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夏立君是厚积薄发型作家。他解读历史、对话古人,实乃文化、文学寻根。他以通古今的审美力和表达力,创作出了这部有难度、有深度、有创见的长篇散文作品,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精品力作,是新世纪第二个十年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收获。不俗的识见、大气的格调、恢宏的架构与大文体实践,成为《时》的突出品质。他从历史的、美学的角度解读古人及其文本的方式与方法,追求深度与难度、触及本质与真相的文学写作,以及融历史、现实与哲思于一体的修辞实践,亦都为当代文学创作做了很好的示范。
(原载《中国当代文学评论》)
【注释】
[1]主要有:《老鼠与黄犬》(《书屋》2014年第12期)、《〈述志令〉中的曹操》(《书屋》2015年第8期)、《对屈原的仰望与理解》(《光明日报》2015年6月19日、《湘潮·下半月》2016年第6期予以转载)、《诗人的时空》(《新华日报》2017年11月3日)。
[2]卷首有贾梦玮撰写的《序:时间在呼吸》、作者新写的《引言》和新修订的《诗人的时空:以屈原、曹操、陶渊明、李白为例》;卷末有《后记》,首印2万册;封面表有书衣,上绘一幅山水画,显得古朴典雅,与正文主题与风格相得益彰;有腰封,上有《钟山》文学奖授奖词、文学广告语、名家推荐语等文字;新收入的《李陵:冰雪里的灵魂》《夏完淳:少年的绝唱》创作于十年前;《李白:忽然来了个李太白》初刊时近5万字,初版时有删改,据作者讲,删去近2000字。
[3]本次报送的是《钟山》2016年第3期上的文章。获奖词:“系统的知识储备、卓越的哲思能力,以及把自身投入到历史长河中去的勇气,形成了夏立君开阔的历史感和锐利的想象力,从而激发和凸显出历史人物本应具备的‘时间的压力’。这组极具启发性和互文性的散文,有批判、有自省、有哲思与感悟,亦具宏大又亲切的气象,继承和发扬了中国散文开阔的胸襟和恣肆的风度。”
[4]授奖词:“夏立君的《时间的压力》是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致敬之作。再现历史风云,复活先贤形象,访幽寻微,融典籍记叙、文学想象与实景考察于一炉,显示了敏锐的思辨才华、知人论世的情怀和‘文以载道’的风骨。”
[5]以下皆简称为“《时》”。另外,在提及内收篇目题名时,亦用简称,不再一一标注。
[6]主要有:《夏立君获‘鲁奖’作品研讨会嘉宾发言实录》(《日照日报》2018年10月30日)、彭程的《时间、历史、人性,文章的苍茫与细腻——关于〈时间的压力〉的对话》(访谈稿,《文学报》2018年9月12日)、理钊的《解读古代文人的两个维度——读夏立君〈时间的压力〉》(内部讨论稿)、梁衡的《一个人与一棵树——读〈时间的压力〉》、贾梦玮的《时间在呼吸》(《时间的压力》序言)、沈凤国的《一股强劲的清风——读夏立君〈时间的压力〉》、徐晓清的《发现与自我发现——读夏立君〈时间的压力〉》、高军的《〈时间的压力〉烛照围绕时间的生活世界》、若尘的《以“深度”散文写士人灵魂》(豆瓣空间里的文章)、东夷昊的《高原上的行走者——〈时间的压力〉读后感》(豆瓣空间里的文章)。在这些评论文章中,理钊的《解读古代文人的两个维度》最见功力。该文对《时》文学价值的肯定以及对其不足之处的指认让人信服,对中国传统文化本质、本相的揭示,学理性突出,给人启发也大。
[7]虽获得“钟山文学奖”“林语堂文学奖”,但也仅是在2017年才有的事。
[8]在2018年寄给笔者的信中,他亦说:“我只最近数年才进入专业创作状态。只能把出成果期放在今后十年。用十年做一件事,差不多吧。”
[9]王兆胜:《好散文的境界——以2018年〈人民文学〉为中心》,《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18年第1期。
[10]见《时间的压力·引言》。
[11]引自夏立君在第七届鲁迅文学奖颁奖会上的获奖感言。
[12]彭程、夏立君:《时间、历史、人性,文章的苍茫与细腻——关于〈时间的压力〉的对话》,《文学报》2018年9月12日。
[13]理钊:《解读古代文人的两个维度——读夏立君〈时间的压力〉》,内部讨论稿。
[14]此处针对2017年2月,译林初版本。初版本中《李斯》《商鞅》两篇在全书的中后部分,本版已作了调整。
[15]关于“长篇散文”,曾有人借鉴小说的划分方法予以界定:“短篇散文(小散文)3000字以下;中篇散文(散文)3000字至8000字;长篇散文(大散文)8000字以上。”(见周继鸿:《长篇散文的崛起》,《廊坊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1期)其实,这种单纯以文字量为衡定标准的做法并不科学。长篇散文之“长”,还得以“精神之长”为根本衡量标准。
[16]见本书《序:时间在呼吸》。
[17]王兆胜:《好散文的境界——以2018年〈人民文学〉为中心》,《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18年第1期。
[18]比如:林非、王兆胜。林非认为“广义的散文好比是狭义散文的塔身、塔基,狭义的散文好比是广义的散文的塔顶、塔尖。”(《散文的昨天和今天》,广东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41页);王兆胜认为“将散文进行饼干式压缩,或所谓的不健康的‘瘦身’,也是不可取甚至有害的。”“散文是一个边界不清、界限不明、概念模糊、难以研究的文体,那么,我认为,这正是散文这一文体的价值所在,也是基本特征,这是散文的广博,是与天地宇宙一样博大浩瀚的所在。”(《好散文的境界——以2018年〈人民文学〉为中心》,《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18年第1期)
[19]王兆胜:《好散文的境界——以2018年〈人民文学〉为中心》,《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18年第1期。
[20]“五四”时期新文学奠基者们所发动的“刨祖坟”运动不是没有道理的。“文言不灭,中国必亡”“不读或少读中国书”“废除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废除旧文学,提倡新文学”等口号或理念就是针对传统文化中的“国渣”而言。这些口号的确尖锐、刺耳,但从根上考虑,其合理性又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