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十一章 实施谋杀
第十一章 实施谋杀

乔治与柯克曼都没有回答兰金这个让人不安的猜测,督察稍稍停顿一下,又追问:“两位觉得有可能吗?”

乔治隐约觉得,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于是立刻答道:“既然您问起,我必须承认,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并无理由相信这种揣测。”

“的确,我并不是说这就是事实。”兰金赞同说,“不过,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排除。不过,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在了解更多情况前,我们必须认真排查此事。”

“您能来就说明我们对此足够重视。”乔治提醒他。

“当然了,先生,原谅我向各位提这么多问题。现在有一两个询问重点:我先从钥匙开始了解。您与饲养员米利肯、内斯比特有蛇馆的钥匙。您可否先跟我讲讲,是如何确保钥匙不会被别人拿走的。”

乔治心不在焉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雪茄,然后又将烟盒递给柯克曼与警官们。柯克曼拿了一支,不过督察郑重拒绝了,他说警察执勤时不能吸烟。这件小事让乔治意识到,不管如何隐瞒,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督察与罪犯都是死敌。除非他的谎言足以骗过督察,不然的话督察会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乔治赶紧打消胡思乱想的念头,以专心迎敌。

“这串钥匙的重要性和我对其的重视程度,都不必多讲。我时常把它们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要把钥匙带在身边。晚上也是放在床头的。”

“您是否出借过钥匙呢?我是说,您会不会常对别人说‘给你钥匙,帮我从抽屉里拿点东西’之类的。”

“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我一直十分小心不把它们落在哪里。不过既然说起这个,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件让我感到惭愧的事。是在……”乔治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慢慢地翻着。“具体是哪天我不记得了,”他继续说,“不过应该是在10~14天之前。我去朋友莫宁顿先生家拜访,他生病了。莫宁顿先生就住在卡绍路上,最近的通道就是从动物园侧门过去。我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那扇门,就在蛇馆背面不远。”

“我注意到了,先生。”

“我回来的路上犯了个愚蠢的错误,不慎将钥匙落在侧门门锁上了。当时我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了,不过回想,应该是这么回事:我开门进来时,有辆车停在人行道上,司机问我这条路是不是去博山姆的。我就走过去给他指路,之后就回办公室了。后来我想开保险柜,一摸钥匙才发现居然不在口袋里。最终,钥匙也是在侧门门锁上找到的。我猜一定是当时被叫去问路,结果就把钥匙忘在门上了。我印象中只有这种情况比较可能。”

“钥匙忘在门上多久呢?”

“哦,时间很短,半个小时多一点。”

兰金督察揉了揉鼻子。“感谢您提到这件事,不过抱歉,我想这没什么帮助。如果这件事并非偶然,那么一定是经过精心策划。但是,绝不会有人料想到,您会不慎将钥匙留在侧门上,因此也不会有人事先准备好印模。现在我想问问另一件事,员工之间的关系如何?是否有人关系不和或者心怀怨恨?”

“显然,”乔治回答说,“我了解的可能并不详尽,但就我所知员工间相处和睦,没有不和。大家都很友善,我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如他们与我的关系一样和睦。”

“有没有什么抱怨呢?”

“我想肯定是有的,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最近有员工被解雇吗?”

乔治犹豫了。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目前为止,他行事都非常谨慎,生怕被怀疑。但如果警方怀疑别人呢?如果警方将罪名安在科克伦头上呢?那他该怎么办?他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

他快速理清思绪。科克伦是无辜的,没有人能证明他有罪。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停顿,乔治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几周前解雇了一个人。”他回答,“这跟此事不可能有什么关联。”

“或许吧,先生,不过我还是希望听您讲讲细节。”

乔治选择了据实以告。他承认,科克伦本人是觉得辞退不公平,而且作为动物园前守夜人,的确有机会弄到钥匙的印模。

“那么,先生,您还能回忆起什么或许有用的细节吗?任何猜测都可以,即便无法证明的。”

乔治表示自己真的帮不上忙。他非常想协助警方,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动物园好,他都希望此事能尽快平息—但是他的确是一头雾水。

“您呢,先生?”兰金转过头问柯克曼。

令他失望的是,柯克曼上校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于是督察又继续询问员工,找寻线索。

乔治安排好员工配合后,与柯克曼一起去查看搜索队的进展。

根据乔治的安排,员工们在各处拉起了警戒线,路边全部都有警示标志,并有几名守夜人守着,确保蛇不会爬到大道上去。其他人在花园两边,从一头到另外一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依我看,”乔治对柯克曼说,“搜寻活动大概要进行一天。这个家伙可能会藏在任何地方。不过走运的是,这种蛇不会爬树。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会老实待在地面上,也可能会游到排水沟里。”

“您让布置了警戒线,想必会把它圈在园里。”

