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谭延闿与湖南独立
湖南于九月初一(10.22)独立,与陕西同为最先响应革命的省份。独立之后,由革命党焦达峰和陈作新分任正副都督,情况颇为混乱。十天之后(10.31),焦、陈被杀,谘议局议长谭延闿被推为都督,自此,湖南政权落入立宪派之手。谭氏得革命党的支持,局势转趋稳定,成为支持武昌革命军的有力省份。
谭延闿在湖南宣布独立时,似乎即为地方人士所属意的都督人选。[46]但他力排众议,谓“今非争都督之时也。民军方在萌芽,天下之大举义旗者,仅一二省,且改革政治以谋幸福,焦都督既举定,自以合力进行谋建国家为前提,某当与公等竭力维持秩序,保全治安而已”,[47]所以退而为民政部长。谭氏在地方上是极得人心的绅士,此不仅因为他出身世家望族(谭的父亲谭钟麟,于光绪年间历任督抚),自己又是一位翰林,更重要的是他的开明态度。自戊戌以来,湖南士绅如王先谦、叶德辉等均反对新政,反对康梁,抱着极端保守的态度。谭延闿虽然同属士绅阶层,与王先谦等亦有往还,但他是趋向于进步一面的。他热烈支持新式的教育,湖南革命党最多的明德学堂,便因为获得他的种种帮助,才办得有声有色。明德学堂创办人胡元倓曾说:“我于死友中最不忘者二人,一曰黄克强,二曰谭组安。”[48]黄兴在明德学堂的影响是精神及思想的灌输,谭延闿则以输财仗义及开明著称。[49]
谭延闿幼时“聪明颖悟,读书甚勤”,惟性情不羁,王闿运曾给了他一个“谭三浪子”的绰号。但谭氏眼光犀利,思想进步,“中翰林以后,无意仕途,而颇留意革命立宪两派的发展。”以他的出身背景来说,显然难于成为革命党的一员,何况革命党“对他是严守秘密的”,但他“对革命则始终同情”,[50]曾对黄兴有所掩护。[51]
谭氏所选择的,是温和的改革路线。当选谘议局议长之后,各方应付裕如,[52]进而积极参加国会请愿,与汤化龙、蒲殿俊等是立宪派中后来居上的领袖人物。革命爆发前,以反对铁路国有,反对官吏的压迫,益表现出他的进步思想。[53]及请愿失望归来,他意识到暴风雨的即将来临,暗中与谘议局人士有所准备,革命时其受地方拥戴,可说是意料中的事。
湖南都督焦达峰、陈作新既不得人望,谭延闿自亦不以其为然。他除了民政部长的名义外,将谘议局改为参议院,自兼院长,用以限制都督的权力,“凡募兵给饷,任免官吏将校,经参议院可决方得施行。”[54]焦、陈缺乏经验,显非谭的敌手。焦、陈之被戕,纵令非其指使,事先似不至于全无闻知。[55]
焦、陈死后,谭延闿之继为都督,可谓水到渠成。革命党当时无人堪与抗衡,惟有支持他来稳定局面。黄兴给谭人凤的信说,为了统筹全局,湖南不能再乱,否则其他各省响应,“恐生观望”。既举谭为都督,应该共同维持其威信。[56]黄兴为大局着想,不得不尔,何况他与谭氏原为旧识,于是湖南情势自此趋稳。
谭延闿做了都督,一切措施,颇能高瞻远瞩。他的第一步工作是安定地方。尝对人说,“文明革命,与草窃异”,[57]他反对杀戮。自独立之始,即本着此一精神,尽量避免流血。焦达峰尝试欲以激烈手段对付旧有官吏,谭力予制止,谓“吾辈但取政权,不杀官吏”,因之避免了若干不必要的牺牲。[58]
由于得刘人熙为民政司长,唐干一、陈炳焕(即陈树藩,议员)策划都督府事务,龙璋(议员)巡按湘西,短期之内,湖南秩序恢复。[59]接着,谭延闿的视线遂转向省外,推动他省独立。唐干一对他说:“同盟会势力虽大,然不能使各省同时并举。公既出,事无中止,当飞书知旧,乘时响应。”于是派罗松涛赴广西联络,说巡抚沈秉坤独立。致电福建新军协统孙道仁,谓“湘人以公再不回首,当庐尔居,墟尔祖墓”,福建旋在孙的领导下独立。[60]云南蔡锷亦受到谭的影响响应。[61]其他如广东廉州的郭人漳、安徽寿州的龚子沛、甘肃秦州的黄钺、向燊等,都因为同是湖南人,均经谭的劝告,相继宣布独立。[62]凡此种种,谭的游说虽未必具有决定性的力量,然函电吁请,不无影响。
谭延闿对省外影响的第二件事,是援助湖北的革命军。当湖南局势渐趋安定的时候,湖北方面的情势却愈来愈为紧急,清军对武昌的压力有增无已,黎元洪数发电请求湖南援助。谭氏感到唇齿相关,义不容辞,决定在军事及财力物资方面予以援救。对于此事,他有一整体计划,此可于他给黎元洪的电报得见一斑:
迭电均悉。鄂湘一家,安危同系。现在桂军已于〔十月〕初七在永州出发,兼程赴敌。敝处已电请广州胡〔汉民〕都督,整顿海军,连合吴淞军舰,直攻天津,以击敌兵之尾;并请孙〔道仁〕都督派精兵由海道来援;又电贵州杨〔荩诚〕都督出兵铜仁,与我军会合,取荆襄、出沙洋,以击敌兵之腰;更电请桂林沈〔秉坤〕都督、南宁陆〔荣廷〕都督,加派老练之兵,与敝省会师,克期赴援。尚望坚守武昌,以图合剿,决不稍存畛域,贻误中华大局。[63]
