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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派与辛亥革命
1.5.3.2 二、立宪派的言论机关
二、立宪派的言论机关

20世纪初叶,报纸杂志是主要的宣传品,尤其是报纸,其影响面广,发生的效力宏大。有人谓此时的新闻报导,可以“驱人于战争”。[29]针对着人们的心理,加上日益改进的宣传技巧,其所发生的作用,自然是不可限量的。

清季报纸杂志的发展,在大城市已有相当起色。善用其宣传价值者,已大有人在。适值立宪与革命运动勃兴,当时的报纸杂志,除了极少数纯商业性者外,无不各有立场,或赞同革命,或属意立宪,各为自己的主张而鼓吹。探讨此类带有政治色彩报刊的言论,可以发现他们似乎都本着一些共通的原则:先提出一个目标,形成一致的舆论,继而鼓吹一致的步骤与行动,且相信其所提出的步骤可以达到预定的目标。此与现代传播学原理,颇有暗合之处。[30]

立宪派的宣传机关,以他们的理论指导者梁启超而言,便先后控有《新民丛报》、《政论》、《国风报》三种刊物。[31]但是梁氏所处的地位隔绝,刊物行销颇受限制。为推广立宪论,他极力鼓励同志多引其他刊物,以为辅翼,而张声势。立宪派人亦感到全面舆论的重要性,或伸展个人或团体的影响力,拉拢既有的日报杂志为立宪着论,或新创言论机关,同声呼应。

在一片立宪声中,势难将当时所有的立宪论刊物逐一分析,即使分析,也仅能窥其表面一般,不易确知其言论形成的根源。这里举出几种代表性的报刊,从所有权方面去探讨。现代化的消息媒介物,无论是报纸杂志,或无线电电视,均可由不同的股东所有,受不同的股东的影响。同样,许多个消息媒介物,表面上名称尽管不一,分布在大城小镇,而背后却只有一个后台老板,由他一人在幕后操纵主持。[32]数十年前的消息媒介物——以印刷品为主,何尝没有同样的现象。立宪派人的言论机关,情况便是如此。

立宪派的报刊广被各大城市,但是他们看准了上海、北京的枢纽地位,主要的言论机关,大多设在这两个地方。日刊方面,以上海的《时报》、《申报》、《中外日报》及北京的《国民公报》最具代表性。《东方杂志》是期刊中宪政论之最具规模者。他们的业主有共同的信仰,暗中作网状沟通,说法一致。下面请逐一略为讨论。

一、《申报》:创刊于同治十一年(1872)。原为英商美查(Ernest Major)在上海的商业新闻。早先,由于其纯以营利为主,美查以笔政委诸华人,甚少过问。该报原无一定的政治立场,惟以一向态度保守,有时虽亦作时政论评,大体上是维护清廷尊严的。此种态度,几三十年如一日,无何改变。戊戌变法时期,该报由黄式权主笔,竟昧于时势,指康梁为叛徒,因此大为国人不满,销路一度中落。到了光绪三十一年,改聘金剑华、雷曜为编辑,实行改革。是年第一篇社论,开宗明义即引梁启超的言论,是为该报自保守而转向革新的开始,以后建设性的论说,时有积极的表现。[33]

光绪三十三年,席子佩以七万五千元将《申报》买下,这是该报的一大转变。转让的细节如何,不得其详。但从该报五十周年纪念专辑中各家的纪念文字看来,国人欲利用其久远之历史作为政治宣传的机关,似乎是很明显的。张謇是促成转让的主要有力人物,也是直接想利用该报为立宪宣传的筹划人。《申报》编辑雷瑨说:“时吴中某名士甚得席君信任,意将总揽全权。”[34]所指某名士,即为张謇。张氏与席子佩交往有年,他们对中国的政治改革,观念上极为相近。光绪三十三年(1908)时,立宪之议大动,张与汤寿潜等在上海组织预备立宪公会,已看出利用报刊以广宣传的必要,买下《申报》正是时机。自此《申报》受张謇左右,为时几二十年。编辑张继斋曾谓自丁未(1907)以后,《申报》“力倡立宪”,[35]对于革命则持反对态度。武昌革命军起,张謇先主力剿,《申报》亦作是论。冯国璋攻下汉阳,《申报》竟贴出号外,致为革命党所捣毁。及至张转而赞助共和,《申报》始改变言论,同情革命。[36]