“不,不一定,”乔治回答说。“它可能已经在设立警戒线前就逃走了。现在它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也有可能是兰金说的那种情况,被人偷走并用于毒杀仇人。”

“我可不希望会是那样。”柯克曼耸了耸肩。

乔治摇了摇头。“整件事都令人厌恶,”他说道,“有六个人可能会在蛇捉到前被咬伤,我们不慎让危险的毒蛇逃跑也会损害动物园的名誉。此外还要蒙受损失:由于闭园,无法获得门票收入。这是我当园长以来发生过最糟糕的事了。我不想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我想您已经尽力了。”柯克曼对他说。

“您能这么说真是万分感激。不过,或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随时都可能找到那家伙。当然,也不是找到就没事了。未来一阵子,恐怕公众会神经过敏,致使动物园收入减少。这也不能怪他们,在找到蛇之前,我会让我妻子也出去住。”

两人检查完员工的工作,柯克曼上校离开了动物园,而乔治则回家去处理自己的“威胁”。“你必须在半小时内离开房子。”他告诉克拉丽莎,“这种蛇非常危险,如果受惊它会攻击任何人。你去米兰德酒店或什么地方找房子住吧,过一阵我就去找你。”

打发妻子走后,乔治不知道自己午餐时间该做什么。如果他去城里,可能会让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不完整。而且在搜寻期间,作为动物园长坚守坐镇岂不更好?于是,借口要形成毒蛇无法越过的“战线”,他安排一家餐饮公司为坚守“前线”的自己送来一份简餐。他一直与搜索队员们待在一起,一方面想确保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另一方面也是想巩固自己作为好上司的形象。

搜寻工作一直进行到下午,天色渐暗,花园都已经看不清楚,搜索队才收工。未清查的区域越来越小,乔治也假装表现出越发沮丧的态度。搜索结束后,他立刻给柯克曼打电话,请他过来做进一步商讨。不巧,上校出去了,不过他在7点左右来到了动物园。

“动物园已经尽力了。”乔治当着米利肯的面对上校说,“我们四处都搜过了,甚至挖开排水沟和狭窄角落的砖块。我们是不是已经尽最大努力了,米利肯?”

米利肯赞同说,不可能再有比这更彻底的搜索行动了。

“那么这意味着?”柯克曼问道。

“据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乔治回答,“要不就是蛇在我们派出人手搜寻前就爬走了,要不就是督察猜测的那样。”

“如果督察说得没错,我们不久就会知道了。”柯克曼阴郁地说。

乔治点点头:“如此不幸的事实,若真地听到这种消息,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但我想跟您商量的是如果听不到消息该怎么做?比如,我们是不是可以明天就开园?”

“您觉得怎么样呢?”柯克曼问。

“虽然我不信蛇还在园内,但也不是绝对确定。若是游客被咬,那以后几年我们就没戏唱了。不开吧,我该再等个一两天。”

“我想您分析得在理。”

“明天我会继续让工人搜索。”

“您说得没错。”

“那好吧,”乔治说,“就这么定了。能请你通知所有人吗,米利肯?不必大肆声张,不过你可以暗示大家,危险工作会得到额外的回报。”

饲养员主管行行礼后走了出去,乔治又转向主席。

“我今晚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疲倦地说,“我并不想离开动物园,但的确也没事可做。我让妻子去米兰德酒店住了,我们住的房子比较危险。”

“没错,我看我们俩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如果您要去家人那里,我的车就在门口,可以在回家路上载您一程。”

乔治笑了。“您真是太友善了。”他赞道,“谢谢,我跟您一道走。”

乔治是的确很感激柯克曼。他正是迫切地希望如此,从动物园去酒店的路上有人做伴,意味着他的不在场证明就能延续。而且这不是他—是柯克曼主动提出的,棒极了!

“干吗不留下与我们共进晚餐呢?既然您都来了。”车子行驶到米兰德酒店,乔治邀请道,“我知道我夫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上校看着他说。“事实上,我很高兴与您一起吃晚餐。”他说,“我妻子还在伦敦,回家也是一个人。”

他们坐下就快8点了,大约一小时后,两人回到休息室喝咖啡。咖啡还没送来,就有人打电话找乔治。他赶忙去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乔治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老天爷啊!”他大喊道,“死了!”他顿了顿,好像在竭力克制自己,又接着说,“柯克曼上校也在这里,我们立刻过去。”

乔治脸上的震惊和恐惧不是装出来的,他招手示意柯克曼从休息室出来,心里强烈的惊惧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

“是马尔医生。”他的声音低沉紧张,“他带来一个坏消息。本那比教授死了—死于毒蛇咬伤!我跟他说我们会立刻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柯克曼突然做了个手势。“本那比!”他不禁喊出声来,“那么这一切都是本那比干的了!虽然我怀疑是内斯比特做的,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

乔治看着他,内心深受感动。“我也不相信是他。”他缓慢地回答说,“我觉得内斯比特不是那样的人。”乔治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过这也证明可怜的老头儿真的已经疯了。一年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证明我们取消给他入馆的许可是正确的。”

“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柯克曼摇了摇头,问道:“本那比教授在哪里被发现的呢?”

