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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文化百科知识
1.8.4 ●骨痛病:重金属污染的报复
●骨痛病:重金属污染的报复

在日本中部地区富饶的富山平原上,流淌着一条名叫“神通川”的河流,注入富山湾,不仅是居住在河流两岸的人们世世代代饮用水源,也灌溉着两岸肥沃的土地,使之成为日本主要的粮食基地。然而,谁也不会想到,这条命脉水源,也曾经成为“夺命”水源。

那时20世纪中期的时候。自20世纪初期开始,人们就发现该地区的水稻普遍生长不良,到了1931年,这里又出现了一种怪病,患者大多是妇女,病症表现为腰、手、脚等关节疼痛。病症持续几年后,患者全身各部位会发生神经痛、骨痛现象,行动困难,甚至呼吸都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到了患病后期,患者骨骼软化、萎缩,四肢弯曲,脊柱变形,骨质松脆,就连咳嗽都能引起骨折。患者不能进食,疼痛无比,常常大叫,有的人因无法忍受痛苦而自杀。这种病也由此而得名为“骨癌病”或“骨痛病”(Itai-Itai Disease)。

这种病的病因,人们长期没能发现,有人认为是软骨病等营养疾病,给患者口服维生素D,结果病情不见好转。从1931~1972年,共有280多名患者,死亡34人,潜在的患者达上千人,震惊日本。

后来,日本医学界从事综合临床、病理、流行病学、动物实验和分析化学的人员经过长期研究,推测神通川的水质可能与发病有关。果然,调查发现,神通川上游的神冈矿山,有大量矿山废料排入川内,污染了河水。1959年,水资源和农业方面的专家参与了调查,最终得出了结论,矿山废水中所含的镉就是致病的原因,而此时日本社会正在普遍谈论水俣病的危害,这个时候骨痛病作为工业废水引起的又一种公害病,也就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骨痛病是镉污染使人致死的一个典型病例,那么镉究竟是一种什么物质,又是怎么危害到人类的呢?原来,镉是一种重金属,可以通过大气或水体的污染,经由呼吸和饮食两条途径进入人体,导致镉中毒事件的发生。位于神通川边的炼锌厂,长年累月排放含镉的“三废”,尤其是将未经净化处理的含镉废水直接倾入神通川中,自然,用这种含镉的水浇灌农田,稻秧便会生长不良,生产出来的稻米也就成为了“镉米”。生活在神通川两岸和入海口的人们长期食用含镉大米、海产品,饮用含镉河水,呼吸含镉空气,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当地居民体内镉的含量逐渐累积,终于爆发了闻名于世的骨痛病。于是,这才引起了全世界对海洋镉污染以及其他重金属污染的重视。

含镉工业废水的排放、工业废气的沉降、矿渣和矿浆的废弃都是造成海洋镉污染的重要来源。镉进入海洋之后,一部分溶于海水中,其余部分则呈悬浮状,或者沉入海底,各种状态的镉都可以被海洋生物所富集,人们如果食用了被镉污染的海产品,也就存在着被镉毒害的可能性,比如骨痛病就是食用含镉的水、食物和海产品造成的。

镉污染在世界范围内十分普遍。美国的加利福尼亚沿岸海区,日本的东京湾,海水的含镉量都曾相当高,生活在这一海洋环境中的虾虎,体内镉含量是海水含镉量的10-30倍;鱿鱼体内的含镉量更高;而处于食物链最高环节的海獭,含镉量竟高达每公斤体重500毫克。

镉污染先是污染海域,进而毒害海产品,最终毒害人类。目前还没有一种合适的药物可以有效地将镉毒排出体外。人们如果长期食用被镉严重污染的海产品及其他食物,镉便会在人的肾脏和骨骼中积蓄起来,当浓度达到一定量时,就会引起肾功能失调,并发展为可怕的骨痛病。除了镉之外,对于海洋生物来说,铜、锌等金属也都具有十分严重的毒性。

海洋大自然已经为我们敲醒了警钟,我们需要时刻警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