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纪念或是见证

《中国醉美的古诗词》这个遴选出来的“古典诗歌讲录”，可以说是我在一待10年有余的一所学校里，所带最后一届（2012年）的课堂记录的一部分。我思来想去，为什么要盘出这样一个书稿，可能出于一种暗暗的情因吧。或许它可以作为一个纪念，或是某种可以交付岁月的见证。

但我想说的是另外的事，就是我曾经跟孩子们聊过而至今还有印象的一些语文与学习的事。

我仍然还记得讲《庄子》“任公子钓大鱼”那一章节，任公子拿“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稽”，垂钓东海，期年之后而得巨鱼。但另外一些人，他们手拿钓竿，奔赴沟渠，钓鱼捉虾，也奢想着弄到任公子那样的大鱼，可能就是痴心妄想了。

静下心来，耐得一些寂寞，其实也适用于语文的学习。语文确实是个慢活儿，它需要人一点一滴地进行积累，静静地感悟并思考一些东西，并不断地摸索并扩大语文的可能空间。

比如，对于不同的诗歌，它有不同的理解，我们要深入到古典诗歌的意境，去体会那一个个时代人的情感，另外，要了解一下中国古典文学的一些基本特征，也是去认识并理解古典时代的文化风情与世道人心。你理解它，你就能很好地把握。古典诗歌，我讲得确实很细，不求多而求精。这是一贯的做法。

我希望学生都能体会一下古典诗歌的情境，至少遇到类似的诗歌时，它能有所触发。说高一点，这也是在培养一个人典雅而温厚的情性。把心静下来，语文一般所求的结果肯定能显现出来。特别是古典诗歌，不是把答案报给学生就完事。而我们中有很多人就像得了答案饥渴症一样，拼命地索取，拼命地识记，其实并无多大的作用。而语文测试上的分数，我有趣地发现，就像市场的价格，颇像门格尔所讲的是一种“情绪的反映”。分数是一种情绪的反映，它并非能力的映射。于是高考实际上就滑变为考验人的心态的一个问题。似乎把心静下来，每天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高考就一定很出色。

当然，这个有趣的发现带有荒诞色彩。这与我们很多人就是到现在，与学习方法还没有具备是有必然关系的。而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语文改革最离奇，而它的考试制度更是把语文破坏得乱七八糟。而更糟糕的是，有一种思维模式可能更具毒性，那就是，很多人以为语文文本“无非是个例子”，好像通过学习这些例子，就像做数学证明题一样，而可以获得一种所谓的能力，然后再运用它，就能解决所谓能力相符的一般的语文问题。并美其名曰能力迁移。它的可怕性就在，它居然成了一种证明，一种无法验证却仍然要愚妄地证明下去的证明。

如此说来，对于诗歌，古典诗歌，以及教育，其实我的所知所觉还是多么有限！这本书稿里还有很多显性或隐性的问题，敬请大家多多批评并赐教。

在此，笔者先深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