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汇入匆忙的人群。路太堵，到达党校时，迟到了十分钟。只感觉声音在教室里穿梭。目光却一直寻着窗外。窗外，有一片云的天空，有紫百合的山坡。深秋，北京，香山枫叶最红的时刻。

喝了几口茶，读了几页刘恪的《梦与诗》，差不多就到中午了。声音依然在穿梭，又响又亮，响亮中，我看到一片白，模模糊糊的。

想起松风。大老远从南京跑到北京大学学习。他在学管理。我在学哲学。明天见面时，我倒挺愿意听他讲讲管理的。可他愿意听我讲讲哲学吗？

一晚上在琢磨下一篇文字。在等一句话，启动所有的感觉。答应月底要交一部书稿的。只能利用夜晚和周末写点字了。

在党校听讲座，接到彤的电话。她说她在北京。真是一个惊喜。十年了，没见面。忽然，她又冒了出来，从美国。这个丫头。

约好在长安大戏院见面。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就是她。想直接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但又怕吓着她。别以为大白天长安街还有打劫的。回过头，微微一笑，她还是她，依旧可爱的样子。十年成为一个瞬间。在美国，我们相处得那么好，像哥们。

在阳光的午后，在茶的清香中，回到过去，数点一些细节，快乐得都有些不真实了。印第安纳，布卢明屯，子夜逛酒吧，六个小时的电话，家中聚会，梦露湖，布朗国家公园……时间被点亮了。

时间不知不觉。彤又要走了。这回，不会又是十年吧，我问。不会的，不会的，她说了好几遍，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