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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国 寻找消失的古格文明
1.3.1 世界屋脊的屋脊
世界屋脊的屋脊

打开一幅彩色的中国地形图,青藏高原西部的颜色显得格外浓重,南边的喜马拉雅山脉,北边的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脉,夹在中间的冈底斯山脉,一齐向西北方向的帕米尔高原聚拢,好像一只大口袋被齐头绑扎了起来,连同西面的兴都库什山脉一起在周围形成一道道褶皱。地理学上形象地将之称为“帕米尔山结”。按照现在的行政区划,这一块属于西藏自治区的阿里地区,阿里地区分为7个县,面积约34.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3个福建省大。这里虽然地域广阔,却人烟稀少,常住居民只有11万多人,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被人们称之为“世纪屋脊的屋脊”。

荒原上奔跑的藏野驴

班公湖

夏季牧场的帐篷

稍懂自然地理的人都知道,东西迤逦2400公里的喜马拉雅山脉,横阻在广袤的印度平原和辽阔的青藏高原之间,造成南北两边截然不同的气候和环境。印度平原河流纵横,雨水充沛,植物茂盛,人口密集,自古就是人类生息繁衍的理想之地;青藏高原干燥寒冷,氧气稀薄,地广人稀,大多数地区属于山地或荒漠草原地貌。阿里地区尽管自然环境恶劣,但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种生命禁区的景象。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和高低起伏的山峦间,常常可以见到成群结队的藏野驴、藏羚羊、黄羊在奔跑,三五成群的岩羊则盘桓在陡峭的山坡或山巅。惯于独行的狼、狐和雪豹四处游荡,寻找猎物。喜马拉雅旱獭、鼠兔总是匆匆忙忙地从一个洞口跑向另一个洞口,警惕地张望四周。夏季到来,河谷湿地里偶尔有姿态高雅的黑颈鹤引颈鸣叫,在湖泊和河流中觅食的赤麻鸭、棕头鸥、斑头雁会在水面上聚成一片。喀喇昆仑山南侧狭长的班公湖平日里波澜不兴,湖面如镜,湖里有座小岛,每年夏季会集聚成千上万只的候鸟在这里产卵哺育,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鸟岛。

札达县达巴乡夏季牧场

神奇的阿里高原

千百年来,阿里地区的藏族民众过着游牧或者半农半牧的生活。革吉县、改则县、措勤县被称为“东三县”,是“羌塘草原”(“羌塘”,藏语意为“北方的平地”)的一部分,属于游牧地区,牧民们骑着马,赶着牦牛、犏牛(牦牛与黄牛杂交产生的后代)、山羊、绵羊随着季节转场,逐水草而居,牦牛的背上驮着他们所有的家当。就连革吉县的县委、县政府20世纪60年代初也是在帐篷里办公的。现在不同了,多数牧民都有了摩托车和皮卡车,往来于夏季牧场和冬季牧场时更为便捷。阿里地区南部的象泉河、孔雀河流域自古就有灌溉农业的传统,牧民基本定居,半农半牧。一到夏季,男人们赶着牛羊去往更高处的夏季牧场,他们搭起黑色的牦牛毛编织的帐篷放牧,等到深秋才返回河谷里的村庄。女人们在村子里耕种农田,种植青稞、豌豆和油菜,照顾老人,养育孩子。

阿里高原还是4条大河的发源地,它们分别是狮泉河(森格藏布)、象泉河(朗钦藏布)、马泉河(当却藏布)和孔雀河(马甲藏布)。发源于冈底斯山的4条大河因为孕育了青藏高原和印度平原上的两个古老文明,受到了人们的尊崇。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在地图上找到这些河流的走向:象泉河穿过札达盆地向西北流入印度,被印度人称为萨特累季河;狮泉河向西流经克什米尔,成为著名的印度河的源流;马泉河则是流经西藏腹地日喀则、山南、林芝的雅鲁藏布江的源头,最终汇入恒河;孔雀河是恒河支流哥格拉河的上游。这4条河殊途同归,最终都注入了浩瀚的印度洋。从这4条江河的名称来分析,其命名很可能与佛教的五方佛有关,五方佛的中央毗卢遮那佛是狮子座、东方阿閦佛是象座、南方宝生佛是马座、西方阿弥陀佛是孔雀座、北方不空成就佛是金翅鸟座。若果真如此,这4条河的定名,应当不晚于佛教传入西藏的7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