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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概论
1.16.2.2 (二)中国传统科学文化的价值
(二)中国传统科学文化的价值

在当代,中国古老的科学文化仍在某些领域保持着独特的魅力,如中医药学在当代的发展就是一个明证。近数百年来,随着西方医学逐步昌明于世界,埃及、印度、阿拉伯等国的传统医学都相继衰亡,唯独中医药学在理论上和临床实践上还在继续向前发展。不仅东方国家如日本、朝鲜以及东南亚等地区人民喜爱中医,而且随着中西文化交流,中国医药学也正在逐步进入欧美世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医药学在欧美国家的地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据报道,法国、荷兰、比利时、美国等国都成立了针灸学会。法国还将我国《内经》《难经》《甲乙经》《针灸大成》等书,译成法文。由于化学合成药的某些毒副作用所造成的损害甚至超过疾病本身,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喜欢东方医学的无毒性治疗方法。特别有意义的是,据报载美国医学研究人员用针灸、中药治疗艾滋病获得了可喜的成果。当代医学界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中医药学和西方医药学具有明显的互补性,中医学术思想和临床治疗方法中蕴藏着的丰富哲理,有待现代科学进一步的探索和发掘。

中国传统科学文化的价值,更重要的还体现在自然观和思维方式方面。当代科学的发展,日益暴露出西方以还原论为主,追求简单性为美的科学思维方式的局限性。从多侧面、多层次、全面地把握世界的复杂性和有机统一性,成为新的科学文化建设的目标。正是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中国古代整体思维方式再度引起当代科学界高度的重视。

譬如,微观客体的波粒二象性在西方形而上学思维方式中是不可思议的,然而在道家思想看来却是十分自然的。中国的道家理论认为,所有的事物和事件都是统一的,而这种统一不是绝对的一致,而是包含着差别的对立,事物在这种差别和对立中保持一种阴阳协调和互补的关系。这种思想比西方的思维方式更能解释现代物理学遇到的问题。正因如此,量子力学大师波尔认为,他提出互补原理来自道家阴阳的思想。当他在1949年荣获大象勋章的最高荣誉并被封为爵士时,他为自己精心设计了一枚绘有太极图的纹章。

在物理学探索世界奥秘的第三个方向——探索复杂性的过程中,中国传统科学思维方式也启迪了当今科学家的思维,这就正如耗散结构理论的创始人普里高津所说的那样:“中国传统的学术思想是侧重于研究整体性和自然性,研究协调与协和,近十年物理和数学的研究,如托姆的突变理论、重正化群、优支理论等,无疑更符合中国的哲学。”由此,他进一步预言:“我相信我们已经走向一个新的综合,一个新的归纳,它将把强调实验及定量表述的西方传统和以‘自发的自组织世界’这一观点为中心的中国传统结合起来。”

现代科学家还对中国古代直觉顿悟的科学思维方式给予新的评价。一些著名的科学家甚至认为它与强调逻辑分析和抽象化的西方科学思维方式,可以在科学实践中互相校正和补充。因提出介子理论而荣获194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日本著名科学家汤川秀树,从中学时就对老庄学说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认为,由于理论物理的理论离日常生活世界非常之远,抽象思维已不能单靠自身解决问题和理解问题,必须伴之以直觉和想象,否则现代科学文明就会成为人类文化的异己力量。汤川秀树在基本粒子的研究中,甚至还把他的创造性思考与庄子的寓言联系起来。

特别有意义的还在于,中国古代科学文化不仅对完善现代科学思维方式具有重要的作用,而且在改善人类与自然关系上具有特殊的价值。儒家“天人合一”观念和道家“道法自然”的生态智慧,都是当代科学的生态文化建设所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因此,我们可以肯定,未来的科学文化,将是东西方文化互补、融合、升华的新文化。我们坚信,中国传统科学文化的精华,将在未来新的科学文化中重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