湘省援鄂的军队有刘玉堂、庞志光、甘兴典、宋锡全等,且因甘、宋作战不力,予以军法惩处。[64]
至于财力物资的援助,除曾汇款五十万外,[65]并资以米、油、面粉,第一次米三千石,油八十篓,第二次米五千石,面粉五百袋,油三百篓。武昌方面则以弹药相交换。[66]
谭延闿进一步推展其视线于全国。他曾通电建议及早组织临时政府,成立参谋本部于南京,如此便于统一北伐事宜。这些都可说是需要有远大眼光始能见及的。谭氏的建议,颇得各方良好的反应。[67]
以上所述各点,已可略见谭延闿在辛亥革命中的态度与作为。湖南在他的主持下,是武昌起义后的有力支持者。革命形势尚未大定之前,湘鄂抵背相倚,假使任何一方不幸遭遇挫折,全部局势都会受到重大的影响。在武昌急切盼望各省响应之际,湖南的义旗首先高举,武昌的声势为之大振,尤其是谭延闿出任都督之后,武昌方面更为欣喜。汤化龙曾有电致谭氏说:“闻公出,欣喜无量,盖知湘事从此得整理也。”[68]
谭延闿在湖南的措施,稳定地方,对整个的革命形势有甚大的影响。由于他的高瞻远瞩及敏捷行动,极得革命党人的信任,因此奠下了他以后的政治基础,由地方而跃为中央大员。一个有眼光而顺应潮流的绅士,在中国的过渡时代,其地位自然容易逐渐上升。
[1] 《蜀报》的创办,始于宣统二年。谘议局与教育会、农会、绅商人士集资五千元,以“监督行政,促进立宪”宗旨而创设。社长蒲殿俊,总编辑初聘谢无量,未就职,改聘朱山担任。自宣统二年四月十五日出刊,至三年六月中旬,共发行十二期。详见张惠昌,“立宪派人和四川谘议局”,《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57—160。
[2] 响应第四次请愿,详见“川督赵尔巽电奏(宣统二年十二月初一),四川学界罢课折”,“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藏外交档,《收电簿》。
[3] 蒲殿俊,进士出身,与汤化龙、谭延闿为同年,私交甚笃。蒲氏在四川的声望,《时报》谓其“所至为设供帐,妇孺莫不知其名。”留日归国,邮传部曾调充交通传习所教务长,不就。短期在宪政编查馆任职,旋归乡竞选谘议局议员,出任议长。其人“优于文学,但绌于行政经验。”蒲氏与萧湘、邓孝可等在日本时,与梁启超颇有往还,受梁的影响颇深。罗纶是四川的名士,也是帮会中多年的首领——“老舵把子”,在地方上有“小孟尝”之称。邓孝可,家境殷富,在夔府办有宝华煤矿公司及一家火柴厂。传说邓氏曾拜梁启超为及门弟子。以上诸人出身背景,详见“各家有关四川之回忆”,《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郭沫若,“反正前后”,《辛亥革命》(四),页450—452;《时报》,宣统三年八月初八;胡光麃,《波逐六十年》(香港:新闻天地社,1964),页11。
[4] 关于川汉铁路,见全汉升,“铁路国有问题与辛亥革命”,收入吴相湘编,《中国现代史丛刊》(一)(台北:正中书局,1960),页209—271。
[5] 四川《荣县志》:“成都倡保路同志会,谘议局主会事。”见卢世英等修,赵熙等纂,《荣县志》(刻本,1929),“事记十五”,页42;《崇庆县志》:为铁路国有问题,“六月〔赵〕尔丰至,与提法史周善培同赴〔谘议〕局与议,语颇决裂。议员遂令人民办保路同志会,罢课罢市,以相抵制,冀清帝收回成命。”见谢汝霈等修,罗元黼等纂,《崇庆县志》(铅印本,民国十五年),“事记三”,页18;《重修大足县志》:“宣统三年,川汉铁路收归国有,谘议局议长蒲殿俊、罗纶等发起保路同志会。”见刘鸿厚等修,陈习删等纂,《重修大足县志》(铅印本,民国三十五年),“大事记”,页18;《名山县志》:“川人争路之初,同志会具由正绅组织。”见胡存琮等纂修,《名山县志》(刻本,民国十九年),卷16,“纪事”,页32;《江津县志》:为路事,“谘议局起而力争。”见聂述文等修,刘泽嘉等纂,《江津县志》(刻本,民国十三年),卷3,“前事志”,页26;赵尔丰致其兄尔巽函:“川人争路之热,至于极点,皆由邓孝可、罗纶、颜楷、张澜等鼓吹而成,而蒲殿俊复暗中为之主谋。”见盛宣怀,《愚斋存稿》(台北:文海出版社,1963),卷83。
[6] 张惠昌,“立宪派人和四川谘议局”,《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58。
