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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概论
1.12.3.3 (三)企盼和庆祝丰收的节日
(三)企盼和庆祝丰收的节日

我国的少数民族除年节外,还有许多与生产劳动关系密切的节日。这些节日中,有的是人们为了感谢帮助自己获得丰收的耕牛,有的是为了庆贺五谷丰登、牛羊肥壮、渔猎丰收等劳作成果。

由于我国是一个农耕文明的国家,农业生产在社会生活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因此许多从事农业生产的少数民族便有与农业生产相关的节日。在农业生产中,牛作为主要的劳动力,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所以很多少数民族都有敬牛的节日,如牛王节、牛魂节、牛生日、洗牛节等。

广西地区的侗族每年都要过“迎春牛节”。每年在立春以前,人们要为耕牛修牛栏,制作灯笼,准备青草、糯米粑和甜酒等。到立春这天的傍晚,人们先用灯笼开道,后面跟着由两个年轻人舞动的、用竹编纸糊的“春牛”,最后跟随的是由当地的劳动能手和能歌善说者扮演的农民夫妇。“春牛”每到一户农家,这对扮演的农民夫妇就代表全村寨向这户主人祝贺:“春牛登门,风调雨顺”。主人则燃放鞭炮迎送,并向来宾赠送红糖、粑粑等礼物。在“春牛”舞队走遍全村寨后,人们便在一处平地举行歌舞会,演出模仿劳动的舞蹈,还有对歌。侗族人民用这个节日,拉开春耕生产的序幕。

农历的四月初八,壮族、仡佬族、侗族、布依族、土家族等民族要过“牛王节”,人们采用各种方式为耕牛过节。其中,壮族认为在春耕时,耕牛受到鞭打、呵斥而失魂,所以在春耕后,要对牛进行安慰,为之招魂,让它休息。届时,各家先由家长牵牛绕桌子一周;再用竹筒灌喂牛糯米饭及甜酒、鸡蛋汤或绿豆汤等;最后喂牛糍粑。小孩则在牛角上缠绕红纸,向其祝贺生辰。布依族要在这天为牛制作“牛王粑”,喂给牛吃。仡佬族则用酒、肉、糯米饭祭牛栏,祭毕,就将糯米饭喂牛。瑶族在这天,不仅要让牛休息,还要喂牛吃糯米饭。

傈僳族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五,要过“浴牛节”。傈僳族传说,牛原来是生活在天上的,过得十分自在、舒适。后来,它见到在地上生活的傈僳人终日以苦涩的野果为食,十分不忍。一年的春天,牛背着天神,将藏在葫芦里的五谷种子撒向人间。从此,傈僳族开始种植五谷,终于摆脱饥饿的困境。天神知道后,十分恼怒,将牛逐出天国,发配到人世间。傈僳人将其养在自己家中,让它继续过舒服的日子。但牛见到人们耕作劳苦,又主动到地里拉犁耙,帮助人们耕种。天神看见人世间日渐兴盛,又放出冰霜、虫灾,破坏生产。耕牛又上天去同天神理论,不让各种灾害得逞。因此,为了感谢牛的贡献,傈僳人便有了“浴牛节”。每逢节日这天,家家要给牛洗澡,还要煮一锅放盐的稀饭,喂给牛吃。家中最年长的妇女要向牛祈祷,希望它在天神面前能多多求情,免灾去害,以求庄稼年年丰收。

农历六月初六,侗族也要过“洗牛节”。侗族传说,耕牛是牛魔王变的。当初,牛魔王受玉皇大帝的委派,下界向人们传达旨意,但却将玉皇大帝的“天皇赐你们一日三餐肚子饱”误说成“天皇赐你们一日三餐还不饱”,害得人们终日忍饥挨饿。牛魔王见此情景,便下到人间,变作耕牛,帮助人们耕作,以此作为错传旨意的补偿。侗族人为了感谢耕牛对农业生产的贡献,每年便有了“洗牛节”。届时,家家牵牛下河,为牛擦洗身躯,并杀鸡、鸭,为牛祝福。侗族人以此表达希望耕牛清洁、平安的意愿。

在少数民族的节日中,以耕牛为主角的节日数量是很多的。这既反映了从事农耕生产的民族对耕牛的敬重和感激之情,又表现了人们企盼丰收的愿望,更体现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除这些与牛有关的节日外,在中国的少数民族节日中,还有一些以庆祝丰收为主题的。

那达慕是生活在内蒙古、甘肃、青海和新疆等地的蒙古族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这个节日在阳历的七八月,即水草丰茂、牲畜肥壮、秋高气爽的黄金季节举行。“那达慕”,蒙语是“娱乐”或“游戏”之意。这个节日源于蒙古族古老的祭敖包活动,可追溯至汉代,历史已十分悠久。

