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阅读二  维生素A衍生物—全反式维甲酸的抗肿瘤作用

        全反式维甲酸（all-trans retinoic acid，ATRA）是维生素A的一种天然衍生物，其用于白血病的治疗是在20世纪80年代由中国科学家王振义提出，是目前国内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cutepromyelocytic leukemia，APL）、骨髓异常增生（白血病前期）尤其是APL的临床首选化疗药物之一。

        APL，也称为M3亚型的急性骨髓性白血病（acute myeloid leukemia, AML），约占所有AML病例数的10%。尽管比例不高，但其病症极为凶险，曾是致死率最高的白血病。APL病因在于大量白细胞在发育过程中停留在“早幼粒细胞”阶段，引发出血性综合征。20世纪70年代，APL主流治疗方法为蒽环类药物和阿糖胞苷组合用药，然而该化学疗法常常会加重出血，并造成较高的早期死亡率。80年代，上海血液学研究所王振义教授在APL治疗领域取得了重要突破。该课题组发现，ATRA能够诱导早幼粒细胞重新发育成为成熟粒细胞。应用ATRA治疗方案，APL患者的临床疗效显著，完全缓解率高达90%。这是首次应用细胞分化的概念治疗白血病，开拓了人类治疗肿瘤的新思路与新途径。

        尽管ATRA治疗的APL患者得到了极好的症状缓解，但大约50%患者将在不同时间出现复发，且复发后患者对ATRA治疗表现为耐受。随后，陈竺和陈赛娟等又在APL的发病机理、ATRA联合三氧化二砷（arsenic trioxide，ATO）等治疗白血病的疗效及分子生物学作用机制等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并获得了许多重要发现。研究表明，APL患者接受ATRA和ATO联合用药后，其5年无复发生存率高达94.8%，完全缓解的患者总体生存率更是高达97.4%。这一奇迹般的协同反应得到了全球血液学家与肿瘤学家的确认。2014年，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络（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将ATRA/ATO联合疗法定为APL的首选一线治疗用药。并且，经多年的跟踪调查显示，这一“协同靶向治疗”即ATRA/ATO组合疗法的治疗效果显著，未出现ATO辅助治癌作用、继发性肿瘤形成等不良反应。

        基于在APL治疗方面取得的巨大临床进展，王振义教授获得2010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并与陈竺教授共同在2012年获得全美癌症研究基金会颁发的第七届捷尔吉癌症研究创新成就奖。2016年，陈竺院士荣获美国欧尼斯特·博特勒大奖，该奖表彰他与合作者Hugues de Thé教授在APL治疗中做出的杰出贡献。

【推荐阅读】

1. Chen Z, Chen SJ. Poisoning the Devil. Cell.168(4):556-560. 2017

2. Zhu H, Hu J, Chen L, Zhou W, Li X, Wang L, Zhao X, ZhangY, Zhao H, Wang A, Chen Y, Sun H, Chen Q, Chen Y, Zhao W, Mi J, Shen Z, Wang Z,Chen Z, Chen S, Li J. The 12-year follow-up of survival, chronic adverseeffects, and retention of arsenic in patients with acute promyelocyticleukemia. Blood. 128(11):1525-1528. 2016

（朱月春 张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