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场　赫莱司达阔夫、铜匠女人和士官的妻子

铜匠妻 （跪下）我求您……

士官妻 求求您……

赫 你们这些女人是做什么的？

士官妻 士官的妻子伊凡诺瓦。

铜匠妻 铜匠女人，本地的小市民，费佛郎耶·彼得洛瓦·博施莱布金那。

赫 等着，让一个人先说。 你有什么事情？

铜匠妻 我来告市长！ 但愿上帝降给他各种灾难！ 让他的子女，他这混蛋自己，他的叔父和婶母们过不到一天好日子！

赫 什么事？

铜匠妻 他吩咐剃去我的丈夫额角上的头发，送去当兵，其实还不应该轮到我们。这人真是坏极了！他是已经结婚的人，照法律是不许的。

赫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铜匠妻 他竟这样做了，他竟这样做了，但愿上帝降罪罚到他身上！ 假使他有婶子，让他的婶子受人家的糟蹋；假使他的父亲还活着，让他冻死或是噎死。 这坏东西！本来应该让裁缝的儿子去当兵，他是醉鬼，但是他的父母送了一份厚礼； 他又挑选上了商家的女人潘帖莱也瓦的儿子， 潘帖莱也瓦也送了三匹布给他的太太，他只好找上我了。 他说：“你要丈夫做什么用？ 他对于你已经没有用了。”有用没有用，我自己知道，这是我的事情。 他说：“他做过贼。 现在他虽然不偷东西，但是他总归一样要偷的，明年也要把他送去当后备兵。 ”没有丈夫，我该怎么办呢？ 我是一个软弱的人。你这混蛋！让你的全家都见不到天日！假使有婶母，让你的婶母……

赫 好了，好了。 你呢？ （推老太婆下）

铜匠妻 你不要忘记呀，大人！ 你慈悲些呀！

士官妻 我来告市长……

赫 什么事？ 为什么？ 说得短一点。

士官妻 他揍我，大人！

赫 怎么？

士官妻 因为误会！ 有几个女人在市场上打架， 巡警没有赶到。后来就抓了我去，打了我一顿，有两天坐不起来。

赫 现在怎么办呢？

士官妻 自然没有法子可想。但是他打错了人，应该叫他付出罚金。 我只好自认倒霉，现在我倒极需要钱用。

赫 好的，好的！你去吧！我来下命令。（几只手持呈文从窗里伸进来）还有什么人在那里？ （走近窗前）不要了，不要了！不用，不用！（离开窗子）讨厌死了！不要再放进来，渥西布！

渥西布 （向窗外喊）去吧，去吧！ 没有工夫，明天再来！

（门开后，穿粗毛布大衣，胡须没有剃光，嘴唇肿起，脸颊上用绷布扎住的一个人想挨进来，他身后还有几个别人。 ）

渥西布 去！去！进来做什么？（两手挺住那人的肚子，和他一道推出门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