“显然是在马尔医生家,马尔医生从自己家里打来的电话。”

“好吧,我真是庆幸不是在动物园发生的。”

“没错,那样可就太糟糕了。”乔治承认说,有点儿不耐烦,“但我们不应该马上过去看看吗?我跟马尔医生说我们会过去。”

马尔医生住在利弗翰大街的“莱兰斯”,就在动物园的斜对面。从动物园正门向左走不到100米便是,正好与卡绍路交叉。他们开到门口,见有辆车驶了进去。

“是警察。”柯克曼说,“刚才街灯一照,我看到兰金督察和那位跟随他的警官。”

听到本那比去世的消息,恐惧再一次占据了乔治的大脑:它来得比以往更甚。这是乔治第一次面临未知的情况。他完全不知道卡珀做了什么。卡珀似乎很有效率,但没什么人能从不出错。如果他犯了什么错误,那受到威胁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如果卡珀出了什么疏漏—乔治仿佛重重地挨了一拳—那他乔治可能也会被绞死!当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会变为现实,成为迫在眉睫的危险时,乔治害怕极了,冷汗汩汩而下。他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跌跌撞撞下了车。

“莱兰斯”是幢历史悠久、低矮、老旧的房子,很多年前,在这个国家还有郁郁葱葱的森林的时候就存在了。当时,这幢房子是方圆近五万平方米内的中心。但在经历了几番“入侵”之后,只保留了原来面积的十分之一。但马尔医生已经非常满意。大门开着,明亮的灯光照亮了门廊、驶来的两辆车及其后面的灌木。乔治对这里很熟悉,没敲门便走了进去。马尔医生的声音从右侧一间屋子里传来。乔治犹豫的当儿,马尔医生走了出来。

“进来吧,瑟里奇。”他招呼说,“请进,上校,我想您认识兰金督察吧?”

“这件事太可怕了。”乔治跟着上校走进了医生家的候诊室,“他真的—死了吗?”

“是的,我也没有办法。我看到时,他已经失去知觉了,不多久就死了。”

“您在哪里找到他的,马尔医生?”柯克曼不耐烦地插话道。“或许您可以跟我们讲讲情况?我们完全不了解细节。”

“我刚刚正在跟督察说。”马尔又开了口,“可以再重复一下吗,督察?”他朝着刚来的人问。“是我的厨师发现了他。当晚她要出门,要发动汽车时发现他躺在车道上。至少是看见个人影,她也不知道躺着的是谁。于是赶忙跑回来,大声叫我,我立刻跑到他躺着的地方,就在门内侧一点的位置。他面朝下趴着,头冲着房子,有街灯的光亮我看得很清楚。我将他翻过来,发现这个人居然是本那比。前面说过了,他当时已经昏迷了。”

“然后呢,先生?”兰金追问。

“然后,”马尔说,“我将他抬回来放在医务室的沙发上,为他做了检查,他的右手肿起来了。进一步检查,发现他手掌上好像有毒蛇毒牙的印子。当然了,我听说了动物园丢了一条蛇的事,我认为二者可能有所关联。我尽力救治他了,但不幸的是他中毒太深,几分钟后就死了。我立刻给各处打电话,先给本那比的侄子,一个叫卡珀的男人,然后给督察您打电话。我听说瑟里奇先生搬去米兰德酒店住了,所以马上给酒店打电话,我想您应该也算与此事有关联。幸运的是柯克曼上校正好也在。”

“非常幸运,先生。”兰金礼貌地回应道,“我是否可以认为您觉得死因是毒蛇咬伤?”

马尔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这家的主人。他赶忙对站在房间中的五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坐吧。”他招呼道,“督察先生,如果您需要记录的话,可以用那张小桌。我去给各位准备喝的,希望大家都想喝点儿。”

大家心不在焉地坐下,马尔接着说:“您问我是不是毒蛇咬伤致死?如果是官方声明,那我还不太确定,但私下说,没什么可疑的。不过,我还需要等到正式验尸报告出来再下最终结论。”

兰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您将他抬进来的时候遇到危险了吧?”他接着问,“您没有发现蛇的踪迹吗?”

“不,没有看到,把人抬进来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是毒蛇咬伤。”

“我们最好检查一下尸体。或许瑟里奇先生能告诉我们他手掌的毒蛇牙印是否属于动物园丢掉的那条蛇。我听说毒蛇毒牙的形状有很多种,对吗,瑟里奇先生?”

