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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的绘画语言与艺术表现
1.4.4.2.1 (一)墨性
(一)墨性

墨是墨土。早期如邢夷墨,不过以煤烟土调胶着物制成;又如,石墨亦如此。

不同的墨有不同的墨性。松烟墨应用较早,以松木烧制而成,色感乌黑,而没有光泽。油烟墨以油脂原料烧制而成,色泽鲜亮,故明代杨慎云:“松烟墨深重而不姿媚,油烟墨姿媚而不深重。”现在大量普遍使用的是瓶装墨汁,如一得阁、中华墨汁等,又有管装墨汁颜色,使用的人较少,还有些人喜爱使用浓缩广告黑,别有一番浓重效果。另外,尚有茶烟、清烟等,带有不同的色彩倾向。

有趣的是,中国画这个“ink”画,按理说应该是把“ink”看得十分重要,然而中国画的墨色材料的种类却是寥寥无几。据说一个训练有素的染织工人可分辨出四十余种不同的黑色,中国画要有四十余种不同的黑度的墨,像颜色一样排放在“调墨盘”里,那样也许画面的音色就会更加丰富,万墨齐力,演奏一首黑色交响曲,那样也许称作水墨画才当之无愧。

在同一种墨里,也可以使出不同的墨性:有鲜墨(或称新墨),有宿墨,有退墨,有埃墨。新墨乃是新行研磨而成或刚从墨汁瓶里倒出来的墨,比较生猛,变化反应快,渗化规则;宿墨乃隔夜墨,意即新墨放置了七八个小时以上,北方也就是几个小时。由于新墨中的水分蒸发了,墨中的胶又成了皮冻,连带黑色素也一起沉着,这样的墨使起来:第一,比焦墨更浓重,像墨膏,黄宾虹讲的“宿墨之妙,如用青绿”,大抵是此意。第二,掺水使用,胶不能完全化解,所以墨色不匀净,渗化不均匀,胶墨成分基本停留在笔迹之内,而小部分已化开的墨随水晕开,形成了比较独特的墨色仿旧效果;退墨是将宿墨继续放置,墨中胶性随时间风化而基本退去,只留下了黑色色素,而且颗粒不太均匀,使用起来就不免历尽沧桑了。埃墨有两种含义:①古人讲的厨中埃墨,大抵是类同锅底灰;②墨研制后敞开久放,胶退后黑色素与灰尘混同一起,黑就不是纯黑,被灰尘掺了砂子,这样的墨很少使用,不过用起来倒颇有高雅的“陈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