关于《申报》的立宪论,兹节录其鼓吹请愿国会二则于下,以见一斑。其一:

国会乎,权利乎,举而与之,是在立宪;争而得之,在吾国民。[37]

其二:

欧西国会,以流血求之,中国国会,以笔墨请之,此中国之文明胜于西人者也。然欧西以流血求之而效,中国以笔墨请之,而屡不效,此最足惹起世人之注目,荧惑中国之观听者也。记者敢以一言解之曰:干戈乃不祥之物,诚至则金石为开。昔闻某代表宣言,国会一日不开,则请愿一日不止。今苟逐年进行,自三四五次而至九次,必有达到目的之一日。届时欧西流血诸先辈,必愕眙相顾曰,此古代文明国,洵非我辈所能及也。[38]

二、《时报》:光绪三十年(1904)《时报》创刊于上海。主持人狄葆贤,举人出身,曾留学日本。狄氏为康有为之弟子,与梁启超为至交。因受梁氏的影响,早年思想颇为激进,参加过唐才常所领导的自立军。事败之后,灰心武力革命,态度转趋温和。此一转变,与梁启超如出一辙。狄氏认为民智幼稚,欲改革有望,必须先从开启民智着手,尝有“国自兴亡谁管得,满城争说叫天儿”之名句。决心入言论界,因创设《时报》。[39]

《时报》的言论,不仅受狄氏的影响,又因康梁的经济支持,始终以君主立宪为本。据说该报的开办资金系利用自立军的余款。[40]另说该报的资本,狄氏占十之七,康梁十之三。[41]证诸康梁方面的直接史料,《时报》在初创时,即得到康梁的投资。发刊以后,康梁又曾继续提供经济援助。康有为说,光绪二十九年(1903)筹办《时报》,经拨七万元为股本。次年再拨两万,以后(光绪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又拨两万余,并交代三年利息三万余。到了光绪三十四年(1908),康氏拨过的款数总共约为二十万。[42]梁启超也说他曾将广智书局的股本一万余加股于《时报》。[43]显然《时报》的资金大部分得自康梁。保皇会本为一拥有庞大财力的组织,早先的诸种活动皆甚有计划,尤其重视言论宣传,四处有其喉舌机关,《时报》不过其一而已。[44]

《时报》的资本虽大部分由康梁提供,但康梁甚少干涉报务,以《时报》自始即为君宪发言之故。执笔者有雷奋、陈景韩(冷)、罗普(孝高)、冯挺之等人。雷奋日后与狄葆贤均当选为谘议局议员,雷氏更成了立宪派的一员能将。

狄葆贤与张謇亦极为接近。张謇每至上海,常以《时报》之书斋“息楼”为下榻处。康梁与张謇之间的意见沟通,颇得力于狄氏。到了辛亥年,息楼更成了革命与立宪两派人物之间意见折中的场合之一。[45]

关于《时报》的立宪论,节录其攻击专制及赞助宪政论一则如下:

中国今日之时代,专制与立宪政治过渡之时代也,故本报著论,恒欣然以专制、立宪政治之得失为比较。盖欲摧挫专制之末运,奖翼宪政之新机,不厌反复详言之,使政府与国民咸洞悉其所以然之故,灼然而无所疑,而一般之心理皆趋向于立宪政治之途。以舆论而造成事实,此则本报之天职,亦记者所希望也。故中国存亡之问题,实以能否确立立宪政治之基础决定之。[46]

