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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地理:毛泽东地理寻踪
1.6.1 1.路过武汉

1.路过武汉

李白在诗中写道:“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江城”武汉襟江带河,交通便利,是“九省通衢”之地。经武汉可以东去上海、北去北京。1918年至1922年5年中,毛泽东在去北京、上海和返湘途中,曾5次路过武汉。

1918年8月16日,毛泽东为组织新民学会会员赴法勤工俭学去北京,他们先坐船到武汉,然后从武汉乘火车去北京。这是毛泽东第一次到武汉。

1919年12月,毛泽东率湖南各界驱逐军阀张敬尧的请愿团赴京请愿。

张敬尧,北洋皖系军阀,1918年任湖南督军兼省长。主政湖南期间,纵容士兵烧、杀、淫、掠,作恶多端,湘人曾书对联“堂堂乎张,尧舜禹汤,一二三四,虎豹豺狼”揭露其罪恶。“尧舜禹汤”指的即是张敬尧、张敬舜、张敬禹、张敬汤四兄弟。1919年12月3日,新民学会会员和湖南学生联合会的骨干开会,决定组织驱张代表团,分赴北京、天津、上海、汉口、广州、常德、衡阳等地扩大驱张宣传。6日,长沙各校学生罢课,湖南学联公开发出“张敬尧一日不去湘,学生一日不回校”的驱张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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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代英

这次赴京请愿,毛泽东在武汉停留了一个多星期,在汉口将《驱张宣言》秘密寄往各地,争取各界支持。之后,毛泽东从武汉出发,到上海送蔡和森等人赴法留学去了,12月18日到达北京。第二年4月11日,毛泽东从北京返回长沙,5月5日到达上海,7月初,第三次到达武汉。毛泽东在武汉会见了神交已久的好友恽代英。

恽代英,祖籍江苏武进,1895年生于武昌,1913年考入私立武昌中华大学预科,是武汉地区新文化运动的先锋和主将。1917年10月,恽代英在武昌创立了进步团体互助社,没过多久,毛泽东在长沙创立了新民学会。在这以后,他们之间开始了书信往来。《湘江评论》创刊后,毛泽东将刊物寄给恽代英,请为代售。1919年6月,湖北督军王占元镇压武汉爱国学生运动,酿成了六一、六三惨案,恽代英写了《武汉学生被官厅解散最后留言》,将惨案真相公之于世。文章写好后,恽代英寄给毛泽东,毛泽东在《湘江评论》上全文刊载了。

1920年初,经恽代英倡议,互助社、日新社和健学会等团体联合一起成立了利群书社。毛泽东到武汉后,便去武昌横街头的利群书社拜访恽代英。两人交换宣传新文化、新思想的意见,商谈在长沙创办文化书社以及与利群书社加强联系等问题。回长沙后,毛泽东主持创建了文化书社,他在长沙《大公报》上撰文介绍文化书社的缘起时说:“文化书社愿以最迅速、最简便的方法,介绍中外各种最新书报杂志,以充青年及全体湖南人新研究的材料。也许因此而有新思想、新文化的产生,那真是我们馨香祷祝、希望不尽的!”恽代英为文化书社购进了大量的进步书刊。两个书社在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下,成为当时长江中上游宣传马克思主义和新思想新文化的重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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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7月7日毛泽东在利群书社与恽代英晤谈。图为位于武昌横街头的利群书社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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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3月毛泽东返湘途中到武汉,图为毛泽东到过的位于武昌黄土坡27号的中共武汉地方委员会机关旧址

1921年和1922年,毛泽东又有两次去上海时路过武汉。一次是去上海参加中共一大。另一次是为湖南劳工组织创始人黄爱、庞人铨被害事,赴上海组织反对赵恒惕的运动。这次到武汉,毛泽东住黄土坡26号中共武汉区委机关,停留1周多,同陈潭秋、黄负生等谈及黄庞事件,并讨论劳动运动的方式和京汉铁路工人与粤汉铁路工人联合的问题。

陈潭秋、黄负生是中国共产党在湖北地区的重要领导人。陈潭秋是中共一大代表,毛泽东对他并不陌生。陈潭秋1943年9月被新疆军阀盛世才杀害,同时遇害的还有毛泽东的大弟毛泽民。由于消息隔绝,1945年中共七大时,陈潭秋仍被选为中央委员。黄负生1920年加入湖北共产主义小组,毛泽东曾把他与蔡和森相提并论:“湖南有个蔡和森,湖北有个黄负生。”这次毛泽东到武汉时,黄负生正患病在身,不久病逝,年31岁。在中共七大上,黄负生被追认为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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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潭秋

毛泽东5次路经武汉,停留时间虽然短暂,但通过与恽代英、陈潭秋、黄负生等人的接触,交换传播马克思主义、发展党组织的情况和经验,推动了两湖地区革命运动的发展。

武汉是辛亥革命的首义之地。在毛泽东还只是个为一双雨鞋发愁的中学生时,对武汉的向往,反映了他对旧式民主革命的追求。而在真正来往于武汉时,毛泽东与恽代英谈论的是如何宣传马克思主义,与陈潭秋、黄负生谈论的是如何开展工人运动。地理空间没有改变,但时间已经变迁,中国革命也进入到新的阶段。中国共产党人已经在革命中擎起了无产阶级和马克思主义的大旗,毛泽东是其中重要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