[7] 同上书,页158—159。原始董事会有萧湘、江树、汪世荣、沈敏政等四人,后日均为谘议局议员。另一董事邓孝然,为邓孝可之弟。主席董事刘紫骥,为铁道学堂监督,与谘议局人士接近。第二届董事会主席董事,彭兰村、都永和为立宪派人推举,议员沈敏政、王大侯、冉崇根、范涛、杨用楫为董事。
[8] 粟戡时,“湘路案”,《辛亥革命》(四),页551。
[9] 川省约五千万人,除极贫不愿附股之千余万人,及边区山城视铁路无足轻重之二千万人外,约二千万人均每日捐钱一文作铁路之款。如此每日可得钱二万吊,约合洋七百万元一年。此款估计可以开办宜昌至夔州的铁路。见“英国政府刊布中国革命蓝皮书”,《辛亥革命》(八),页272。
[10] 张惠昌,“立宪派人和四川谘议局”,《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59—160。
[11] 郭沫若,“反正前后”,《辛亥革命》(四),页450—451;类似记载,见三余书社主人编,“四川血”,《辛亥革命》(四),页411—412;范爱众,“辛亥四川首难记”,《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各省光复》(下)(台北: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编纂委员会,1962),页29。
[12] 石体元,“忆成都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48。
[13] 宋教仁,“川路潮中之金融”,《民立报》,辛亥年七月二十一日;《时报》,宣统三年七月十二日;石体元,“忆成都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57—58;张惠昌,“立宪派人和四川谘议局”,《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62。
[14] 戴执礼编,《四川保路运动史料》(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页172—177。
[15] 石体元,“忆成都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58。
[17] 据《顺天时报》,此十七州县为成都、华阳、双流、金堂、什都、新繁、新都、崇宁、新津、彭县、温江、汉川、崇庆、溢州、嘉定、资州、重庆。见《顺天时报》,宣统三年七月十四日;另《民立报》有一则报导谓:“南坫邛雅,西迄绵州,北达顺庆,东抵荣隆,千里内外,府县乡境一律闭户。”见《民立报》,辛亥年七月十五日。
[18] “川人自保商榷书”的作者,至今不得定论。杨开甲著《辛亥革命之写真》谓为阎一士所作;彭芬著《辛亥逊清政变发源记》谓或系周善培、杨嘉绅、王棪三人合撰,借以诬陷同志会者;《巴县志》、《荣县志》同谓为荣县朱国琛所作;周开庆,《四川与辛亥革命》(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64),采巴、荣两县志所说,不知何者为确实。
[19] 实际上第二天又捕三人,共计十二人。名单及各人职衔如下:蒲殿俊,谘议局议长;罗纶,副议长;邓孝可,《蜀报》主笔;顾楷,铁路公司股东大会会长;张澜,铁路公司股东大会副会长;彭兰村,铁路公司董事长;江三乘,议员,保路同志会总务部负责人;王新铭,铁道学堂监督;叶秉诚,铁路公司股东会代表;胡荣,股东会代表;蒙裁成,股东会代表;阎一士,学生代表,罢课领导人。见张惠昌,“立宪派人和四川谘议局”,《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65;“辛亥革命四川记事”,《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各省光复》(下),页10。
[20] 革命党人范爱众认为:“此次保路同志会,多为保皇党〔立宪派〕人所倡办,故同盟会资深党员亦无十分准备。”见范爱众,“辛亥四川首难记”,《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各省光复》(下),页32;黄遂生,“同盟会在四川的活动”,谓成都的同盟会同志“各别活动,如同散沙。”见《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135。
