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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之光
1.4.7.1 青峰峡的雾
青峰峡的雾

举凡天下之大山名胜,莫不有云,莫不有雾。正因为云遮雾罩,所以才显得奇特、显得神秘,甚至显得诡谲。

青峰峡亦不例外。

2016年7月18日上午,秦岭山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树叶上、草尖上缀满了晶莹透亮的珍珠。山路上湿漉漉的,真是纤尘不染。

车子沿河谷进发,走到一定的位置,大家都下了车,步行着边走边看。此时,最触目的便是雾了。

抬眼望去,左边的山坡上是雾,右边的山坡上是雾,正前方的山坡上更是雾。

如果在平川大野,云就是云,雾就是雾。然而,到了一定的海拔高度,云和雾的界限却十分模糊。我们的身边,似乎也有飘忽不定的雾,散散淡淡的,伸手触摸,几乎有明显的湿滑的质感。

雾的浓度、厚度是由距离决定的,远而高的地方,看起来雾浓雾厚,一切物象都是朦朦胧胧的。十几米开外的游人,则似乎有薄纱轻拂之感。我们身边的雾,不断地飘忽、游移,渐渐地沿着山坡悠然而上。于是,它们便和高出的云融为一体了。又一会儿,山顶上的云摇摇欲坠似的,冒着极大的风险,扑向山谷,然后又不慌不忙地不断下滑,直到我们的身边。这时候,云又变成了雾。有时候我想,云和雾说不定就是一个同质的物象。它在低处便是雾,升腾开去,便成了云;它在你身边逗留甚至缠绵时,是雾,和你距离远了,便成了云。记得游峨眉山登上金顶以后,一行人兴冲冲地走进了大殿,此时,随风飘来一片雾,它竟然悠悠地从大门里飘进了殿堂。更让人惊奇的是,它还带来了雨丝雨点,把殿堂大地濡湿了,我们的头上脸上也惠赐了一层凉飕飕的水。此时,人们才明白,飘进殿内的其实并不是雾而是云。因为已经到达了海拔3000米的高度,那不是云是什么?正因为它距离人们太近了,近到了伸手可触摸的程度,所以被误认为是雾。

眼前,那一拨一拨或浓或淡的雾,是青峰峡赠予我们的礼物。据导游讲,青峰峡河谷是石头河的正源,溯流而上可直达海拔高度仅次于拔仙台的鳌山主峰,即海拔3400多米的西太白。

回过身,向低处俯瞰,是迷迷蒙蒙的雾;抬起头,向高处仰望,更是氤氤氲氲的雾。低处是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其水、其树、其石都曾与我们的目光对接过。而高处、远处那云障雾罩的地方,峰有多奇?水有多幽?林有多茂?那就只能凭我们去奇思遐想了。古人论画时曾说:“山欲高,云雾绕其腰则高矣;水欲远,掩映断其流则远矣。”看来,雾对于山高水远还是大有作用的。

啊,青峰峡的雾,神奇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