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工了。要译一本小说。整整一天，都在酝酿状态。只译了几百个字。故意的慢。想渐渐地加速。语调很重要。一旦确定语调，就好办了。

在某种程度上，译比写，更难，也更苦。正所谓：戴着脚镣跳舞。我因此极为佩服文俊、高莽等老前辈。我因此也十分不解：在许多学术单位，翻译竟然不算成果。自然，我指的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文学翻译。我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文俊先生译的一部《喧哗与骚动》不知要胜过多少篇“论文”。

至少两三个月，又要和文本较劲了，又要和自己较劲了。一种近乎残酷的生活。快乐只是在完成之后。而此刻，完成还只是遥远的梦幻。对了，那本小说就是有关梦幻的。

傍晚时分，读一位中学生的诗。欣喜充溢心头。我惊讶于小小心灵所蕴藏的细腻和丰富。能用诗歌表达，是件美好的事。我要祝福那位小朋友。

近来，几乎一有空，就出去狂走。狂走的时刻，景色和思想都在跃动，一种美妙的感觉。还可以放松身心。大风的那天，照样来到龙潭湖，空荡荡的，仿佛整个公园都属于我。都可以对着湖面喊了。

我终究没有喊，只是默默注视着湖面。浪涛，一阵阵的浪涛。湖在说呢。我更愿选择倾听。我甚至蹲下身来，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