[21] 同志会“曹笃跳走南门,与朱国琛等就农事试验场,裁木板大书‘赵尔丰先捕蒲、罗,后剿四川,各地同志速起自救自保’二十一字,于夜分投江中,乘秋涨顺流,不一日几传遍川南,时人称此为‘水电报’。”见“辛亥四川革命纪事”,《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各省光复》(下),页10。又谓木牌所写为“调兵进省援救”,浸油之后投入江中。见石体元,“忆成都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三),页64。又谓木牌有漂浮至湖北而为革命军拾起,因而引发起义。见《江津县志》,卷3,“前事志”,页27。
[22] Edward Shils,“Influences and Withdrawal,”in Dwaine Marvick,ed.,Political Decision-Makers(The Free Press of Gleneoe,1961),p.30;Seymour M.Lipset,The First New Nation(New York:Basic Books,1963),p.69.
[23] 李稷勋,“与蒲伯英书”,《庸言》,期4。
[24] 兵变之后,尹昌衡握兵权,继为都督,罗纶因与哥老会有关系,任副都督,张澜、王新铭等为参赞,邓孝可为盐政部长。详见周开庆,《四川与辛亥革命》,页305—306。
[25] 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年不详),正编,页36。
[26] 汤化龙,光绪三十一年进士,以进士馆官费留学日本法政大学,专攻刑法学,著有《违警律释义》。在日本结识梁启超,受梁之影响,主张君主立宪。有关汤氏个人资料,见《蕲水汤先生遗念录》(武昌,1919);陈春生,“辛亥湖北光复别录(五),汤化龙传”(台北:中国国民党党史会,抄本)。
[27] 佐藤三郎谓汤氏“秉性诚厚,天资聪颖,为人精明强干。”见佐藤三郎辑,《民国之精华》(北京:北京写真通信社,出版年不详)。
[28] 详见第四、五章,并参看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376—377。
[29] 李健侯,“武昌首义前后忆事八则”,《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81。
[30] “汤化龙传”,《中国革命纪》(上海:编者刊行,1912),册3;伍宪子,《中国民主宪政党党史》,页86;《时报》,宣统三年四月三日、四日。
[31] 胡祖舜,《六十谈往》,页30;张国淦编着,《辛亥革命史料》(上海:龙门联合书局,1958),页83;“行状”,《斯水汤先生遗念录》,页2—3。
[32] 剑农,“武汉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五),页176。
[34] 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正编,页263—264。
[35] 胡祖舜,《武昌开国实录》(武昌:久华印书馆,1948),页42。
[36] 居正说:“先是起义时,仓卒成立之都督府,而军政府各种组织,殊不完备,行政上尤漫无秩序。余商前谘议局议长汤化龙等,草定各科条例,谓为同盟会本部所拟者,免各同志怀疑。于二十五日(11.16)集教育会开会,到会者数百人。余提出所拟条例,一一讨论,获全体通过。”见居正撰、李翊民等编,《居觉生先生全集》(台北:编者刊行,1955),页512—513。
[37] 八月二十一日(10.12),汤化龙照会驻汉口各国领事馆,宣示革命宗旨。八月二十六日(10.17),英国驻汉口总领事葛福(Herbert Goffe)代表各国领事馆至武昌查看革命军情势,黎元洪、汤化龙、李作栋三人接见一,进步对之说明革命军宗旨。接着汤化龙与胡瑛、夏维崧三人代表军政府去汉口答访,并备文五份,分送英、俄、法、德、日领事馆,正式请求严守中立。二十七日(10.18),五国正式宣布中立。见张国淦,《辛亥革命史料》,页103;John G.Reid,The Manchu Abdication and the Powers,p.243。
[38] 赵炳麟,“宣统大事鉴”,《赵柏岩集》(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卷1,页15。按赵氏为都察院御史,与江春霖、赵启霖为清末三位敢言直谏的言官。
