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马可儿讲到莫高根在哪儿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可谁知屋外竟然有偷听客。

洛伦佐、鬼洋和大笨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马家老宅，躲在屋檐下。

莫妮卡再次给姑奶奶擦拭眼泪时，马可儿忽然看到莫妮卡的戒指说：“孩子，你的戒指很特别，让我看看好吗？”

莫妮卡把戒指褪下来递给马可儿，说：“这是我们酒庄的标志，是爷爷去世时留给我的。”

马可儿戴上老花镜，凝神看了半晌：那是山崖，抑或土墙下的一枝葡萄。忽然，马可儿情绪有些失控，呼吸变得有些紧张。马淳只当是夜深了，姑奶奶过于劳累，心脏病又犯了，和莫妮卡一起凑近姑奶奶，关切地询问着，姑奶奶摇摇头，情绪慢慢地又恢复正常，一把拉住莫妮卡的手说：

“你能告诉我，莫西是你的什么人吗？”

莫妮卡说：“奶奶，我打算等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再给你说，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莫西是我爷爷！”说完放声大哭。

“是吗？”马可儿又猛地一下站起来抱住了莫妮卡，叫了一声“我的孙女儿！”就浑身颤抖起来了。莫妮卡赶紧把姑奶奶扶坐在椅子上，说：“奶奶，你别太激动啊！”

马可儿拉住莫妮卡的手，抖抖索索地把戒指给莫妮卡戴上，说：“莫西，我不为你难过了，我为你高兴啊，我为你高兴！”说着又泪流满面，马淳赶紧又给莫妮卡递给一张纸巾。

马淳说：“姑奶奶，我们一直没敢告诉你的原因，就是怕你太激动了，还是你老人家坚强啊。”

姑奶奶说：“好，真好，我这就把莫高相思红的秘密全部告诉你们吧，你们要是想去寻找，就去吧。”

屋外鬼洋听见“莫高相思红的秘密”几个字，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洛伦佐用英语问道：“她在说什么？”

鬼洋也用英语回答道：“她好像说莫高相思红的秘密在某个地方。”

洛伦佐：“在哪儿？”

这时候大笨感觉实在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墙角有一张藤椅，刚坐上去，藤椅发出“咯吱”的一声倒了，大笨的后脑勺撞在墙上了，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分外刺耳，洛伦佐吃惊而愤慨地瞪了大笨一眼：FUCK！（蠢货）！

屋内的灯突然熄灭了。

洛伦佐和大笨、鬼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鬼洋一脚踹开门冲进屋里，接着洛伦佐和大笨也冲了进来。

听见屋外的动静，马淳和莫妮卡伏低身子一人揣着一个装有莫高的盒子，搀扶着姑奶奶，向后门慢慢摸索去。

鬼洋三人闯进屋像瞎子一样摸索着，鬼洋摸着一把椅子，椅子上什么人也没有。

洛伦佐和大笨分别摸向两个方向，大笨的头又撞到了桌子角，疼得龇牙咧嘴。

鬼洋摸到了一个人，刚揪住对方，脸上就吃了一拳，不禁闷哼一声。洛伦佐刚要挥拳，听到鬼洋的声音，不禁骂道：FUCK！鬼洋听到是洛伦佐，捂着鼻子疼得跳脚，却踩到大笨，大笨一头撞在鬼洋头上，鬼洋又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洛伦佐挥拳打向大笨，大笨还击一拳，两人莫名其妙打在一处。洛伦佐和大笨扭在一起，双双摔倒，撞翻了一把椅子。

马可儿三人摸到后门，马淳打开门，背起姑奶奶就跑，莫妮卡在后面跟着，跑到后院，钻进了马淳停在后院的车里。

姑奶奶刚被扶进车里，突然感到一阵胸闷，喘息着说：

“老了，不中用了，又犯病了，莫高相思红……根，在……魔鬼城的……绿洲……”

莫妮卡说：“快去医院！”

马淳立即启动皮卡车，说了声：“把姑奶奶抱好！”就猛地将车向后一倒，再挂前进挡，向大门方向冲了过去……

听见屋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洛伦佐、鬼样和大笨都急了，没有找到后门，就跌跌撞撞地从前门出去了。

此时马淳的车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