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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专题教程
1.3.2.3 三、层次分析法
三、层次分析法[17]

在结构主义语言学看来,句子不是一个简单的线性序列,而存在不同的结构层次。一个复合形式是由若干直接成分构成的,一般复合形式的直接成分有两个;这种直接成分分析法,也称为层次分析法或二分法。层次分析法的基本精神如下:

(1)承句法结构在构造上有层次性,并在句法分析中严格按照其内部的构造层次进行层层分析。

(2)每一次分析,都要指出每一个构造层面的直接组成成分(immediate constituents)。

(3)分析中,只管直接成分之间的语法结构关系,不管间接成分之间的语法结构关系,也不管句法结构中实词之间的语义结构关系。[18]

层次性是语言结构的基本属性之一。在汉语研究中,最早自觉地运用层次分析法的理论来描写汉语语法现象的是赵元任先生。赵元任是中国现代语言学先驱,被誉为“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曾与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一起被称为清华“四大导师”。他的《汉语口语语法》第一次运用描写语言学的理论方法来研究描写汉语语法,层次分析法包含切分和定性。切分是一个句子或句法结构应该在何处切分。定性是句子或者句法结构所切分开来的直接组成成分之间在语法上是何种关系。如“买了两斤麻江蓝莓”中,“买了”与“两斤麻江蓝莓”之间切分开来,这是切分。“买了”与“两斤麻江蓝莓”之间是动宾关系,这就是定性。

可知,在汉语语法中,层次分析包含了两部分内容,一是切分,一是定性。

美国描写语言学派的层次分析法只讲切分,不讲定性;只要求指明每一层面上的直接组成成分,不要求指明直接组成成分之间的关系。我国的层次分析法不仅要讲切分,更要明确其定性,由此可知,我国的层次分析法有着较为鲜明的中国特色。

依据层次分析,汉语有八大句法成分,分别为主语、谓语、动语、宾语、定语、状语、中心语、补语。

主语是被陈述的对象,谓语是用来陈述主语的,两间之间是陈述关系。如“徐文珍来镇远了”中的“徐文珍”是主语,“来镇远了”是谓语。

谓语里如果有宾语,就会有动语。动语在前,表示动作行为,是支配、涉及后面的宾语的成分;宾语位居动语后头,表示人、物或者事情,是动作所支配、涉及的对象。如“谢苗苗去下司古镇了”中,“去”就是动语,“下司古镇”是宾语。

定语是名词性短语里中心语前面的修饰语,状语是谓词(动词、形容词)性短语里中心语前面的修饰语。如“姚健的电视机”中,“姚健”是定语,“电视机”是中心语。“很漂亮”中,“很”是状语,“漂亮”是中心语。

补语是动词、形容词性短语里中心语后面的补充性成分。如“打败了”中的“打”是中心语,而“败”是补语。

下面我们通过一个句子来显示它们之间的层次关系。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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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是用层次分析法分析出来的。首先是第一层,把“大多数学生已经做完了数学作业”分为主语“大多数学生”与谓语“已经做完了数学作业”;其次是第二层,“大多数学生”中的“大多数”是定语,“学生”是中心语,而“已经做完了数学作业”中的“已经”是状语,“做完了数学作业”是中心语;再次是第三层,“做完了数学作业”,“做完”是动语,“数学作业”是宾语,最后是第四层,“做完”中,“做”是中心语,“完”是补语;“数学作业”中,“数学”是定语,“作业”是中心语。[19]

层次分析法在我国语言学界影响较大,但是,这种分析法的局限也是明显的。陆俭明在《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中明确指出,层次分析法的主要缺陷是“不能揭示句法结构内部隐性的句法关系,即语义结构关系”。[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