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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概论
1.10.4.3 (三)京剧艺术
(三)京剧艺术

京剧是我国文艺百花园里一枝最绚丽、最鲜艳的花朵。它是传统戏曲中剧目最丰富、表演最精细、观众最普遍、影响最深远的一个剧种。中国的京剧和古希腊悲喜剧、印度梵剧一起,被称作世界上三大古老戏剧。

1790年,为了给八十岁的乾隆皇帝祝贺生日,浙江一名官员带着安徽艺人组成的戏班(徽班)“三庆班”进京演出。因节目丰富,表演出色,很快就压倒了当时流行于北京的“秦腔”,很多“秦腔”的演员转入徽班,形成了“徽秦”两腔的合并。徽班的唱腔主要是“二黄”,秦腔的主要声腔是“西皮”,合流后便产生了京剧中最主要的两种唱腔“西皮”和“二黄”,因此,当时京剧又叫“皮黄戏”。在北京形成的“皮黄戏”,受到北京语音和语调的影响,就有了“京音”的特色。后来这些戏班到上海演出,上海人把它叫“京戏”,也叫“京剧”。京剧被称为“国剧”,不仅在中国是影响最大的剧种,而且在世界上也享有盛誉。

“唱”“念”“做”“打”是京剧四种主要表演手段,其中“唱”就是唱腔,在京剧表演中尤其重要。京剧的基本唱腔是“西皮”和“二黄”,二黄调比较深沉委婉,适合于表达追忆、沉思、悲慨之情;“西皮”则较明朗激越,适合于表达喜悦、激动、高亢之情。在发展过程中,又有“反二黄”和“反西皮”两个调系,使京剧具有更强的抒情表意功能。但不同的演员在演唱时会有所创新,这样唱腔的差异便形成了京剧的不同流派。比如,京剧旦行中的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尚小云,被称为“四大名旦”,就是由于他们在艺术上各树一帜,形成了旦角表演中的梅、程、荀、尚四派。此外,京剧艺术在上海的发展,形成了海派京剧,海派京剧更符合都市人的欣赏口味,周信芳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在京剧表演中,各种动作,包括走路、上楼、开门等,甚至表情,都要求符合一定的格式,叫“程式化”。京剧表演的程式,是根据生活动作,用艺术的方法予以组织、提炼、夸张而形成的。也就是说这种表演格式来源于生活,又美化了生活。把生活动作提炼成为具有舞蹈性和节奏感的舞台动作,再把这种动作的程序、方法、姿态固定下来,作为演员创造舞台形象的共同手段。

看过京剧表演的人都会对演员脸上富有特色的化妆印象很深,这就是脸谱。至于脸谱的来历,一般的说法是来源于北齐兰陵作战时所戴的面具,后来把花纹直接画在脸上,就形成了后来的脸谱。脸谱由面具发展而来,是夸张性的化妆艺术,不同的人物性格或者角色,脸谱都不一样,而且比较固定。比如红色表示忠勇耿直的人物,如关羽;白色代表奸诈,如曹操;青脸代表妖邪;黑色代表耿直,如包拯;金脸、银脸多为神怪仙佛,如如来佛为金脸。

京剧表演中的角色也固定为生、旦、净、末、丑五种,叫作“行当”。每个角色行当都有严密细致的分工要求。“生”是男性角色的统称,宋元南戏里已有生角。此后除元杂剧外,历代戏曲都有这行角色。从南戏到明清传奇,生角大都扮演青壮年男子,是剧中的主要角色。根据所扮演人物的年龄、身份的不同,生又划分为许多专行,如老生、小生、武生、巾生等,表演上各有特点。“旦”是女性角色的统称。按扮演人物的年龄、身份、性格及其表演特点,又可分正旦、老旦、花旦、武旦和彩旦等。正旦(青衣)主要扮演性格刚烈、举止端庄的中青年女性,如秦香莲;花旦扮演天真活泼或爽朗的青年女性;武旦扮演擅长武艺的女性,如穆桂英;老旦扮演老年妇女,如佘太君;彩旦扮演女性中的喜剧、闹剧人物,如戏中媒婆。“净”,也叫“花脸”“花面”。它是从宋杂剧的“副净”发展而来。此后历代戏曲里都有这行角色。净角一般是扮演性格、品质或相貌上有特异之点的男性人物,如曹操、严嵩、张飞等,其面部勾“脸谱”,唱用宽音或假音,动作幅度大,以突出其性格、气度和声势。根据所扮演的身份和性格又分为正净、副净、武净等,表演上各有特色。“末”,宋杂剧中有副末。元杂剧的正末是同正旦并重的角色。明清时成为独立行当,扮演的人物的社会地位比生低,表演上唱做并重。“丑”扮演喜剧角色,由于在鼻梁上抹一小块白粉,俗称“小花脸”,又称“三花脸”。传统戏中丑角扮演的人物种类繁多,有语言幽默、行动滑稽、心地善良的人物,也有奸诈刁恶、品行卑鄙的人物。按扮演人物的身份、性格和技艺特点,又可分为文丑和武丑。这几种行当的“唱、念、做、打”都分别有一定的程式。程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些失去生命力的程式会逐渐废除(如轿工),而演员们根据生活内容的要求和艺术积累,又可以不断创造新的程式。

京剧表演就像中国的国画一样,注重写意,而不要求对实际生活做真实描写,如京剧表演中以鞭代马,持桨当舟。这种虚拟的动作,是根据生活而加以合理的夸张,而唤起人们对某些舞台上并不存在的生活形象的自然联想。京剧的舞台,如果粗略一看,也许要被认为是一片空白,没有布景,只有一桌两椅。但是,京剧演出所要求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等,却并不会因为没有布景而模糊一片。京剧舞台上的桌椅,用处很多,绝不仅仅表示桌椅而已,根据放置的不同,可以表示不同的环境:舞台正面放一张桌子,桌前即是外场,桌后即是内场;椅子放在桌子前面,表示是迎门的大厅,放在后面则是内室;有的桌椅还可以起着其他的作用,如登桌表示上山,于是桌子就代替了山;椅子也可以代替墙,登上椅子从椅背跳过去,就表示越过一堵墙。诸如此类的例子很多。京剧的剧情环境就是通过这样多种的方法来表明的。演员通过种种程式化的表演来介绍情节发生的时间和地点,表现舞台上没有的布景,为观众们创造出一个想象中的环境。所以说,京剧表面上没有布景,实际上,布景就在演员的身上。

在京剧的发展过程中,出现过很多技艺优秀,影响深远的艺术家,但是能够让京剧真正走向世界的则应归功于梅兰芳。

梅兰芳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著名的京剧演员。梅兰芳从小就受到京剧艺术的熏陶,拜了不少名师。他八岁上台演戏,二十岁已经蜚声南北,二十五岁出国表演,第一个把中国的京剧艺术传播到海外,成为中外闻名的京剧艺术大师。京剧表演的艺术特色也因此被称为“梅兰芳表演体系”,成为世界上三大表演体系之一。

梅兰芳对旦角的唱腔、念白、舞蹈、音乐、化妆、服饰等方面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发展和提高了京剧旦角的演唱和表演艺术,并形成了自己的艺术流派——“梅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