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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开封
1.7.8 在兴隆,隔窗瞭望远山
在兴隆,隔窗瞭望远山

中午是一种慢。仰望蓝天,燕山的山楂树,天际竞绿。

白云,爽风的特别造型。安静,深入人心,一切,都走到往事里去了。

聚而散的人群不复来此。我为画中诗谋句——

兴隆处处。红果遍山。丰我远思。何能忘尔。

风一直吹着,从开封到北京,从北京至兴隆,我一路卸下火车的哐啷,夏日溽热,在少人往至的山顶望尽人世间的汽车、烟尘、马匹、绿皮火车、尖叫的餐馆、肺腑间插着的冒烟烟囱,强灌壮阳药的楼群,为自己而哭豪宅里的醉饮者,望尽身体里的疾病、废话的争吵、人类梦幻的高速、蛹、巢……

几株板栗树告诉我,它们的寂寞守望无须建筑心的火车站。我甚至望见清风了无痕迹的广大之影了。一路奔波,干干净净,时间企图咬紧我最慢地活着。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始知晓孤独它比整座燕山广阔多了。

止语的中午,于燕山写诗,身心打开清风的无阻通道,已比三千五百公里,更长。

其实望见的,还有比山更高的,天,虚空,灵魂的乐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