敖包,是古代萨满教信奉的神灵所居和享祭之地。“敖包”为蒙古语音译,意为木、石、土堆,古时曾遍布蒙古各地,多用石头或沙土堆成,也有用树枝垒成的。敖包神被视为氏族保护神。祭敖包为蒙古族最重要的祭祀仪式,于每年农历六、七月间举行。届时要供奉羊、酒、奶酪,并点火、焚香。在萨满跳神后,由参加者分食祭品。藏传佛教传入蒙古地区后,祭敖包变为藏传佛教的宗教活动。活动期间,喇嘛们要焚香、点灯,念经诵佛,祈求神灵保佑,消灾消难。祭敖包虽然已不再是萨满教祭祀活动,但它在蒙古族的社会生活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并逐渐演变为那达慕。据刻于1225年的畏兀儿蒙古文《成吉思汗石文》记载,成吉思汗在西征花剌子模的回师途中,于今新疆、甘肃边境的布哈苏齐海畔举行那达慕大会,以示庆功。元、明时期,摔跤、射箭、赛马是那达慕大会的三项必有的活动内容。后又逐渐增加说书、歌舞等内容。

在藏族聚居地地区,每年藏历的七月初一都要举行“雪顿节”。这是藏族的一个传统节日,据说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雪”,藏语为“酸奶”之意;“顿”,藏语为“宴会”之意。“雪顿”,即为“酸奶宴”。“雪顿节”举行的时节正值青藏高原牧草茂盛、牛羊肥壮,人们在这时举行活动,也含有喜庆丰收的内涵。节日这天,人们身着盛装,各家互串帐篷,主人要向每一位客人敬酒。在祝酒的歌声中,客人必须三口喝尽一杯酒,以示对主人的回敬。人们还到林卡(园林,或指风光秀美、环境幽雅的地方。)看藏戏,并歌舞宴饮,以示庆贺。

在每年农作物收获的季节里,也有一些少数民族的节日。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哈尼族、傈僳族、景颇族、彝族、布朗族等民族的“新米节”。这些节日的主题都是欢庆丰收,只是源出、风俗和活动的内容不尽相同。

哈尼族一般在每年农历八月的“龙日”。节日当天凌晨,妇女们要先到田里拔回一兜稻谷,种在自家水井或菜地边。天亮以后,再将这些稻谷背回家中,舂米后,将一部分煮成新米饭,另一部分炒成米花。傍晚,在吃新米饭前,要先祭祖先,再用米花喂狗,然后才开始吃饭。节日前后,人们还要邀请亲朋好友来自家聚餐,共庆丰收。

傈僳族在每年农历十月下旬,要过“杂息杂”,即“新米节”。这天,人们用背篓将新稻谷背回家中,舂成新米。新米煮熟后,先让狗品尝,人们才开始进食。傈僳族人认为只有这样,人畜才能平安,五谷才能丰登。

景颇族则在每年农历的八九月间,谷物收割前,择吉日祭鬼吃新,亦称“新米节”。这天,各家各户的主人要背回一捆糯谷,放在家里的“鬼门”中。当日,忌杀家畜,所以青年人便相约下河沟摸鱼捞虾,做成佳肴。然后,全村寨的人齐聚头领家中,由巫师祭祀鬼神。祭祀结束后,每人得到一小包新米饭,回家过节。

彝族在每年稻谷成熟开镰前,要过“咱合细”,意为“尝新饭”。这天,人们先从稻田摘回谷穗,脱粒去壳,煮成新饭。再杀一只鸡,煮一砂锅豆腐。然后,先祭天和祖先,再盛一小盆新米饭喂狗,捏两个饭团喂牛。之后,全家团聚尝新。

生活在台湾岛的高山族,在每年的秋收以后,从农历八月初一开始,要过“丰年祭”。从名称即可看出,这是一个欢庆丰收的节日。节日要连续举行数日,如遇大丰收,节日还要延长。在节日的前几天,人们便开始准备,男子上山打猎,妇女置办食品。节日这天,各家各户都采用钻木的方法取得火种,并任其自燃自灭。然后再取火煮糯米饭、蒸糕、做菜。妇女们将做好的供品送到集中的祭祀点,由五名女巫主持祭祖活动,祭毕,妇女们集中跳杵乐舞。男子携猎具到另一汇集地举行狩猎祭祀。以示庆祝农、猎两业丰收。到八月初三的夜晚,人们还要在广场举行名为“司马拉”的篝火晚会,大家围聚在篝火旁,共同分享酒宴,并边歌边舞,营造出欢快、喜悦的庆丰收节日气氛。

少数民族欢庆丰收的节日,不仅数量很多,节日的风俗和活动内容更是多姿多彩。这些节日无论是缘于远古时期的传说,还是基于人们的认识或习俗而形成,都表现出人们浓郁的情感。通过节日的活动,人们尽情地抒发自己对先祖等的感激之情、敬重之情,表达自己企盼丰收、欢庆丰收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