三、《中外日报》:汪康年为《中外日报》的主持人。汪氏为进士出身,自始至终皆主渐进。其与立宪派之关系,远在戊戌变法之前,康有为组织强学会,汪氏为其中之一员。光绪二十三年,他与梁启超主持报务,稳健过于梁氏,因之一度与康梁分手,改《时务报》为《昌言报》,不久又改为《时务日报》,最后再改为《中外日报》。由此可知,《中外日报》可溯源至《时务报》,一脉相承。汪氏始终未尝离开过言论界。时人谓《中外日报》“占政界一部分势力”,因其渊源久远,言论一贯,并非过誉之词。立宪运动发生之后,汪氏又别创《京报》于北京(光绪三十二年至宣统元年),以后又创《刍言报》三日刊(宣统二年至三年)。

汪氏以不暇兼顾上海、北京两地的报务,且年老多病,遂将《中外日报》转售与上海道蔡乃煌,时为宣统二年二月。蔡乃煌原为一极端保守之官僚,表面挂出“大改良”的招牌,实则阿谀清廷,不足为人重视。惟蔡氏尚不敢完全漠视戊戌以来汪康年所立下的开明言论传统,对于立宪派的言论及活动,仍时有转载及报导,然已难言其为立宪派之喉舌。[47]

关于《中外日报》之立宪论,节录其“立宪救国论”一则如下:

吾国国势阽危,至今日而极矣。苟欲救亡,舍立宪外,即无他策。夫救亡所以必须立宪者,其原因本非隐奥,盖不出下列二端:一为外患,一为内乱而已矣。[48]

四、《国民公报》:立宪派报刊中,《国民公报》创设最晚,为立宪派共同决策下的产物。在各省谘议局成立之前,徐佛苏受梁启超的敦促,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自日本归国,积极联络立宪派人士。他们有感于辇毂之下,必须设一言论机关,俾直接影响朝廷,因于宣统元年决定在北京发行《国民公报》,即由徐佛苏为主撰。经一年之筹备,遂于次年七月正式发刊。

徐佛苏原为华兴会会员,曾参加过黄兴领导的湖南起事。失败后走日本,与梁启超结识,转而从事立宪运动。[49]徐氏原籍浙江,在长沙出生(1880年生),毕业于日本东京高等师范。曾在《新民丛报》发表过立宪改革论。梁启超受到他的影响,放弃其十年二十年之开明专制论。[50]

徐氏主持下的《国民公报》,尚未获见。根据该报的发刊预告,谓:“缘起:系由各省谘议局议员多数同志组织而成。专以国民公正之意见为主,故名为《国民公报》。宗旨:在于监察宪政之进行,鼓吹国会之速开,培植政党之基础,巩固本省谘议局之实力,输入世界之常识。故凡关于国家之根本问题及世界之趋势多所采辑,其事之涉于一局部者,则以政治上统系的眼光酌别论。”[51]据徐氏说,该报在发刊之前,即与梁启超约定:“报中论文应贯彻《国民公报》之名实,专对国民发言,而痛除并时报纸上两种积习,一不对政府及私人上条陈,二不对革〔命〕党及他派下攻击。”[52]梁氏“每三四日平均寄文一篇”,畅论“国民应急谋政治革命”。《国民公报》“遂为立宪运动之大本营矣”。[53]由于该报指驳清廷之敷衍预备立宪,曾一度被迫停刊。[54]

《国民公报》不仅是立宪派在北京的宣传大本营,同时又是立宪派人在北京活动的根据地。请愿国会时期,立宪派人以报社为集合地点,三次请愿不遂要求,在报馆中曾有重大决定,立宪派人对待清廷的态度为之一变,此当留在后面叙述。

