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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开封
1.7.48 时间崭新抑或开始
时间崭新抑或开始

燕子自我身边飞过时,我自泥泞中脱身。

独饮冷冬,我曾猛呛满面朔风冰雪。弃掷一丸丸磨难的泥团。月季描摹艳红的旧城头,一瓣瓣黯淡的旧事凋零了。

抬眼枝头,盈盈新人沉思,倒影一张阔达的蓝空明镜。时光愈加端正,流水的远足犹如梦想,更其远大了。

有着被它们丈量的胸怀以及牵系的感念。

春风吹过大地,满野慈悲绿叶红花,仿佛双双含情明眸,瞅见悲伤的人抹去了辛酸的泪水。

熹微东方,崭新的丽鸟声声绽放。

折叠着的年,翻开的一页,播种春风,翔飞的琴弦荡漾喜气,祝愿如兰,长一声短一声的问候,火焰升腾。听到低婉的羽翼越过白雾。

沉痛如果足够多,就不需说话,从时刻觉醒的一棵树木寻找时间的跋涉。

还好,我已经忘记那些多余的、物欲的辎重。

我只,相信一切新的开始。

必然为它们俯身,必须像它们,跟着春天生长,春芽的嫩尖上春露堆玉,微弱,但持久,温暖。鲜活的生命比绿意布置更加广大的气场:它透露了你的内心多么灿亮的灯火。

你是设法躲过一滴滴檐水的人,或在窗前秉烛诵经,或在雨中聆听天地。

像那条开辟远古的大道,不会迷失于扯天的浓雾。

蓇葖,蓇葖平静,盛大,春天的大门,朝向四方。

我在蓝空下,骑马驰越一池寂水。迎我的愁,散了;花,开了。我的沉默的昨天,埋下寒冷的种子,它梦中期待的暖风的手,现在花开四野。

平静的中午,无扰无忧,聆听春天雅致的脚步,深深的思考中感知的幸福,多么清亮。

举着不死草在街上叫卖的育花人,昨日自山隅来,明日自市井返。

多少年了,我和他相遇,虽然擦肩而过,实则熟稔多年,或许我莫敢止步,已把他视若山中神仙,仡仡勇夫。

他想方设法救活一个个死去的春天!

琥珀的影像。点亮了。

到了春天就生动。

一盏盏清俊的面容,一篇篇千古文章,如山川入目,盈溢着小轩窗。有人在漱石,有人在枕流,悠远的钟声叫醒了午夜的圆月,或是浪涛淹没的背影。

拒绝徒然的心,和涂染的目光。

陡然愣怔了,为着心头架设的灯笼。顿时觉悟了,浩荡的身体多像无际春风。

审订飞翔抑或安详的春天。

它喊着你的名字,不离开,仿佛一生一世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