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方艺术简史
1.35.6 《日出·印象》
《日出·印象》

《日出·印象》是幅小画,却令西方的绘画迈出了一大步。《日出·印象》称得上是印象派的开山之作,是至今为止最杰出、最具代表性的印象派作品,也是整个西方艺术史上有数的佳作之一。《日出·印象》是一幅小画,宽63厘米,高48厘米,但却令西方的绘画艺术迈出了一大步。

画面乍一看,只给人一个模糊的印象,只有红色的太阳醒目地高悬在天空,其他的景物都是朦胧的。但这模糊的印象同时又是强烈的,有一种强烈的整体感,使我们感觉这是日落时分的景象。是的,虽然这幅画名为“日出”,但大多数研究家已经指出,它所描绘的实际上是日落而非日出,我们在观察它时,感到也的确是日落的景色。因此我在这里也当日落来描写。

初看之后,我们再仔细地看,会得到更多、也更加深刻的印象。我们可以分辨出来,在荡漾的水波里,近处有两艘小舟,一前一后,上面隐约有人在摇橹,再远处是一片工厂,左边是林立的烟囱,黑烟滚滚而起,右边是码头,向大海里伸出钢铁的长臂。在长臂之上就是太阳了,一个暗红色的圆饼吊在不高的天空,显得宁静而淡雅,并在下面的水里投下一串长而乱的影子。

当我描绘画面上这一切时,包括水、小舟、烟囱、码头和日影等等,其实际的情形与描绘的并不一样,因为,我们在画上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模糊,与我们过去在画上看到的这一类景象完全不同,《日出·印象》上模糊的轮廓有如雾里看花,或者透过晃动的水面看水中的倒影,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那么莫奈是如何画出《日出·印象》这样的效果的呢?其实并不复杂,我们仔细地看看画面,会发现画面其实是由一条条小小的笔触组成的,例如那太阳在水中的倒影,就是一连串从上到下的小横,就像“三”字一样,当然不止三横,也没有这么直,而是倾斜的、交错的,仿佛在颤抖一样。这些小笔触的画法说起来也不复杂,我们知道,油画的硬刷笔前面是硬毛的,它是容易在画上留下这样的小笔触的。还有,莫奈在画这些小笔触时,是不断地变换颜色的,不同色彩的笔触几乎是并列地点上或者刷上画面,既令它们对比鲜明,又令它们产生动感,仿佛是有生命的小蝌蚪一般在画面跳动着。

《日出·印象》的完成标志着莫奈画技的成熟,而印象派的正式诞生也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