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国醉美的古诗词
1.9.2.1.7

但是,这个神话故事我们似乎只解释了一半,前面“梦入神山”我们所说的是一个爱情如愿而欢欣的场景,最后两句除了渲染音乐的效果,似乎与前面并无瓜葛,然而,据说是2009年在西安考古挖掘中出现的《淮南子》外篇,其中一篇有关嫦娥飞天的故事,似乎甚合需要。我们看:

昔者,羿狩猎山中,遇姮(héng)娥于月桂树下。遂以月桂为证,成天作之合。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yàyǔ)、凿齿、九婴、大风、封豨(xī)、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托与姮娥。逢蒙往而窃之,窃之不成,欲加害姮娥。娥无以为计,吞不死药以升天。然不忍离羿而去,滞留月宫。广寒寂寥,怅然有丧,无以继之,遂催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欲配飞升之药,重回人间焉。

羿闻娥奔月而去,痛不欲生。月母感念其诚,允娥于月圆之日与羿会于月桂之下。民间有闻其窃窃私语者众焉。

所谓“姮娥”即嫦娥,因避汉文帝名讳。在这个记述里,吴刚伐桂,玉兔捣药,都是想配制能够使嫦娥回到人间的药物,而他们的工作都没有白费。现在,在最伟大的慈母——女娲的帮助下,他们的努力让有情人终于遂愿。因而他们再也不需要夜以继日、永无休止地工作了,恶魔得到了惩处,人情与人性获得了宣导,天地统一,阴阳回到正位,一切都恢复了常有之态。现在是所有的人该好好休息的时候,每一个人都静静地安享于平静的喜悦之中,这个时段仿佛停滞就寝。

清初桐城人姚文燮说:“吴之丝,蜀之桐,中国之凭,言器具与人相习。中国二字,郑重感慨。天宝末,上好新声,外国进奉诸乐大盛,今李凭犹弹中国之声,岂非绝调?更兼清秋月夜,情景俱佳,至声音之妙。凝云言缥缈也,湘娥言其悲凉也,玉碎凤鸣言其激越也,蓉露兰笑言其幽芬也,帝京繁艳,际此亦觉凄清。天地神人,山川灵物,无不感动鼓舞,即海上夫人梦求教授,月中仙侣,徙倚终宵;但佳音难觏,尘世知希,徒见赏于苍玄,恐难为俗人道耳。贺盖借此自伤不遇,然终为天上修文,岂才人题咏有以兆之耶?”此篇论说,持论虽然偏颇,但姚氏敏锐地抓住了李贺感“知音世希”而“自伤不遇”,实是深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