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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醉美的古诗词
1.8.6.2.1

下面再看贾岛的《寄韩潮州愈》诗。

前面韩诗《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是写在元和14年,诗作传到京师,贾岛读后就写了这首,并寄给了韩愈,从中可以见出一个朋友的心怀。

此心曾与木兰舟,直到天南潮水头。隔岭篇章来华岳,出关书信过泷流。峰悬驿路残云断,海浸城根老树秋。一夕瘴烟风卷尽,月明初上浪西楼。

起句“此心曾与木兰舟”,讲“我”这颗心也跟随韩愈一道,他乘船过渡,“我”心也随着他的船。次句“直到天南潮水头”,他的船到哪里,我的心就跟到哪里,当然是一直到极南之地——他的贬谪地潮江了。唯有患难,才能见到真情,见出真正的朋友。

三句“隔岭篇章来华岳”,隔岭篇章,就是前面的《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华岳,是指京城,来自京城的这么一首诗。第四句“出关书信过泷流”,泷流,急流的水;这里是说,看到你的诗篇了,而“我”寄给你的已出关的书信,怕是已经过了急流险滩,快要到达你的身边了吧。朋友式的关切、温暖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峰悬驿路残云断”,驿站悬在山腰,悬在山峰上,路途自然非常艰险。残云断,截断残云,也说明路途高而险峻。贾岛这样说,还有一份担心含在其中。“海浸城根老树秋”,这个海是指潮州边的海(或者就是指“潮江”),这是写韩愈的处境之苦。海浸城根,潮州城建在水边,出入很不方便;老树秋,是老树又逢秋,本已枯枝,又添败叶纷纷,这些都说明一种衰飒的形态。海水将城墙根淹没,老树到了秋天显得非常枯槁,说明在贾岛想象里,老迈的韩愈又经受巨大的摧折,何其糟糕!这一联,前一句是讲路途之险,后面一句则是说处境之难。

尾联“一夕瘴烟风卷尽,月明初上浪西楼”,这是贾岛的烂漫想象。他把最美好的祝愿送给韩愈,告诉他说未来还是美好的。在为朋友担当的同时,还把最美好的明天,最美好的未来也描绘给了韩愈,这就是朋友式的安慰。就是说,你不要担心,“一夕瘴烟风卷尽”,大风总会将瘴气卷掉的,“月明初上浪西楼”,明月之夜,你就可以登上西楼,去观赏楼下的上涨的海潮相激荡了。那又将是何等的悠然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