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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干百年简史
1.18.8 霍查后的阿尔巴尼亚
霍查后的阿尔巴尼亚

1985年4月11日,恩维尔·霍查因病去世。4月13日,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八届十一中全会选举拉米兹·阿利雅接任第一书记职务。这是阿尔巴尼亚党和国家44年来主要领导人的第一次更迭。从此,阿尔巴尼亚历史开始了一次新的转折。这也为阿尔巴尼亚内政外交发生变化创造了条件。

1985—1989年期间,阿尔巴尼亚国内政局的特点是,在坚持霍查路线和原有体制的同时,又在寻求局部灵活的政策。这在经济领域表现得尤其明显。

1986年11月,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召开第九次代表大会,这是霍查去世后的第一次党代会,是调整政策的机会。从党中央第一书记阿利雅做的工作报告和大会制定的大政方针来看,在国内政策上仍然坚持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动力的方针;在国际方面仍然强调世界大战一触即发的观点,对西方、对苏联和对中国的立场基本未变。但在实践中,阿尔巴尼亚正在小心翼翼地开始调整和变化。例如,关于经济发展问题,阿利雅公开承认,阿尔巴尼亚工业和畜牧业落后,经济困难,供应紧张。他在报告中,未提及阿尔巴尼亚处于“社会主义完全建成”阶段,未提及“优先发展重工业”,也未提及“进一步缩小社员自留地和进而取消自留地”。在农业方面的所有制问题上,他虽然仍提到集体所有制要向全民所有制过渡,但又指出:“要顺乎自然,不能操之过急”,“要进一步巩固和完善合作社制度”。在生产关系及分配关系方面,他则强调,要“不断完善”,要掌握经济管理技能,运用经济杠杆,提高经济效益,促进生产发展。所以,他大胆地提出,不管集约化或是粗放型,现代化或是手工方式,只要能把经济搞上去,就要一齐上,协调地加以运用。

当时,改革之风吹遍东欧,地处这一地区的阿尔巴尼亚人民耳濡目染,也在盼望改革。“九大”以后,阿利雅着手改变劳动党“一贯正确”的形象,尝试进行改革,并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

1.精简机构和改进干部制度。针对官僚主义的工作作风,劳动党决定精简机构,实行干部的任期制和轮换制。1988年6月,劳动党中央政治局通过决议规定,直接从事与劳动人民切身利益相关的工作的干部,凡已任职满5年者,必须进行轮换。1989年,阿尔巴尼亚调整了有些中央部委和地方政府机关,撤销了一部分副部长和区政府副职的设置,合并了一些司局级机构。

2.下放部分职权。1987年开始就下放制定农业生产指标的职权范围进行试点。按照一贯的做法,每年下达的指令性指标约220个,而在1986年实际下达了340个,1987年开始试点减少到130个左右。1989年,这一试点进一步扩大到了6个区,1990年则推广到全国,并把国家下达的计划指标减少到85个。1987年,阿尔巴尼亚下放部分定价权,允许各区的执行委员会(区政府)有权规定蔬菜和水果的最低价格和最高价格,实行价格浮动。

3.调整某些生产组织。面对农畜产品供应日趋紧张这一难题,阿利雅在上台的当年就提出,要在农业合作社生产队普遍建立自己的小牧群,种植1-2公顷蔬菜,其产品全部供应生产队社员家庭。在1987年7月举行的中央全会上,阿利雅提出要改进生产组织,首先要调整有些规模过大的农业合作社和国营农场。当时,阿尔巴尼亚还允许农业合作社进城设点销售剩余的农畜产品,改进对城市居民的食品供应。

【注释】

[1]科索沃战争的直接结果导致科索沃于2008年单方面宣布独立,但它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主权独立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