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古镇的墟市
古镇的墟市

余西

千年古镇余西,雅称“龙城”。余西的地是一块龙地,余西的街是一条龙街,余西的城是一座龙城。

龙街南段

碎石路面

龙街北段

龙街小巷

南 街

东街

西 街

通海街

整个余西古镇,呈现“龙”的格局,极富匠心,蔚为奇观。龙街全长422米,“龙身”俯卧在余西北大街—南大街这一南北中轴线上,铺街的石块就是龙身上的“龙鳞”。位于北大街北头的余西盐课司场署衙门,就是“龙头”,场署衙门地势较高,四周围以高墙,东西北三面有护衙河环护。衙门三楹大门朝南,为“龙嘴”。大门前有八字形照壁作屏障,照壁外有一将军庙为“龙珠”,呈“巨龙锁珠”之势。龙珠可避水火,为龙所吐,是吉祥之物。

衙门东西有两口古井,似龙的两只眼睛,称“龙眼井”,至今保存完好。原有的两棵高大的古银杏树为“龙角”。龙头两侧分别有一条长四五百米,宽约一米的路,为“龙须”,路两边河道相夹。

东大街东城门外的“鹤凤桥”(俗称东虹桥),西大街西城门外的“金石桥”(俗称西虹桥),南城门外沿运盐河横街东西相对的“庆余桥”(俗称东高桥)和“望山桥”(俗称西高桥,又名望仙桥),这四座桥为前后左右相互对称的四只“龙脚”,桥墩为“龙爪”。

“龙尾”穿过运盐河,直达“南海”边。古代长江距余西仅3.5千米,古人称之为“南海”,即今通州海门之间的海界河,所以余西龙地有“北海吸水、南海摆尾”之说。

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就是说龙出现时常有祥云相伴,余西古镇及周围的24座寺庙宫观就是缭绕在余西巨龙身上的24朵万年吉祥云。 (曹颙武)

余西古镇上的龙街、古井

利和镇

利和镇在唐代中期(约公元9世纪)已是个很兴旺的市镇,清代康熙之前为通州的大镇之一,与通州端平桥市(今南通市端平桥市场)、平政桥市同享盛名。

利和镇位于今金沙镇东南约10千米的地方,在二甲镇袁灶东南部长江之滨的南海村。由于流沙沉积,长江北岸南移,现南海村已距长江30多千米。南海村南边与海门之间有条海界河,海界河南岸是水流镇,隔河即袁灶南海村。

那时利和镇与观音山成东西对峙之势,镇区建筑规模宏大,堆土成山,筑庙宇,修祠堂,松柏葱茏,香火鼎盛。建有广惠寺、庆真观等寺庙、道观。广惠寺在唐懿宗咸通年间,由陈宗于初建,沙弥淮海复修。史载,沙弥淮海“走蜀楚闽越间”“募木千余章”“募装塑金百两”。名匠刘鸾“任斯役”,不取酬劳,“塑十八尊者像”,寺壁高数丈,其规模,可见一斑。宋代又于镇河北建庆真观。明成化年间镇上始建便谷仓,为藏谷仓廒。嘉靖八年(1529)通州判官史立模为防御倭寇侵犯,于该镇建楼作瞭望报警之用,楼名“怀范”。“范”,即宋朝时筑堤捍海的范仲淹,表示“怀贤于既往,防患于未然”。史立模所作的《怀范楼记》,曾对利和镇有这样的介绍:“通州东50里有镇曰‘利和’,实为米盐鱼稻商贩辏集之区,居民环镇而食者数百余家。”

元代至正年间至清代康熙年间的270多年里,通州地区曾数十次受长江大潮侵蚀,部分土地坍入长江。利和镇也屡受江潮之患。

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江潮暴溢,岸坍堤崩,利和镇一下就被汹涌的潮水吞没了。潮后当地百姓勉强重建家园,但十年后,即康熙三十五年(1696)江潮再次疯狂侵袭。传说,那次潮水,漫过了镇区所有的建筑,镇上最古老的一棵杏树,只剩树梢露于水面之上,民房、寺庙全被吞噬,溺死者无数,全镇只留下一个木菩萨。据水流镇的老人说“水流”这个镇名就是让人们记住,过去在这块地方,水流曾冲没掉一个镇,即上面所说的利和镇。

(闻 史)

六甲镇

通甲公路从西往东偏北转弯过袁灶,在二甲镇六甲镇村来了个“S”大弯,就在这个“S”大弯尽头的第2村民组境内,藏着一个有300年历史的小集镇—六甲镇。

几百年前,北通运盐河的六甲大河流经通甲路之北100米处,一个往东90度的拐弯,生出一条向东的横河,与东边五甲界河相连,自古以来这里都是水上要塞,是余西船只航向海门地区的水路。大约康熙末年,当地百姓为防潮汛,在拐弯处建起一条拦河大坝,坝宽5米多,长15米左右。这么一来,来往船只过坝要通过绞关牵引。于是有人在坝北陆续建起十五六间“栈房”,供货船屯寄之用,并成立搬运组,有搬运工30来人,专门为过坝船户上下搬运各种货品。