尽管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乔治还是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等这种感觉消散,他听到自己在用惯常的口气说话。

“毒蛇牙印根据毒蛇体积大小而变化。逃走的蝰蛇体型较小,长度不超过一米,因此牙印间距会比较近。”

“大概有多近呢,先生?能给我们一个参考吗?”

乔治摇了摇头:“我恐怕说不出具体的间距,不过大概不到15厘米吧,我想。”

“那么,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亲自看一下了。”

几人先后走进了医务室,那具尸体就在沙发上。乔治发现自己能够冷静地看着那具尸体,这让他松了口气。本那比双眼紧闭,可能是医生帮他合上的,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安详。如果老头儿死前非常痛苦,那他脸上也未曾露出一丝痕迹。他的右手肿胀,马尔医生将他右手翻过来,他们能看到手掌那里的两个小小的伤口,间距不足15厘米。

“您觉得这伤口是否可能是逃走的毒蛇造成的?”兰金问道,乔治立刻回答他认为如此,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突然,乔治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下大错。作为动物园园长,他要思考的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抓到这条蛇!他居然把这件事忘了!于是他急忙想弥补这一过错。

“抱歉,督察,但是有件事真的不能再等了,我是说要尽快抓到这条蛇。本那比的中毒说明蛇还活着,而且离我们应该不远。”

“我正打算说这件事,先生。”兰金谦恭地说,“但是稍微花点时间讨论,也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后续说不定还会节省不少时间。”他对马尔医生说,“您能帮忙回想一下吗,医生,这件事情是几点钟发生的呢?”

马尔摇了摇头。“这我还是要尊重官方调查的结果。”他回答说,“不过,教授是8:58去世的,可能的话,虽然是我的猜测,我想他大概是半个小时前被毒蛇咬伤的。”

“那差不多就是8点过几分?”

“没错,不过这有待更正。”

“现在来说足够了。我在问另外一个问题,您觉得被蛇咬会是在哪里发生的呢?总不会是在您的车道上吧?”

“您是说,教授可能是被蛇咬伤后,走到这里来的吗?”

“没错,这可能吗?”

“我想是可能的。不过,至于他走了多远,这个问题就有点难了,您觉得呢,瑟里奇?”

“我也说不上来。”乔治回答,“只不过,蝰蛇的毒液十分致命,毒性很快会发作。”

“那么,我估计他被咬伤后,大概只能走5分钟左右,还是有待更正。”

“那么他每分钟的步速,应该在60~70米之间吧。这意味着他被咬的时候,离这里的距离差不多是400米?”

“肯定更短。”瑟里奇推测说。

“我也认为距离更短。”马尔赞同道,“但是我们说得恐怕也不精确。”

兰金点了点头。“非常感谢各位,现在再说另外一个问题,死者有跟您约好前来拜访吗?”

马尔点了一支烟:“没有,这真是他做过的最不寻常的一件事了。”

“那您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车道上吗?”

“我猜他可能在附近被蛇咬伤,立刻想来找我医治。”

督察看了看乔治:“您认识死者吧,瑟里奇先生。您觉得这有可能吗?”

乔治说看上去事情就是如此。

“现在,”兰金继续用又慢又让人不悦的笃定声调说,“或许我们应该再往前迈一步。如果是400米内的距离,他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乔治立刻开始计算。“从动物园大门到这里差不多230米,从他家的门厅到这里大概274米,而距离动物园侧门是183米左右。”

“很有帮助,先生。他可能是从自己家或是动物园来的,而且要我说可能是从自己家来的。有谁知道他平常在家的活动轨迹吗?”

除了本那比每晚都会在书房里看书外,大家对他的活动轨迹都不了解。

“这么看来,我必须去他家调查了。”兰金得出结论,合上了记事本,“好了,医生,可以去进行验尸了吗?”

“还有比尸检更紧急的事情。”乔治提醒道,“先找到蛇再说吧?”

“我想您是执行此事的最佳人选,我们也乐意为您提供任何需要的帮助。”

“天黑恐怕没办法找了,”乔治明白地说,“我在这附近拉起警戒线吧,虽然这也不太好做。我看看,应该把哪些地方包括进去呢?”

兰金打量着几个人:“这片地方我不太熟悉。”他刚说了一句就被马尔打断了。

“帮得上忙的话,从这条路到莫宁顿家这一片的房子恐怕都要包含进去。从莫宁顿家再往前走是一条小巷直通到河边,与河岸边的小道相连。”

“差不多八九家。”乔治说,“这些家的屋前空地相连差不多有360多米。”

“我估算也是如此。”马尔赞同说。

乔治站起来,应允道:“我去处理此事。”

不久后,大家都各自散去,乔治去召集搜索小队,督察和同来的警官去“江景”调查,马尔则开始详细地检验尸体。