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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影像:后新时期中国电影研究
1.2.2 二、第六代导演作品的叙事主题与艺术特色

二、第六代导演作品的叙事主题与艺术特色

具有经典意义的影片,应该是能超越时空获得永恒的。事实上,我们所站立的土地上,上演得更多的是一出出悲剧,只是因为生命的努力、爱和关心才使冰冷的现实得以改变,从而实现生命的救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人的关注、对生命的关怀就是电影的神圣使命。中国电影新时期以来这二十年取得的成就,归根结底就是立起了一个“人”字。对中国电影来说,从忽视“人”到发现“人”,从大写的“人”到小写的“人”,这转变本身就是中国电影乃至中国文艺的一次飞跃。而要认识“人”、发现“人”,首先就要认识自己。第六代影片往往是关于自我的影片。这一方面是1980年代以来社会思潮的实绩,标志着个体的自觉;另一方面也是由1980年代以来中国的社会状况所决定的。在从乡土文明到都市文明转变的过程中充满着不确定性,一切都在方生未生之间,除了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生存和感受,已别无选择。同时,第五代导演在大写的“人”的建构与解构过程中,已经把东方寓言/乡土中国的历史与历史中的生命演绎得淋漓尽致,树起一堵无法跨越的屏蔽。第六代影片一开始就选择了(或注定了)以“自我”为言说的中心,表达青春的焦虑、成长的困惑。于是我们发现,第六代勃兴之初的影片有着浓重的个人色彩,关注、关怀着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一群人,并将带有自我烙印的写实与自我独创的象征推向极致。第六代作品往往是自传性的,从《童年往事》、《牵牛花》、《头发乱了》到《长大成人》,还有《阳光灿烂的日子》;或是以“把自我投射到其中的一群,不一定具有普遍意义的、失落的一群”为对象的影片,如《北京杂种》、《周末情人》、《感光时代》、《扁担姑娘》、《小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