[39] 《蕲水汤先生遗念录》,页3—5;李书城,“辛亥前后黄克强先生的革命活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一),页196。
[40] 民政部人选:外交黄中垲、内务舒礼鉴、财政胡瑞霖、法制汤化龙自兼、交通马中骥,均为立宪派人。见张国淦,《辛亥革命史料》,页91。
[41] 胡祖舜,《六十谈往》(重庆,1944),页60。
[42] 军政府接收各种银款详细数字,有两种记载:一谓银币一百六十万元,铜元六百余万串,官票二千万张;见胡祖舜,《六十谈往》,页34—35。一谓藩库存银一百二十余万两,铜元局银元七十余万元,银八十万两,铜元四十万串,官银局铜元二百万串,官票八百万张,未盖印者二千万张,银元票二百四十万张,库银二十万两,银元三十万元,总计存银四千万元;见杨玉如,《辛亥革命先着记》(北京:科学出版社,1957),页79。当以后者较为确实。
[44] 李书城,“辛亥前后黄克强先生的革命活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一),页196。按李书城因与黄兴关系厚,亦在被排斥之列。
[45] 李书城,“辛亥前后黄克强先生的革命活动”,《辛亥革命回忆录》(一),页197—198。
[46] 童锡梁,《观化一巡》(“”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稿本),册3,页11。
[47] 子虚子,“”湘事记,《辛亥革命》(六),页149—150。
[48] 周震鳞,“谭延闿统治湖南始末”,《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150158。
[49] 据周震鳞说,光绪二十九年(1903)春天,谭延闿到明德学堂参观,当即捐了一千元,同时答应每年助英文教员薪金一千元。谭钟麟当时仍在世,但不愿出钱办学,谭延闿的捐款系变卖夫人首饰而得。见周震鳞,《谭延闿统治湖南始末》,《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150。
[50] 周震鳞,“谭延闿统治湖南始末”,《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150;郭廷以等访问,《钟伯毅先生访问纪录》,页14—15。
[51] 童锡梁,《观化一巡》,册3,页1、11。
[53] 谭在独立后,“食不兼味,闻乐不乐”,尤得人心。见邓介松,“辛亥革命在湖南所见”,《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208。
[55] 钟伯毅谓梅馨杀焦、陈,“事先或尝获组庵之默许。”见郭廷以等访问,《钟伯毅先生访问纪录》,页24;周震鳞意颇以为焦、陈之被杀,为谭指使。见《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152;张国淦暗示谭同意杀焦、陈。见《辛亥革命史料》,页210;惟童锡梁谓:“于梅之举事,固毫无所知。”见童锡梁,《观化一巡》,册3,页11。
[56] 周震鳞,“谭延闿统治湖南始末”,《辛亥革命回忆录》(二),页152—153。
[58] 子虚子,“湘事记”,《辛亥革命》(六),页149—152。
[62] 子虚子,“湘事记”,《辛亥革命》(六),页158。
[63] 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正编,页347。
[64] 同上书,页329、340—345、447—448;童锡梁,《观化一巡》,册3,页16。
[65] 时在九月二十七日(11.17)。见“日本驻汉口总领事馆情报”,收入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史料组编,《辛亥革命资料》(北京:中华书局,1961),页574。
[66] 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正编,页443、480—481。
[67] 同上书,页435、471;平佚,“临时政府成立记”,《辛亥革命》(八),页9。
[68] 子虚子,“湘事记”,《辛亥革命》(六),页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