五、《东方杂志》:《东方杂志》是商务印书馆发行的期刊,创刊于光绪三十年(1904)。检视该杂志在清末八年间的言论,几乎为《新民丛报》的副本。正当梁启超主张开明专制之年(光绪三十一年),该杂志五月号的“利用中国之政教论”,认为民主共和与君主立宪,两者都不是中国的出路。唯一的办法是“即专制之政教而因以为功”,与梁启超同一论调。同年十二月号,又有“论立宪与教育之关系”,谓立宪势在必行,惟必先普及教育,亦与梁氏的说法相似。到了光绪三十三年二月,该杂志“宪政初纲”临时增刊,内有“人民程度之解释”一文,强调不必等待教育普及,只有及时立宪,才能提高人民程度。所有这些自相矛盾的说法,几等于后期《新民丛报》及《政论》的翻版。

《东方杂志》何以赞成立宪?此与其实际发行人张元济很有关系。张氏的思想一向稳健,其从事文化工作,目标即在培植国家潜力。张氏曾参与戊戌变法运动,与张謇和梁启超等素有交往。宣统元年(1909)曾函约梁氏为《东方杂志》撰文,商务印书馆亦愿为梁氏出版其著作,双方商洽,多由梁的好友汤叡(觉顿)居间。[55]张元济与张謇的往还尤为密切,江苏省的若干公益事业,多由二人共同策划和推动。全国教育会亦在他们领导之下。预备立宪公会改组之后,两人分别担任正副会长。张元济之赞助立宪运动,甚受张謇的影响。《东方杂志》的主笔孟森,似为张謇所推荐。由此可知,《东方杂志》与立宪派实有深切的关系。

孟森为江苏武进人(1868年生),以廪生游学日本,卒业于东京法政大学。因为仰慕张謇、郑孝胥的名望,加入了预备立宪公会,担任干事,为立宪运动而努力。[56]光绪三十四年就任《东方杂志》主编,此后四年间,利用该杂志鼓吹宪政,不遗余力。孟氏尝说:“宪政筹备不能据官文书以为定评,必须社会监督始有实效。”因此特辟“宪政篇”专栏,每期报导有关宪政消息,今为研究立宪运动不可或缺的资料。孟氏在该杂志所撰文字,起初均直署姓名,当选谘议局议员后,改用“心史”笔名。后以有人指控议员暗通报馆,“宪政篇”改头换面,编入大事记栏中,不再署名。孟氏为立宪派中干才之一,报导深刻生动。为了谘议局的选举,曾举办各省议长当选预测。其启发国人注意权利运动,用心良苦。请愿期间,孟氏的奔走呼吁,尤令人称道。著有新编《法学通论》、《谘议局章程笺释》、《城镇乡地方自治详解》、《地方自治浅说》等书,均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为当时立宪派人的必读著作。

以上所举,为立宪派比较重要的宣传报刊及其言论大要。立宪派人在各省又有地方性的宣传品,如四川之《蜀报》、贵州之《黔报》、《西南日报》、福建之《建言报》、山西之《晋报》、预备立宪公会之《宪政半月刊》(后改为日刊)及若干名目不详的报纸杂志。君宪呼声,一时弥漫全国,于是宣统元二年间,展开成一连串的国会请愿。

[1] 关于梁启超的言论转变,请参阅拙著《梁启超与清季革命》,页163—175。

[2]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3号,页10—11。

[3]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2号,页11。

[4] “答某报第四号对本报之驳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7号,页66。

[5] 同上书,页56。

[6]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5号,页9。

[7] “申论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之得失”,《新民丛报》,第4年第4号,页60。

[8] “答某报第四号对本报之驳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7号,页49。

[9] “答某报第四号对本报之驳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7号,页55。

[10]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台北:世界书局,1958),页205。

[11] 光绪三十三年六月之前,梁启超的立宪论以劝告开明为主,六月以后渐萌及时立宪之意。前者以“开明专制论”“、答某报第四号对本报之驳论”等文为主,后者则以“日本预备立宪时代之人民”及“杂答某报”等文为主。《新民丛报》停刊后,《政论》及《国风报》继起,均为积极之要求立宪论。

