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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论集
1.3.10.1.1 (一)生于阴阳,化于太一
(一)生于阴阳,化于太一

《吕氏春秋》是这样描绘宇宙天地起源时的情景的:“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日月星辰,或疾或徐,日月不同,以尽其行。四时代兴,或暑或寒,或短或长,或柔或刚。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1]这里体现的是一种万物同源的思想,即认为万事万物都源于“太一”,这种观点带有明显的道家色彩。对此,《吕氏春秋》还有一个自己的表达方式,《有始》说:“天地有始。天微以成,地塞以形。天地合和,生之大经也。以寒暑日月昼夜知之,以殊形殊能异宜说之。夫物合而成,离而生,知合知成,知离知生,则天地平矣。”这里是用“天地”代替了“太一”。

太一之气不仅是始生之源,还是生命进一步自我显现其独特性的根本动力,因为“精气之集也,必有入也。集于羽鸟与为飞扬,集于走兽与为流行,集于珠玉与为精朗,集于树木与为茂长,集于圣人与为夐明。精气之来也,因轻而扬之,因走而行之,因美而良之,因长而养之,因智而明之”[2]。这是说由于太一之气的不同存在方式或位置而产生了万事万物的个体差异。但反过来说,万事万物虽各不相同,但由于其皆源自“太一”,因而其彼此间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和共通之处,因而会有“天地万物,一人之身也,此之谓大同”[3]之说。这里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密切关系,认为合理的天人关系应是以贵生全天为基础、以生养万物为目的。而这种关系之所以得以产生并且必然维持下去,则全赖于天人之间的相互感应。“类固相召,气同则合,声比则应。”正因为万物与人具有共同的本质,所以,人与万物存在感应的可能,而顺从这种感应则是二者之间相处的最好方式。“鼓宫而宫动,鼓角而角动。平地注水水流湿,均薪施火火就燥。山云草莽,水云鱼鳞,旱云烟火,雨云水波,无不皆类其所生以示人。故以龙致雨,以形逐影,师之所处,必生棘楚。祸福之所自来,众人以为命,安知其所。”[4]感应是阴阳作用的具体表现,也是宇宙创生天地万物、维系天人和谐存在的最根本的运动方式。

万事万物都源于“太一”,太一之气的不同存在方式决定了万事万物的个体差异;由于万物同源,所以人与万物之间会产生一定的感应,这种感应是人与万物的最好相处方式。这就是《吕氏春秋》关于人与万物起源及其相互关系的认识,这种认识虽然显得有些懵懂,但其还是触及了一些宇宙起源及人与万物关系的本质。这种认识加深了其对天人合一的理解,使其在仿照天命安排人事上较前人大为迈进,其直接成果便是十二纪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