由于过坝船只不断增多,小集镇逐渐形成,来自四面八方的经商者纷纷在此开店做生意,姓氏就有16种。1949年后,六甲镇已具一定规模。一是有一条南北大街,长100米开外,南到今通甲路,北至六甲坝北,宽约5米。二是商品店、食品店、服务行业店铺有十来家。街东朝西门面有曹汉邦开的6间杂货店,曹胜贤的茶馆,有“缸爿”(大饼)店;街西朝东门面有米行、剃头店,吴家酒店2家,吴家小吃店1家,等等。三是有私塾学校。街西吴永福3间瓦房开了私塾,这就是六甲小学前身。另外,街北有十几间栈房,街东不远处有一个大木头行。整个集镇占地面积有10亩之多,当时北到“皇岸”,南到海门德胜等地,西到袁灶、进鲜港,东到四甲坝,人们都知道六甲镇。1958年,搞公私合营,六甲镇集市消逝,但其街面仍清晰可见,六甲坝遗址亦一目了然。20世纪80年代,大队改村时,人们将中心大队命名为“六甲镇村”。 (周 忠 曹甫成)

六甲镇

六甲坝头

北团镇

古北团镇在如今北潭村8村民组境内。据史料记载,最早记载北团镇的文献是清朝宣统元年《通州水陆道里详图》,其次分别是1923年的《最新南通县全图》、1928年的《通如海三县交通图》,三图均有“北团镇”的标志。宋元明三个朝代,盐业生产实行团煮制度,灶户分散制卤,聚合煮盐之处即称“团”。团地四周围墙,前后两门,一门运卤入团,另一门输盐入仓。清代团煮制度废止后,原以团命名的地方随之易名,因北团镇之北有一潭池,“团”与“潭”的方言音同,故“北团”改名为“北潭”。如从元代称“团”煮盐开始算起,到20世纪60年代废镇,“北团”约有600年的历史了。

据当地村民回忆,古北团镇面积约5亩,民国到1949年左右,有东西与南北两条街,呈“T”形分布,宽4米许,东西长60米左右,南北街稍短,约40米上下。街面系砖石铺成。

古北团镇交通发达,东、西各有南北盐车路一条。西盐车路靠镇颇近,约50米,往南直达余西古镇三门堂傍盐仓。东盐车路离镇稍远,在六甲界内,北通皇岸,南到“余西六甲盐包场”。盐车路是中间一条3米来宽的大道,路两侧是开挖较深的车沟,车沟上没有桥梁及坝头,可能是为了防盗、防走私的缘故。

北团镇人杰地灵,历史上曾经出过两个举人和多个秀才。抗日战争时期,镇上有抗日武工队,街北设有抗日秘密联络点。刘瑞龙在《回忆红十四军》一书中,把北潭列入《红十四军游击区域图》中的游击区。1943年,东社据点的日军为造炮楼,强驱农夫到镇街上拆运十多间店房。20世纪60年代,七甲河疏通,北团镇位于河身之中,加之后来街北的北潭小学拆除,并入余北小学,到此,名盛一时的北团镇彻底无影无踪了。

(曹洪江 曹甫成)

水流镇

水流镇,位于二甲镇六甲镇村10村民组(原5大队1生产队)。

大约在隋唐时代,六甲镇村还是黄海与长江的交汇处,从水流镇旁“海界河”的名称即可知其一二。那时,长江之浪滚滚向东流,黄海之潮滔滔往西涌,江浪海潮相抵,大量泥沙沉淀淤积。五代十国时期,一块沙洲在今六甲镇村10组境内及附近地区隆起,它是此地成陆的先驱。人们发现后,称它为“重阳角”(当时的沙墩呈旗形状)。古人重阳登高之习由来已久,“重阳角”意即高处。现经实地勘测,这一区域明显高于附近。当时这块“重阳角”是渔船靠岸、渔民上岸歇脚的避潮之处。

又过了许多年,长江岸南移,六甲镇村与毗邻的袁南村及海门德胜等处成陆后变为待开垦的处女地,此时,常熟、崇明、句容、金坛等地移民陆续迁入插锹开荡,其率先者在“重阳角”这块高地上定居下来。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江潮暴溢,岸坍堤崩。由于在这以前大半个旧海门县已坍入长江,水流镇南边的利和镇已经失去了缓冲地带,一下就被凶猛的潮水吞没。一部分灾民逃到邻近的水流镇落户。定居的人多了,就有了频繁的货物交换,各种服务行业兴起,加上附近的开垦者也前来赶集,小集镇也就渐渐形成。当年,水流镇旁的东西海界河与南北灰沙港河边的渔船、货船鳞次栉比,街上店铺林立,人群熙来攘往,热闹非凡。不过到了清朝后期,海势大幅东移,开垦的江海之滩迅速扩展,特别是随着二甲镇的崛起,水流镇逐步走向了萧条。

到1949年后,水流镇还有一点集镇的影子:海界桥北有一爿海门人开的药店,另有一个海门德胜人开的豆腐坊,街上有本镇人赵家与周家分别开办的朝北、朝西的两爿茶馆,还有杂货店、肉店、理发店等。灰沙港桥西还有一个商店和一所私塾学校,学校当时有学生30多人。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时期,水流镇是敌人鞭长莫及之处,游击队与地下党正好在这里设置秘密联络点。

(周 忠 曹 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