技法十分严谨,不但讲究画家的艺术修养,而且也更加注重画家运用笔墨的功力。任何一个成功的画家所画出的每一笔墨线,都蕴含着多年的苦练与功夫,唯此才能表现出那种凝重洒脱的笔墨韵味,这绝不是靠什么“随意”与随便的一挥而就得来的结果。

中国画讲求“根”(中国的传统文化)“文”(画家的艺术修养以及对文、史、哲、诗、书等知晓的程度)“雅”(清、奇与正气)“意”(作品中的内涵与意境)“功”(画家的笔墨功力)。在中国画艺术的表现中失去这些,则很难体现出中国画的本质与艺术韵味,因此有必要对“随意”二字的内涵做一分析。

在现今的中国画技法表现中,人们鄙视的所谓“随意”是存在的。那是因为,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学无术、急于求成的人,他们不是在研究绘画技法,而是在玩噱头,与其说是“随意”,不如说是“随便”或是“糊涂乱抹”。

“随意”或“随心所欲”并不意味着无所顾忌。在那些成功画家的技法表现中,有的虽然看似“随意”,岂不知,那其中不知包含了一个画家多少年的努力,有的甚至经过几十年的磨炼才获得了这样娴熟的技艺。这种“随意”看似简单,做起来实难矣。老子曰:“大道至简至易。”这种意境在中国画艺术表现中经常见到,观者从中可以领悟到中国画所运用的“简”,其中包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这与那种随便之“简”迥然不同,即所谓一笔之差十年之功。

从以上两种对“随意”的不同心态,可以看到:一种是毫无理性的、自以为是的“随意”;另一种是深谙其理、认真思索的“随意”。

毫无理性自以为是的“随意”,从性质上看就是“随便”。这种“随便”没有理智只有虚荣,没有修养只有无知。深谙其理认真思索的“随意”,是画家经过千锤百炼得到的艺术体现,其画落笔凝重有力,用墨不飘不浮,同时也反映出一个真正的画家对自己负责任的心态。这种“随意”是有理智有修养的“随意”,画家如果对艺术创作缺乏这种修养与理智,就无法使自己的作品成为真正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