[12]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69—84。

[13] “论政府阻挠国会之非”,《国风报》,第1年第17期,页47。

[14]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69—84。

[15]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69—84。

[16]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69—84。

[17] “论政府阻挠国会之非”,《国风报》,第1年第17期,页31。

[18]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5号,页9。

[19] “为国会期限敬告国人”,《国风报》,第1年第18期,页16。

[20]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4年第5号,页9。

[21]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85。

[22] “国会请愿同志会意见书”,《国风报》,第1年第9期,页85。

[23] “论政府阻挠国会之非”,《国风报》,第1年第17号,页12—16。

[24] “为国会期限警告国人”,《国风报》,第1年第18号,页21。

[25] “杂报某报”,《新民丛报》,第4年第12号,页12。

[26] “日本预备立宪时代之人民”,《新民丛报》,第4年第11号,页19。

[27] “申论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之得失”,《新民丛报》,第4年第4号,页60。

[28] “政治与人民”,《政论》,第1号。

[29] Elihu Katz and Paul F.Lazarsfeld,Personal Influence: The Part Played by People in the Flow ofMass Communications(Glencoe,Ill.:The Free Press,1955),p.16.

[30] George C.Thompson,“The Evaluation of Public Opinion,”in Bernord Berelson,and Morris Janowitz eds.,Reader in Public Opinion and Communication(Glencoe,Ill.:The Free Press,1953),pp.7 12.

[31] 有关《新民丛报》、《政论》及《国风报》三种刊物之言论,请详拙著《梁启超与清季革命》,页286—304,311—321。

[32] Raymond B.Nixon and Jean Ward,“Trends in Newspaper,”in Bernard Berelson,and Morris Janowitz eds.,Reader in Public Opinion and Communication,pp.193 205.

[33] 张默,“六十年来之申报”,《申报月刊》,创刊号,卷1期1(民国二十一年7月);雷瑨,“申报馆之过去状况”,收入申报馆编,《最近之五十年——申报馆五十周年纪念》(上海:申报馆,1923)。

[34] 雷瑨,“申报馆之过去状况”,《最近之五十年——申报馆五十周年纪念》。

[35] 张继斋,“五十年中之两个一年半”,《最近之五十年——申报馆五十周年纪念》。

[36] 关于张謇的立宪思想,请详见第五章第二节及第十章。

[37] 《申报》,丙午三月十三日。

[38] 《申报》,庚戌六月初一日。

[39] 戈公振,《中国报学史》(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5),页187—197。

[40] 张静庐辑注,《中国近代出版史料·初编》(上海:群联出版社,1954),页87。

[41] 包天笑,“辛亥革命前后的上海新闻界”,《辛亥革命回忆录》(四),页86—90。

[42] “光绪三十四年二月七日康南海与任弟书”,收入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268。

[43] “梁启超致美洲各埠帝国宪政会书”,收入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299。

[44] 保皇会之财力,在康梁遗留信函中颇多提及之处,惟至今尚无一有系统之研究。

[45] 详见本书第十章第一节。

[46] 《时报》,丁未五月十五日。

[47] 胡道静,“戊戌政变五十年纪与中外日报”,《报学杂志》,卷1期8—10(1948)。

[48] 《中外日报》,丁未九月一日。

[49] 关于梁徐之私交参看拙著,《梁启超与清季革命》,页205—206,注42。

[50] 徐氏在“论今后民党之进行”,《新民丛报》,第4年第23号,提出1.练习议政以造就人民的政治习惯;2.统一舆论以养成强有力之监督机关。立宪派的活动,颇受此论影响。

[51] 《时报》,宣统二年四月二十日,广告。

[52]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314。

[53] 同上书,页313—314。

[54] Who's Who in China,Under Hsu Fo-su(1917年版)。按该报系于宣统二年十一月间一度被禁,不久复刊。

[55] 丁文江编,《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页334。

[56] 吴相湘,“我的业师孟心史先生”,《传记文学》,卷1期1(1962年6月),页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