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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专题教程
1.7.1.1 一、为了面子
一、为了面子

面子是一个人自尊与尊严的体现,因此面子是人人所需要的,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因此,在言语幽默中,用委婉的话语来表达某些含义,可以有效地顾及自己或者他人的面子。

(一)顾及他人的面子

吴人孙山,滑稽才子也。赴举他郡,乡人托以子偕往。乡人子失意,山缀榜末,先归。乡人问其子得失,山曰:“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名落孙山》)

吴人孙山话语中的“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即是告诉乡人其子“没有考上举人”的结果。如果直接说“自己考上了,你的儿子没有考上”,这样难免会有炫耀自己的才能、贬低乡人之子的嫌疑,同时也会让乡人面子上不好看。而吴人孙山此番回答却十分委婉,极好地顾及了乡人的面子,让乡人更易于接受。

有一户人家的水管破裂了,主妇急告水电公司。修理工因故迟到了很久,担心会受到训斥。可是,当修理工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这户人家的时候,主妇却说:“没什么,我在等你的时候,正好教孩子游泳。”

居民家水管破裂,水势可能会无法控制,家里也因此可能会一片汪洋。这时候,主妇自然会无比焦躁。该修理工却因为种种原因去得太迟,在修理工想来,这户人家的主妇一定会责怪他,甚至训斥他,故此修理工才会心里不安。主妇的这番话语“没什么,我在等你的时候,正好教孩子游泳”却很好地顾及了修理工的面子,这极其委婉的话尽管暗含埋怨与责怪,但这开玩笑式的埋怨、责怪极其委婉与幽默,让人忍不住发笑。

卢公暮年丧偶,续娶年少貌美的祝氏为妻。然祝氏觉得卢公年龄、容貌跟自己悬殊太大,不相匹配,所以终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卢公见此,体贴地询问道:“娘子你莫非嫌我年纪太大?”祝氏回答道:“不是。”卢公又问:“大概是恨我官职卑微吧?”祝氏摇了摇头:“也不是。”卢公非常纳闷:“既然不嫌我年老,不恨我官小,那么你整天忧愁烦闷,又是为何呢?”祝氏再也憋不住了,随口吟诗一首:“不恨卢郎年纪大,不恨卢郎官职卑;只恨妾身生太晚,不见卢郎少年时。”(《老童生》)

卢公您年纪太大了,怎么配得上年少貌美的我呢?这才是祝氏终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根本原因。如果祝氏直接说,“卢公您年老了,跟我不相配”;这是在责怪卢公,卢公自然会不开心,因为这话语在某种程度上会损害丈夫卢公的面子。而祝氏诗中的“只恨妾身生太晚,不见卢郎少年时”则把责怪之意推向自己,说自己有错在先,是“妾身生太晚”之故,这样就比较委婉,道出了原因的同时又很好地照顾了卢公的面子,让卢公无法生气。

(二)顾及自己的面子

朋友们问一对新婚的夫妇:“你们两人谁是一家之主?谁听谁的?”

男士回答:“我们讲民主,各有分工。两人意见一致,就全听我的,我做主;意见不一致,由她做主,听她的。”

男士如果直接说“我不是一家之主,我听老婆的”,会让人觉得该男士够窝囊的,是个“耙耳朵”(四川话)、“妻管严”,该男士自己也会没有面子。该男士把本来一句很简单的话语饶舌说来,巧妙地顾及了自己的面子,也体现出自己对爱人的包容、尊重乃至欣赏。

古时候有一个官吏怕老婆,一次被妻子抓破了脸,第二天上堂见到太守。于是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是晚上乘凉,葡萄架倒下,把脸刮破了。”太守不信,说:“这一定是你妻子抓破了的,派人把她拿来。”没有想到太守夫人正在后面偷听,听了这话,大怒,抢出堂前要与太守算账。太守慌忙对那官吏说:“且暂退,我家葡萄架也要倒了。”

一官吏被妻子抓破了脸,怕被他人笑话,故说“晚上乘凉,葡萄架倒下,把脸刮破了”;太守明白其中的缘由,想为下属挽回面子,故说“派人把她拿来”。在太守夫人大怒并且抢出堂前要与太守算账时,太守如果说“且暂退,我妻子也要来抓我脸皮了”,而且是在刚刚被妻子抓破了脸自己下令要拿他妻子来的下级面前说出来,就显得太没有面子了。于是巧妙借用下级官吏的话语,用“我家的葡萄架也要倒了”很好地在下级面前表达了“我妻子也要来抓我脸皮了”的用意,较好地顾及了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