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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与孤独的拥抱
1.3.3.8 |家乡话|
|家乡话|

在美国生活时,我曾有过如此的感受:“远隔千山万水,我进一步领悟到家的含义。家不仅仅是一个栖息之地,生长之地,家是亲人、朋友、同胞、母语、祖国文化等所构成的一种特殊氛围。”

因此,对我来说,家可以是大饼夹油条,可以是菜饭,可以是青团子,可以是一段评弹,可以是母亲的叮咛,可以是童年的回忆,可以是一杯黄酒……当然,更不用说乡音了。

有时,特别想家的时候,会禁不住拨通一个电话,就为了听一听乡音。听一听乡音,也好啊。

常常,这样的电话就打给了我的女同学吴春芳。她的声音轻细、柔软,格外的甜美,有醉人的魅力,听她讲家乡话实在是一种享受。在我的心目中,春芳同学简直就是家乡的化身。

我也喜欢说家乡话,一有机会就说。周军兄弟在北京工作时,我们每星期都要聚上好几回。而每次聚会,必然要说说家乡话。拼命地说。痛快而又尽兴。时常练习,家乡话也就说得相当流利。

周军调回南方后,我便很少有机会说家乡话了。

回到家乡,重又沉浸在家乡话中,亲切的感觉,难以形容。我问刘恪,能否听懂我们家乡话。他说简直就是外语。于是,我又一回当起了翻译。这一回,不是将英语或罗马尼亚语译成汉语,而是将家乡话转换成普通话。

只不过,比起我家乡的亲人和同学,我的家乡话已经十分蹩脚了。难怪春芳同学不客气地指出:你的家乡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啊。难怪荆歌说我是讲罗马尼亚普通话的男人。

我因此十分钦佩我的女同事苏玲。她说起重庆话来,流畅自如,音调、音色、音高,甚至就连面部表情都会顿时发生根本的变化。我也因此十分羡慕我的好朋友树才和小林夫妇。他们除了说汉语、法语外,还可以天天在家说说家乡话。

看来,我得好好学学家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